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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反常赵谨川都尽收眼底。
赵谨川沉默一瞬，终究还是忍不住逗他。
“眼馋了？别急，这不是已经订婚了嘛，想要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江亦却只是闷声喝酒，大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架势。
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更何况，这酒烈，这么喝下去，胃非伤了不可。
“差不多得了。”赵谨川一把从江亦手上抢下酒杯，“好歹给我留点。”
“小气什么，”江亦双腿交叠在他对面，财大气粗地说，“回去送你一箱。”
“用不着，”赵谨川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抓紧时间品尝起来，“偶尔解解馋就够了，再熏着我闺女。”
这么多年，好像每个人都有了变化。
自从孩子出生，赵谨川也开始改邪归正，成为了一个女儿奴。
说不羡慕是假的，江亦问，“什么时候走？”
“刚落地，就盼着我走？”赵谨川挑眉，“就算对以沫有怨，也犯不着株连九族吧？”
“这不是想给你接风吗，”江亦脸上带笑，但是笑意中却夹杂了其余情愫，拍了拍他肩膀，“别怨我。”
作为兄弟，他也不想这么针锋相对，让他一家人无法在国内团圆。
但是有些事，他不能，也不想退让。
“我知道，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沉默片刻，赵谨川抬手，和他碰杯。一切想说的话，都尽在酒里。
但是这口酒还没等喝上，江亦的手机却先一步有人打电话进来。
赵谨川没忍住倾身上前八卦了一眼，当即笑出声，调侃道，“这是来查岗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端着酒杯，却识趣的起身，给江亦腾出打电话的空间。
只是这通电话不过短短一分钟的功夫，就被挂断了。
快到让赵谨川一度觉得不可思议。
“你出来这么久，就没什么话要跟她说？”
“说什么？”
江亦一脸平静的对上他的视线。
准确的说，情绪更像是漠然。
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
相识这么多年，彼此如果还不了解，那真是白认识了。
赵谨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朝他走过去几步，“你这是不喜欢？”
左右也没什么外人，他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江亦摇着酒杯没吭声，像是默认。
赵谨川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不料漫长的沉默过后，却是听到江亦语出惊人地说，“反正又不会结婚。”
“这么肯定？”赵谨川劝道，“话别说的太早，万一打脸了，不好收场的。”
关于江亦和这个未婚妻的事，他知道的不太多。
也都是在和家中通话的时候，偶然了解到的。
对方是江母的手帕交的女儿，和江亦从小就认识了。
不过不在同一个城市，因此这么多年接触的很少。
谁知道这姑娘却对江亦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在他离婚的第二年，毅然决然搬来A市居住。
江母自然乐意儿子开始新的生活，于是一番软硬兼施之下，愣是让江亦把婚订了。
不过说是订婚，其实仅仅是两家人聚到一起吃了饭，相当随意。
谁都能看出江亦的态度不热忱，只是这姑娘却如同打了鸡血，一直对他热情高涨。
听到赵谨川的话，江亦却只是扯出一抹淡笑，根本没把这茬放在心上。
赵谨川算是看出来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该不会还在惦记前妻吧？”
江亦不假思索，“没有。”
赵谨川却不肯这么容易就放过他，“走心了吗？”
一再追问，他像是烦了，啧了一声，“你喝不喝？不喝就回去哄孩子。”
酒当然是要喝的，只是话也要说。
赵谨川一把握住江亦的手，一本正经的模样。
“如果有执念，也该放下了。毕竟已经这么久了，万一她离开你，已经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呢？你再对她念念不忘，又顶什么用？”
想到温妤和宋煜在街头甜蜜的模样，他就替江亦不值。
迎上赵谨川的视线，江亦却是一针见血，“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怎么奇怪？”赵谨川一愣。
“你说呢？”
江亦却不挑明，只是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神情注视着他。
赵谨川这人是**了点，但性格简单，最起码在江亦这里，他几乎很容易能把他看透。
跟透明的没什么区别。
突然被他反将一军，赵谨川毫无防备，赶紧挪开了视线。
他敷衍道，“这不是难得回来一趟，想跟你谈谈心嘛。”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摆明了江亦不信这个借口。
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更是看的他有些慌神。
赵谨川解释不上来，干脆用喝酒来掩盖自己的异常。
他多少是有点冲动，想把温妤的事说出来。
倒不是看不惯她拥有了幸福，只是不想让江亦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
这几年虽然很少在国内，可是从他的状态就能看出来，江亦过的并不开心。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再执着，也是自我折磨，何必呢？
“孩子离不开人，我先走了，这酒你自己慢慢品吧。”
不想给他看出什么破绽，赵谨川起身要走。
江亦淡淡问，“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这边有点事很快能忙完，一起走？”
“行。”
他爽快的答应了，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江亦没有阻拦，始终没什么反应，像是不在意一样。
直到赵谨川的手即将握上门把的前一秒，突然听到他问，“你见过她了？”
一句话，把赵谨川直接给说懵了。
关键还是笃定的口气。
赵谨川哑口无言了几秒，心虚到手心都开始出汗了。
他装傻充愣，“你说谁？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可惜演技很烂，几乎在江亦这里，起不到什么遮掩的作用。
反而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江亦笑着喝了一口酒，“我看你不是听不懂，是懂的不能再懂了。”
“……是。”
赵谨川转过身看他，“偶遇到了。”
江亦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平静的吓人。
倒是赵谨川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忍不住问，“你就不想知道，她过的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