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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林凛怒斥，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扭曲：“剥夺他们的喜怒哀乐，磨灭他们的神魂棱角，将他们变成一群行尸走肉般的傀儡，这就是你所谓的‘净土’？”
“桑炎，你不过是为了疗伤，为了你那可笑的‘化凡’，将他们当做资粮！何必把自己粉饰得如此高尚！”
秦风始终冷眼看着，没有打断林凛的斥责，也没有回应桑炎的诡辩。
他握着严念的那只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女孩体内那魔种因桑炎的出现而微微活跃起来，但她本人依旧毫无反应，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
桑炎对林凛的怒斥不以为意，他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们不信，执意要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脸上那儒雅的笑容变得有些冰冷，缓缓抬起了那只空着的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那就让这丹山镇的百姓们自己来告诉你们，他们……是否愿意回到从前。”
“嗒！”
响指声落下的瞬间，仿佛某个无形的开关被拨动。
“唰！”
原本沉寂黑暗的丹山镇，从街头到巷尾，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骤然亮起了灯火！
紧接着，一扇扇门被推开，一道道身影从屋内走出。
男人、女人、老人、孩童……他们穿着整齐的寝衣或家常服，脸上依旧挂着那模式化的浅浅微笑。
眼神空洞，步伐一致，沉默无声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不过短短十几息的时间，小院外的街道、空地，乃至远处的屋顶，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成千上万的镇民，男女老少，将他们三人所在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喧嚣，只有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在跳动的灯火映照下，齐刷刷地、无声地注视着院内的秦风和林凛。
他们就像一群失去了灵魂的人偶，用绝对的沉默，和诡异整齐的动作，构筑起一道令人窒息的人墙。
桑炎站在院中，破神枪拄地，脸上恢复了那温和的笑意，仿佛在展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他看着面色铁青的林凛和眼神愈发冰冷的秦风，轻声道：
“看，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安宁，即是幸福。”
“现在……你们还觉得，是我害了他们吗？”
眼见那密密麻麻的镇民如同潮水般无声围拢，将小院乃至周围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林凛胸中戾气翻涌，魔元几乎要失控破体。
他上前一步，血色瞳孔死死锁定桑炎，怒极反笑：
“桑炎！你如今也只会用这等操控傀儡的下作手段了么？”
“今日我必定……”
“林凛。”
秦风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音量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松开一直牵着严念的手，将她稍稍护在身后更安全的位置。
目光越过那些面无表情的镇民，直接落在好整以暇的桑炎身上。
“与玩弄人心的魔头，无需多言。”
秦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淡漠：“既然人家已经摆下阵仗，破了便是。”
桑炎闻言，轻轻抚掌，脸上笑意更浓，带着一种欣赏的玩味：“啧啧，秦公子如今是越发超然物外了。”
“这般视众生如无物的冷漠，倒比我们这些魔头更像魔头。”
“看来那魔神权柄，果真非同凡响。”
秦风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
他周身气息骤然变得缥缈而宏大，左眼慈悲，右眼淡漠，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混沌光芒流转，遥遥指向那笼罩全镇的噬灵大阵——他要强行中断噬灵阵给桑炎的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