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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万灵神的目光，仿佛变得更加悠远，像是回忆起了绵绵无绝的历史一般。
“或许很久以前，我和祂的想法是一样的。”
“但是，我在降临之前，便见证了许多汝等人族，于微末中崛起，于苦难中挣扎，于绝望中绽放出的，连吾等神明都为之动容的……顽强与光辉。”
“汝等渺小如尘，生命短暂如蜉蝣，却总能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
“这份于绝境中不屈的意志，这份对生命本身的热爱与执着……让我，心生喜悦。”
他缓缓抬起手，这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温暖的力量笼罩住秦风。
秦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承受了下来，没有闪躲。
“我已经陨落了，残存于此的，不过是一缕即将散去的执念。”
“我无法改变老友的规则，也无法逆转你既定的命途。”
“但是，在我彻底归于寂灭之前，我倒是很愿意，以这最后的神性，为汝等渺小却伟大的人族……留下一个‘奇迹’。”
他的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深深烙印在秦风身上：
“这个奇迹，就是你，孩子。”
“承载着不应属于凡人的力量，行走在荆棘与毁灭的边缘，却依旧保持着本心，试图守护珍视之人……”
“你便是我对人族最后的‘馈赠’，也是我对这片天地，最后的……‘仁慈’。”
“去吧，孩子。去接受这份力量，去面对你的命运。”
“或许前路坎坷，或许那位‘老朋友’终将苏醒……但此刻，我祝福你。”
话音落下，万灵神那慈祥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模糊。
连同这片纯白的温暖空间一起，如同晨曦中的薄雾，缓缓消散。
秦风感觉到，一股精纯、温和，却蕴**无限生机与包容意念的神性力量，如同涓涓细流，开始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并且，他体内的三种天道权柄，包括那躁动不安的复苏之眼，都开始和这股力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互相交融。
那股力量，对他体内驳杂的力量进行了柔和地安抚。
秦风从未感觉到如此舒适。
自从他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之后，他的身体，一直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如果不是他修炼过怒厄金刚心经，并且得到了真正的怒厄金刚真魂，他的这具肉身早就已经崩解了。
但现在，他的四肢百骸，都因为万灵神的这股力量，彻底平静下来……
“原来万灵神，掌管的是仁慈……”
“原来，这就是‘仁慈’啊……”
秦风沉浸在这股力量之中，身体就好像浸泡在舒缓的温泉里。
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担忧和忧愁，尽情沉浸在这股力量之中。
很快，周遭这片纯白的世界，也开始在他的沉浸之中缓缓消散。
于此同时，神殿之内，战火仍未平息。
但，莫问渊似乎快支撑不住了。
血色已经彻底浸染神殿，莫问渊青衣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却仍旧傲立于破碎的剑域中央。
他并指为剑，周身环绕着由天灵骨本源催生的无形剑气，化作煌煌剑阵，硬生生抵住了倾塌而下的星辰穹顶。
然而，凡人之躯终有尽时，他的天灵骨，也已经快要燃尽了。
剑阵光华，在九星圣尊借用的整座神殿神力值下，正寸寸碎裂。
“天灵骨，确是惊才绝艳。”
九星圣尊的神魂之影高悬如神祇，声音带着万年积沉的漠然：“可惜，你自甘堕落，如今根基散尽，终是凡铁。”
星辰神力轰然压下，莫问渊的剑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唇角溢出一缕金色道血，身形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