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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在秦风险些动手导致气息泄露的刹那，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几种迥异却强大的天道权柄。
对于他们这些苦苦寻求登天捷径，却困守神骨万载不得其法的古老存在而言：一个身负多种天道权柄，并且竟然能初步驾驭的“凡骨”突然出现……
其诱惑力，甚至超过了那具他们无法完全融合的神骨！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莫问渊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直起身。
尽管气息和之前比起来有些萎靡，但那双眼眸中的神光却仍旧坚不可摧。
他挡在秦风身前，直面这位无相宗的大前辈，声音沙哑却平静如水：
“师叔祖……你的道，果然早已歪了。”
“而且你弄错了一件事，我今日，是为我徒儿而来的。”
“我若怕死，便不会站在这里。”
“我来，可不是让师叔祖给我一条活路，而是……请师叔祖早登极乐，将希望留给这些年轻人！”
“师父……”
秦风握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
但是莫问渊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已经很勉强了。
继续逞强，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即便最后他赢了，他自身的境界也会大跌。
千年的修行，就要为了自己毁于一旦么？
这一刻，秦风的心绪很乱。
“臭小子，想这么多干嘛？”
这个时候，椒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这是你师父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你师父也一样。”
“若他会后悔、会犹豫，此刻你们便不会站在归天墟之上。”
“他现在，可不仅仅是在救你。”
秦风愣了一下：“不仅仅……在救我？”
抬起头，剑意正在莫问渊周身凝聚。
那道背影，和他的剑一样，没有半点弯折。
“是啊，你难道忘了么，你师父为什么在无忧门闭关三百年？”
“这三百年，他虽未曾跌落境界，可是也毫无进步。”
“因为三百年前，他失去的那些弟子，就是他的心魔，是他求道之路上最大的阻碍。”
“他恐怕从三百年前起就知道了，此生他都没有飞升之道了。”
“而现在，他不仅仅是在为你夺神骨，更是在给三百年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当初他没能救下自己的徒弟，如今，他不愿意再重蹈覆辙了。”
椒夏的话，仿佛拨开了秦风眼前的云雾，也让他复杂的心绪平静下来。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今日，便是莫问渊选择的打破心魔之日。
而他，只需要尊重师父的一切选择就好。
与此同时，莫问渊周身剑气凛冽，一双无尘的眼睛，紧盯着九星圣尊。
但他眼里看到的，并非是这位师叔祖。
他看到的，是三百年前的魔域，他来晚了一步，十几名弟子全部死在地狱离火之中。
他看到的，是秦风浑身被黑气包裹，皮肤之下是随时会破体而出的不受控力量，和他摇摇欲坠的性命……
同样的事情，三百年前发生过一次，那时候的他没能及时赶到，没能救下任何一个人。
而这一次，将由他亲手斩断！
“师父……”
秦风不再试图干预，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在战场中心，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而此时，莫问渊与九星圣尊的气机，都已经攀升至顶峰！
“冥顽不灵，那便……死吧。”
九星圣尊的声音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他缓缓抬起手，没有直接指向莫问渊，而是引动了整座祈神殿的力量！
他在这座神殿内，已有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