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气息虽然有些紊乱,却更添一份难以言喻的深邃。
而那献祭阵法,因核心能量被他强行借用冲击神域,已然出现了裂痕,光芒明灭不定。
乐正玉镜得以喘息,庆幸地看着秦风:“老秦,幸好你回来了……”
玄夙则脸色煞白,指着秦风,如同见了鬼魅:“你……你竟然……怎么可能?!”
这道阵法,是月九天自己留下的,专门为她而准备的献祭大阵。
只要入阵,无论是谁,都只有死路一条。
更遑论,这阵法早就被他改良过了。
以人命为引,将那些血脉不算纯正的弟子,将他们体内那微弱的月华之力抽取出来。
用沾染了人命的月华之力,可以将乐正玉镜本身的月华之力化解。
至于秦风,他只是肉体凡胎而已。
进入阵法之中,即便他见到了月九天的意念,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完好无损地出来!
月九天居然放过了他!
玄夙怒目圆睁,怒不可遏:若是月九天就这么放过了一个外族人、一个偷窃者,那他们这些年来的努力又算什么?
还是说,月九天已经放弃他们了?!
秦风没有理会他,抬手一道蕴**死亡寂灭气息的黑光打出,精准地击碎了祭坛的几个关键节点。
“咔嚓!”
血色光链应声而碎,献祭大阵,轻易破碎。
“玄夙,”秦风冷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家主:“你所谓的复兴大计,不过是加速月影台毁灭的愚行。至于月九天……”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那片破碎神域和月九天濒死的模样。
“她自身难保。”
话音落下,整个白塔内外,一片死寂。
只有塔顶,那失去了阵法部分束缚的女子残魂,其永恒的坠落,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仿佛感受到了血脉的呼唤与……一丝真正解脱的可能。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玄夙睁大一双血红的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全然不见之前的从容儒雅。
反而,显现出几分癫狂。
“月九天乃是我月影台始祖,是我月影台的神!”
“她执掌太阴,我等供奉她万年,她不可能就这么陨落!”
“一定是你,是你从中作梗、妖言惑众!”
“还有你!”
他瞪眼看向乐正玉镜,怒意几乎喷薄出来。
他指着乐正玉镜狂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月九天的‘过去’转世轮回!”
“你本来就是为月九天准备的祭品,这本就是你的宿命!”
“明明只要你好好完成自己的宿命即可,但你为什么、凭什么不做!”
乐正玉镜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玄夙。
“三千年前,我已经做过了。如今我重获一世,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来左右我的人生。我想,爷爷也是这么想的。”
秦风对乐正玉镜的回答很满意,他漠然抬眸,睥睨着玄夙:
“如何,你还有话要说么?”
“对了,昨**让灵思去,打算带走的那些人,我也带走了。”
“他们,是你德不配位的证据。”
“若是你没话说了,那么,你这个家主的位置,我来替月影台做主……”
“就,换人坐吧。”
玄夙面目扭曲,气得快要发狂了,浑身的肌肉都在发抖,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原来是你……”
“果然是你!”
“秦风,你别以为,你打赢了明尊,这临仙大陆,就真的能让你为所欲为了!”
“和明尊一战,你应该也身受重伤吧?”
“我敢邀请你来月影台,就从没想过要让你活着走出去!”
“今日,你敢破坏我月影台大计,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