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垂容冷笑一声，“那你怎么不**？”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言玉连连后退。梁流徽见状，立刻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楚垂容，你太过分了！言玉哥哥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真心？”楚垂容目光冰冷地扫过两人，“那让我猜猜，你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还没有圆房？言玉，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要纳我为平妻？”
言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梁流徽则像是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浑身发抖。
“你…你怎么知道…”
“呵，”楚垂容轻蔑一笑，“言玉这种人，我再清楚不过。他就是个懦夫，永远都在权衡利弊，永远都想左右逢源。”她看向梁流徽，“梁小姐，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梁流徽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夺眶而出：“不，你胡说！言玉哥哥是真心爱我的！”
“是吗？”楚垂容冷冷地看着言玉，“那你问问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与你圆房？”
言玉的脸色越发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梁流徽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言玉：“言玉哥哥…这是真的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楚垂容转身看去，只见温辰屿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来，月光下的身影挺拔如松。
“楚姑娘，”温辰屿翻身下马，目光温和，“这么晚了，让我送你回去吧。”
楚垂容看了一眼身后脸色各异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有劳将军了。”说完，她转身朝温辰屿走去。
“站住！”言玉突然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楚垂容，你不能这样对我！”
楚垂容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说：“言玉，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若再敢来纠缠我，我不介意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言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玉听到“辛者库”三个字，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那地方是人间炼狱，是他当年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进去，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的地方。他仿佛能透过楚垂容冰冷的眼神，看到那四年里她所受的无尽折磨和屈辱。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指尖甚至有些颤抖。
“垂容，我……”他声音干涩，想要辩解，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言哥哥，我们快走吧！”梁流徽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死死拽住言玉的胳膊，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地方，远离楚垂容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贵妃落胎之事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和恐惧，若是被翻出来，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楚垂容冷眼看着他们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就是要让他们时时刻刻记起，他们欠了她什么，他们又害怕着什么。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那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沉稳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僵局。
“楚姑娘？”
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月色下，温辰屿一袭墨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正缓步走来。他面容沉静，目光清澈，与此处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带来一种安定的力量。
温辰屿的视线先是落在楚垂容身上，见她面色冷峻，再扫过一旁脸色惨白、神情慌乱的言玉和梁流徽，以及言玉那只刚刚从楚垂容手腕上收回的手，心中便大致明白了七八分。他没有理会那两人，径直走到楚垂容面前，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温和：“夜已深，楚姑娘可是要回府？若不嫌弃，温某送你一程。”
他的出现，像是一道清泉，瞬间冲淡了楚垂容周身的戾气。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紧绷的肩膀似乎微微放松了些许。她抬眸看向温辰屿，夜色朦胧，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尊重，让人感到舒适。
“温将军？”言玉看到温辰屿，尤其是看到他对楚垂容的态度，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像是嫉妒，又像是难堪。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梁流徽死死拉住。
“言哥哥，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祖父该等急了。”梁流徽声音发颤，只想赶紧离开。她怕多留一刻，楚垂容就会在温辰屿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楚垂容没有看他们，只是对着温辰屿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冷：“有劳温将军了。”
说完，她便不再看言玉和梁流徽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尘埃，转身随着温辰屿向府门方向走去。
温辰屿亦是目不斜视，与楚垂容并肩而行，两人之间隔着一步的距离，沉默无言，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只留下言玉和梁流徽站在原地，晚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言玉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到楚垂容对温辰屿那份平静的接受，对比刚才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斥责和威胁，强烈的落差让他痛苦不堪。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她眼中的厌恶和冰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一切都晚了。
“言哥哥……”梁流徽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楚姐姐她……她刚才说的话……”
言玉猛地回过神，看向梁流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扶住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的梁流徽，声音低沉：“先回去再说。”只是那搀扶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疏离。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楚垂容那句冰冷的“你配吗？”，以及她和温辰屿并肩离去的背影。
另一边，楚垂容跟着温辰屿默默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刚才……”温辰屿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温和，“他们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