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展也在观战。
只见宇文成都率领一万将士,乘坐早已准备好的战船,向着对岸杀去。
敌军亦是有所准备,他们在岸边排兵布阵,等着隋军靠近。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宇文成都喝道:
“区区蛮夷小国,也敢与我大隋为敌,可知我宇文成都之名!”
对于宇文成都来说,只要他一鼓作气杀到对岸,便可大显神威,横扫敌军,为大军打开渡江之路。
但这次行动,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对岸的高句丽大军,在为首大将,也就是豆方娄的率领下,显得十分冷静,并未因为隋军来袭而惊慌失措。
虽然战斗最开始,高句丽确实吃了大亏,但他们重整旗鼓,重新掌握了主动权,重创了来犯的大隋兵马。
一来一回,高句丽一方的士气越发高涨。
“就凭这点人,也想要渡过辽水,当真是痴心妄想,真以为本将这么好对付吗?”
豆方娄冷笑一声,他方才没有动手,就是为了让隋军靠近,现在敌军已经进入射程,那就没什么可犹豫了。
下一刻,豆方娄已经拿起自己的弓箭,同时下令道:
“众将士听令,放箭!让这些隋人尝尝厉害!”
一众弓箭手早就蓄势待发,只等豆方娄下令,他们立刻朝着杀来的隋军射击而去,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落下。
“咻!咻!”
这只是普通士卒,豆方娄自身更是一位神箭手,他眼中闪过寒光,锁定了为首的宇文成都,低喝道:
“受死!”
敌军攻势突然,但宇文成都也有所准备,他当然能够猜到,敌军防守的最佳方式就是弓箭。
见那箭雨袭来,宇文成都立刻挥舞手中兵器格挡,以他的实力,这些箭矢根本奈何不了他。
亦是此刻,宇文成都忽然察觉一道寒光逼近,顿时神色微凛,不安感觉涌上心头。
好在这箭矢来得快,宇文成都的反应更快,他立刻将凤翅镏金镋一抬,恰好挡住豆方娄射来的一箭。
看到这一幕,豆方娄亦是有些诧异。
不过,豆方娄并非迂腐之辈,既然奈何不了宇文成都,那就从其他地方着手。
他继续弯弓搭箭,瞄准的却不是宇文成都,而是各处战将。
寻常战将虽然悍勇,但面对豆方娄的箭术,却完全招架不住。
他们一个不慎,就被豆方娄射中,遭受重创,倒在战船之上。
如此变故,让周边隋军稍显慌乱。
而这只是开始,在豆方娄脸上露出冷笑,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隋军还在向前冲锋,可他们忽然发现,身下的战船竟然止不住的晃动,甚至有的战船已经倾倒了。
宇文成都抵挡着箭雨,看到附近变化,顿时脸色微变,惊声道:
“不好,水下有敌军,他们在凿船!”
之前宇文成都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等事情发生才明白,已经为时晚矣。
一时间,原本来势汹汹的隋军,已经落入下风。
——
战场焦灼。
虽然只是部分战船被破坏,但在江水冲击,以及敌军箭雨覆盖下,隋军一时半会难以突破,要是再拖下去,那就麻烦了。
原本观战的杨广,此刻已经变了脸色,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发生了。
他本打算在此战一举击溃敌军,彰显大隋国威。结果却攻势受挫,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败下阵来。
杨广面色铁青,众将也是眉头紧皱,杨林正打算站出来,可马展已经先一步出列,来到了众人之前。
其实马展并不是很想出风头,如果宇文成都能够击溃敌军,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可事与愿违,宇文成都搞不定,士卒死伤在所难免。要看着这些将士送死,马展肯定是无法做到的。
他并非圣母,但该自己出手的时候,马展也不会优柔寡断。
马展向杨广拱手道:
“陛下,微臣愿意助宇文将军一臂之力!”
杨广正心情郁闷,看到马展出列,先是一愣,而后沉声道:
“你需要多少兵马?”
这个时候,杨广也顾不上其他了,他只想尽快击溃敌军,取得胜利。
可马展却摇摇头,说道:
“时间紧迫,也无需什么兵马,微臣只带一位兄弟,再有几位亲兵驾船即可。”
杨广心中忧虑,他知道马展很强,但宇文成都都吃瘪了,马展出手能不能一举功成,他也无法预料。
犹豫之下,杨广不确定道:
“爱卿有把握吗?”
马展颔首笑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
看着马展淡漠的表现,杨广脑海中忽然浮现马展往日战绩,那些不可思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马展偏偏做到了。
或许这就是马展的神奇之处。
想明白这点,杨广没有再迟疑,他吐出一口浊气,郑重其事道:
“好,那就拜托马爱卿了!”
马展平静转身,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们很好奇,接下来马展要怎么做,才能助宇文成都尽快击溃敌军?
现在宇文成都还卡在辽水中央呢。
唯有杨林,他眼中流露出期许之色,他相信马展既然站出来,肯定有足够把握。
没有理会众人想法,马展直接来到下方众将中,看向有些愕然的王伯当,淡然道:
“伯当,你来助我破敌!”
王伯当自然明白马展的意思,以他们的关系,其他无需多言,王伯当简单答道:
“好!”
战况紧急,二人没有拖延,他们各自拿上兵器,登上一艘小船,有数名士卒驾船,看他们的表情多少有些紧张。
马展看了他们一眼,平静道:
“你们只管驾船,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
士卒心中微惊,前方正打得激烈,他们直接冲过去,未免太冒险了吧!
不过,这是上面的命令,这些小卒也无法违抗。并且,马展这等大将都上了,他们又有什么可畏畏缩缩的?
辽水之上,一艘小船朝着对岸冲了过去。与宇文成都等人乘坐的主力战船相比,确实有些不起眼。
马展立于船头,他的视线锁定着对岸的敌军,一手握在长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