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张小燕轻声问。
程亮摇头：“只是开始。”
他望向窗外——东吴市的天空，终于放晴了。
东吴市，暴雨倾盆。
距离周远山、罗振海**集团覆灭已经过去三个月，市政工程全面公开招标，市民对**的信任度显著提升。
市委书记吴欢推行的"阳光政务"初见成效，东吴市甚至被省里列为"清廉建设示范城市"。
然而，程亮站在市公安局的档案室里，盯着墙上密密麻麻的案件关系图，总觉得哪里不对。
"太顺利了。"他喃喃自语。
"什么太顺利？"张小燕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摞资料。她现在是市**特聘的市政工程监督顾问，经常和程亮交换信息。
程亮指着关系图上周远山的照片："周远山落网后，除了交代几个行贿事实，对更上层的保护伞只字不提。罗振海更是奇怪，法庭上全程沉默，连律师都不请。"
张小燕放下资料，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保护什么人？"
程亮点头："前些日子，林德平死在看守所的事，也很蹊跷。"
"**？"
“结论是这样。"程亮冷笑，"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会在即将转做污点证人的前夜**？"
张小燕刚要说话，程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什么时候？……好，我马上到。"
"怎么了？"张小燕问。
程亮抓起外套："吴书记遇袭。"
东吴市第一医院，特护病房外戒备森严。
程亮亮出证件，快步走入病房。吴欢靠在病床上，左臂缠着绷带，神色平静得像只是擦破了点皮。
"子弹擦伤，不严重。"吴欢甚至笑了笑，"对方枪法不太行。"
程亮皱眉："什么人干的？"
"不清楚。"吴欢摇头，"晚上我从办公室回家，车在市委大院门口被一辆摩托车逼停，对方开了两枪就逃了。"
"有目击者吗？"
"门卫老张看到了摩托车，但没看清车牌。"吴欢顿了顿，"不过，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
"刺客明明有机会开第三枪，"吴欢眼神锐利，"但他突然收手，转身就跑。"
程亮心头一震——这不是刺杀，是警告。
同一时间，东吴市郊某废弃仓库。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本黑色账本。账本扉页印着一条盘踞的蛇，蛇眼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
"东西拿到了？"阴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拿到了。"鸭舌帽男人恭敬地递上账本，"在林德平的秘密公寓里找到的，藏在壁画后面。"
沙哑声音的主人——一个戴着玉扳指的老者——缓缓翻开账本，停在其中一页。页面上记录着数十个代号和数字，最上方是一个醒目的红色标记：
"7号协议"
"果然在这里。"老者冷笑，"周远山这个蠢货，差点让二十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他合上账本，看向鸭舌帽男人："处理干净了吗？"
"林德平的公寓已经烧了，没人会找到痕迹。"
"不，"老者摇头，"我说的是吴欢。"
鸭舌帽男人一愣："但您不是说……暂时不动他？"
"我改主意了。"老者摩挲着玉扳指，"既然他这么喜欢查，就让他查个够——直接送他去见潘明。"
程亮调取了市委大院门口的监控，发现摩托车骑手全程戴着头盔，根本无法辨认。但当他放大画面时，注意到一个细节——骑手的右手虎口处，隐约露出一截青色纹身。
"又是蛇纹？"张小燕凑近屏幕。
程亮点头："但这次纹的不是蛇头，而是蛇尾。"
"蛇尾……"张小燕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笔记本，"我在研究东吴城建集团的股权结构时，发现一个叫'蛇尾基金'的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