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商芷薇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到来人是胡思贤，稍显疑惑。
脑袋一转，又有些猜测。
大概是为了昨天竞赛的事吧，毕竟自己居然变得对考试如此懈怠，作为向来对她寄予厚望的前班主任，胡思贤应该很失望。
商芷薇起身跟在了身后。
尹天将心思从日常修炼中收回，神识扫到了门外走廊上放着的两张数学试卷。
这么快就出成绩了？
尹天跟着走出了教室。
走廊上。
“你俩昨天的卷子我已经改过了，”胡思贤抓起两张卷子拍在手上，着重的看了一眼商芷薇，“你能估到你这次考试有多少分吗？”
商芷薇沉默不语。
“60分，150分的卷子你就写60分，后面的题目你一个都不做！”胡思贤脸色变得沉郁，“转到十一班之后，你对学习的态度已经这么无所谓了吗？”
商芷薇低头看着墙脚。
辜负了一个信任自己的老师，她心里很是愧疚。
“为什么不把卷子写完？”胡思贤质问的语气，再配上他本就严厉的外表，一时间压力十足。
商芷薇的头更低了。
因为心情不好。
这种任性又脆弱的借口，商芷薇并不想找。
见她一直不说话，胡思贤恨铁不成钢：
“你要以后一直是这副样子，也别说什么超越石聪了，搞不好最后连姜余松都要比不过！”
这话说的有点重，以商芷薇对成绩的执着，她其实并不好过，只是这种时候她不会去反驳。
胡思贤还想继续教训，尹天突然说话打断：
“胡老师，60分能进复赛吗？”
胡思贤表情一滞：“这不是能不能进复赛的问题，而是这种学习态度...”
“所以是能进咯，”尹天摊了摊手，
“既然人都能进复赛了，那考试的时候突然有点急事，比如说肚子不舒服想上个厕所，或者饿了想吃个饭什么的，提前交下卷又能有什么大问题呢？”
商芷薇悄悄抬头，听着尹天开口帮自己讲话，心里忽然升起莫名的异样感。
胡思贤听得眉头紧锁：“不要诡辩，考试是学生每一阶段的重要检测，每一场考试你们都必须......”
“是是是，”尹天无所谓的耸肩，“这种话我天天听都要听出耳茧来了，胡老师不如先说说我考了多少分吧。”
屡次被打断，胡思贤只觉得胸口憋得慌。
他胡子一抽，瞪了尹天一眼：“你自己看。”
一张被批改过的试卷甩进尹天手中。
135分。
除了最后一题一字未动之外，其他题目全部满分。
商芷薇侧身去瞄了一眼。
虽然内心对这个分数早有猜测，但当她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有点被惊骇到。
同样是30分钟，自己在竞赛中只能拿60分，而尹天却能拿到两倍有余。
商芷薇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我也没写完就交卷了，”尹天看完成绩，拿着试卷笑道，“胡老师，我有态度上的问题吗？”
胡思贤语塞，他发现自己拿这个学生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半个小时就能把95%的竞赛题全部做完，这种恐怖的数学天赋，哪怕放到全世界的比赛里面，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尖。
胡思贤不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商芷薇，语气不复先前的严厉：“回去把没写的题目重新写一遍吧，放学前交给我改。”
“好的老师。”商芷薇听话点头。
“尹天也把最后一题写一遍交给我。”胡思贤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看样子是不打算追问两人考试乱来的事了。
尹天抓着仅剩最后一题的试卷，没想到身在十一班却被一班老师布置了作业。
行吧。
既然是作业，那就丢给安晴吧，正好帮她也刷刷竞赛题。
......
中午课间。
刘辉跑到十一班教室，宣布了昨天的竞赛结果。
毫无疑问，尹天和商芷薇双双晋级。
因为本次考试不公布分数，所以也就没有全校排名，听刘辉说，第一名好像是实验一班的石聪。
总分143分，在历年来的数学竞赛中都算得上高分。
“第一本来应该是你的。”商芷薇用食指戳了戳尹天。
尹天靠在椅子上，后仰回答：“初赛排名什么的都不重要。”
商芷薇轻轻摇头。
话虽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拖累了尹天，她其实很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放学后我请你喝奶茶吧。”
商芷薇本周的生活费还有很多富余。
尹天还没开口回应，安晴闻风而动，突然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天哥已经答应放学跟我去喝奶茶了！”
商芷薇愣住了：“那，那我可以请你们两个。”
这话让安晴内心一紧。
没想到芷薇同学居然这么难缠，她脑筋飞快转动，又及时补充：
“我要带天哥去的奶茶店在沪水湾那边哦，离学校很远的呀。”
言外之意就是，你去了会很不方便。
商芷薇明白了，她从书包里抽出一张面值50元的大钞：“我可以把钱给你，然后你带着尹天去。”
“啊？”安晴眼睛瞪的老大，她下意识就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有钱的！”
商芷薇动作一顿，她缓缓把递出去的钱收回：“那好，你们用自己的也行。”
这话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虽然商芷薇的表情还是和平时没两样，但整体看上去却多了几分心酸。
安晴忽然就有一种欺负好同学的负罪感。
她扭头看向天哥，眼神不知所措的询问：‘我刚刚是不是拒绝的太过了？’
芷薇同学好像真的只是想请天哥喝一杯奶茶，也许她只是想交一个朋友......
尹天静静的看着自家小弟。
他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约定了一起喝奶茶，甚至说在沪水湾租房子这么久，他都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奶茶店。
“所以你真的准备好带我喝沪水湾的奶茶了吗？”尹天微微一笑。
面对外界和内心的双重拷打，安晴忍不住低下了头。
她是个不老实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