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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决定跟震宇一起去医院探望一下表哥。
胡金杯经过洗胃抢救,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躺在病床上基本恢复正常。
只等着再透析几次,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当然,所谓的恢复正常,指的是身体指标正常了,精神却是垮的厉害。
据震宇大舅说,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痛骂家里人为什么要把他抢救过来。
好容易服了毒,洗胃抢救让他活过来,还得继续面对无法生不如死的现状。
到时候再**一次,还得二次受罪……
现在他已经不骂了,只是呆呆的,跟谁也不说话。
大概,他在考虑二次**应该采取什么方式吧?
总得吸取这次的教训,用那种想救也救不过来的方式。
震宇他们站在床边跟他说话,他直接把所有人当了空气。
陈志对大家说:“你们能不能先出去,让我跟他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我觉得表哥可能愿意跟我说话。”
震宇拽拽大舅他们,全都出去,把病房门带上来了。
陈志对胡金杯说:“表哥,你应该认得我吧?我是陈志。”
胡金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陈志说:“表哥,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跟孙连奎一命换一命,你愿意换吗?”
“……”胡金杯白眼翻了翻陈志,眼珠子复位,继续凝望天花板。
陈志又说:“表哥,孙连奎团伙的二把手马士杰被当街捅死,这事你听说了吧?
他手下的三号人物高振海被打成废人,你应该也知道吧?
那都是我干的。”
“……”胡金杯猛地扭过头,盯着陈志。
是的,刚才陈志说的那两件事他都听说了。
可是县城发生那样的事,官方一直要求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对消息管控的很严。
所以,事实的真相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语焉不详。
他似乎听人说是个姓陈的干的,而且那人是官二代,是孙连奎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根本就想不到居然是自己大姑夫的远房侄子。
盯了陈志好几分钟,胡金杯突然猛地爬起来,跪在病床上就给陈志磕头。
“陈志,我求你帮帮我,让我和那个姓孙的一命换一命——不,哪怕用我一条命换他半条命都行……”
陈志赶紧拉住他:“表哥你这是干啥,咱弟兄有话好说。
我跟着过来,不就是为了跟你商量这件事的吗。
我有个办法,不用你豁出命来,就能要那**半条命——”
“我愿意我愿意……”胡金杯一叠声的叫着,“只要能报仇,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快说什么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把孙连奎团伙彻底得罪死了,你怕不怕?”
“我怕他娘个虱子啊!”胡金杯破口大骂,“老子死都不怕,还怕得罪那些人渣。
表弟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出来,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我就是死了,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报答你!”
“死不了。”陈志摆手,“只要表哥有决心,不怕他们,我保证你就是把孙连奎弄死,也不需要负半点法律责任。
就像我当街捅死马士杰一样,这不照样好好的吗!
表哥,咱要明白一件事,那些黑社会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坏事做绝,他们其实每天都是在自找死。
想要拿捏他们的短处,让他们死了白死,那不是再简单不过了嘛!”
“对对对,行,行行行……”胡金杯兴奋极了,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就这么办,从现在开始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整个人的精神那是满血复活。
从医院探望出来,陈志给老爸打电话,告诉他,计划有变,不需要老爸出场了。
老陈一听相当失望啊:“为什么啊儿子,咱爷俩可是握过手说定了的事。
我这每天都在盼着赶紧实施计划呢。
你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为什么不带我了?”
“爸,不是不带你了,实在是有个简便方法,不需要准备那么多道具就能实现咱们的目的。
让你出场,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缺一不可。
虽然可行,但有一定难度。
现在因为震宇表哥的事,让这件事变简单了。
所有的条件都是现成的。
很简单就能完全复制当年的情景,完美达到咱们的目的,那咱们干嘛不用简便方法呢?
再说了,这几天我也觉得,让你跟谭女士演戏,其实很没必要。
你跟她,还是尽量别见面的好。”
“嗯,也对哈——”老陈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仇恨压倒了一切,为了解恨,委屈自己跟谭女士演演戏也在所不辞了。
既然现在有了胡金杯的事,既能达到目的,又不用跟谭女士演戏,而且还能帮胡金杯报仇。
那何乐而不为呢!
…………
胡金杯在医院又住了三天,经过透析,观察之后,确定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干净,没有危险了,这才出院。
在他住院期间,一直都是他的父母和姐姐在轮流陪床,他老婆宋书琪根本就不到场。
其实,自从胡金杯被黑社会盯上,三天两头被打,被拘留,宋书琪基本上不拿他当人看了。
胡金杯想离婚,可是宋书琪不许。
她傍上孙总,但不想以一个单身的身份傍大款。
在宋书琪看来,最佳状态就是自己维持表面的一个家,而背地里却是傍着大款。
这样的话,在别人眼里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也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是专业傍大款的小三。
至于孙连奎嘛,也可以完全放心,宋书琪现在已经跟胡金杯分床睡,跟孙连奎保证,再也不会让胡金杯碰自己一下。
胡金杯对于宋书琪来说就是维持她正常女人的一个摆设。
她这样想,要求胡金杯必须配合她,胡金杯居然毫无反抗的勇气。
甚至他也哭求宋书琪在孙总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让孙总放过自己,只要饶了他,他甘心情愿当摆设。
可这都没能打动宋书琪,表示孙总自有他的安排,我一个小会计说了不算。
嘴里说的很谦虚,但那气势,完全就是一步登天,高高在上的女王。
胡金杯出院回到家里,宋书琪对他更加看不起,更不拿他当人。
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几乎不跟他说话,完全拿他当空气了。
现在已经发展到,明明知道胡金杯在家,她依旧公然邀请孙总到就家里来吃饭、睡觉。
两个人在餐桌上推杯换盏,宋书琪把孙总伺候得那叫一个熨帖。
胡金杯只能躲在自己的小卧室里不敢出来。
这天下午,宋书琪买了好多的食材,回家来就钻进厨房,施展开自己的全部厨艺,要给孙总做一顿大餐。
天刚擦黑的时候,孙连奎来了。
他已经有了这家的钥匙,掏出钥匙开门。
可是怎么也拧不动——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宋书琪在厨房关上门来忙活的时候,胡金杯偷偷出来把门反锁了。
孙连奎拧不动钥匙,只好敲门。
胡金杯一直在客厅里坐着,听到敲门,立马过来开门。
推开外层的防盗门一看是孙连奎,胡金杯似乎很慌乱,立马后退一步,把里面那层木门“咣”一下关上了。
孙连奎一愣,不知道这怂货今天中了哪门子邪?
“开门!”孙连奎朝着门上踹了一脚。
胡金杯把里面反锁了,就是不开。
“咣,咣咣咣……”孙连奎持续踹门,同时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