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通古今:假千金靠倒卖物资暴富 第451章 你信她还是信我

姜飞飞闷哼一声,身形踉跄,摔倒在地。

“你……”姜飞飞捂着伤口,声音虚弱,“你真要赶尽杀绝……”

话未说完,秦月**短刀却已至咽喉。

眼看就要要了姜飞飞的性命——

砰!

裴应见一掌拍在秦月娘手腕上,将短刀震开。

秦月娘冷眸如霜,反手就是一记鞭腿,逼得裴应见后退数步。

“你疯了?”裴应见眉头紧锁。

秦月娘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姜飞飞。

姜飞飞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血,胸膛起伏微弱,生死未卜。

秦月娘却淡漠开口:“她该死。”

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如何。

说着,她伸手,从姜飞飞怀中摸出一个药丸样的东西,举在裴应见面前。

她轻轻将那药丸捏破一角,露出里面细如面粉的白色粉末。

“见血封喉的剧毒。”秦月娘平淡冷漠地道,“再晚一步,你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裴应见瞳孔微缩。

刚才他和姜飞飞还有段距离,但如果姜飞飞靠近,若她真有心害他,这毒粉一撒……

裴应见眼神渐渐晦暗。

秦月娘静静看着他。

山谷里只有风声呼啸,两人对视无言。

秦月娘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神情,裴应见也微皱眉心,脸色不虞。

但两人对视之间,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涌动。

空气中弥漫着些难以形容的,奇异的氛围。

而就在此时,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飞飞突然睁开眼。

“咳咳……”她剧烈咳嗽着,血沫从嘴角溢出,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裴……别信她……”

裴应见俯身看向她。

“她……她是奉皇帝密令来的……”姜飞飞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拼命,“皇帝……皇帝知道你没死……特意召我兄长入宫……然后……她答应了我替我保护你……实际是来杀你……”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裴应见的衣袖:“这太巧了……快跑……”

最后一句说完,她便再也没有了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仿佛随时都能失去呼吸。

山谷再次陷入死寂。

裴应见缓缓直起身,混沌的目光落在秦月娘脸上。

对面的秦月娘却依旧面无表情。

既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是那双眸子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裴应见问道。

秦月娘:“没有。”

“你是皇帝派来的?”

“不是。”

“那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秦月娘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信她,还是信我?”

裴应见却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

山谷里的死寂被拉得更长,长得仿佛连风声都已凝固。

他的沉默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将所有人的心都浸入其中。

秦月娘静静地看着他,那张冷峭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眼底的寒冰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你不信我。”

她说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话音未落,她忽然反手一振,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那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如一泓秋水,随着她手腕的抖动,“嗡”地一声绷得笔直。

她手腕一甩,那柄剑便化作一道寒光,径直朝着裴应见飞去。

当啷!

长剑并未伤人,而是精准地落在了裴应见的手边,裴应见下意识地将剑柄接在了手里。

那剑尖兀自颤动不休,寒光毕露。

“既然不信,”秦月**声音比剑锋更冷,“那便杀了我。”

说罢,她竟真的抬步,一步一步,朝着那锋利的剑尖走了过去。

她走得很慢,红色的裙摆拂过地面,像是地狱里盛开的血色莲花。

每一步,都离那能轻易刺穿她咽喉的剑尖更近一分。

裴应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石雕。

他冷静的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飞飞见状,眼中先是惊疑,随即变成悲愤与嘲讽。

“呵……呵呵……”她虚弱地冷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刺耳,“我真是看错你了,裴应见……我真是瞎了眼……”

她撑着身子,目光死死盯着裴应见,字字泣血:

“你忘了她从前是如何羞辱你的?!她害你名声扫地,人人可欺!她害你被夺爵,害你的手下变成哑巴!害你堂堂镇国侯如今沦落至此……你……你竟然还对她心软?”

“你竟然对一个毁了你一切的女人,生出了情意?!”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姜飞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讥诮,“枉你也曾名震天下,原来也不过是个被女人玩弄于股掌的蠢货!”

这一番话如最恶毒的诅咒,狠狠戳在裴应见最隐秘的伤疤上。

他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冷。

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缓缓“看”向秦月娘,其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寒意。

“你说的对。”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此仇,确实该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他握紧了那柄仍在颤动的长剑。

秦月**脚步停了下来,她离剑尖只差一步之遥。

她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做出最后的裁决。

姜飞飞的嘴角也似乎勾起了一抹得意的、胜利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裴应见手中的剑锋猛地一转!

一道快得只剩下残影的寒光,并非刺向近在咫尺的秦月娘,而是以一个诡异至极的角度,闪电般划向了他身侧。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又无比清晰。

姜飞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缓缓透出的鲜血。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不断从口中涌出。

裴应见缓缓抽回长剑,看也不看她,任由她的身体软软倒下,生机迅速流逝。

“我的眼睛是不好,”他背对着倒地的姜飞飞,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可我的耳朵,却比从前好用得多。”

“当初在山上,你与你兄长自以为是的密谋,我恰好……听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