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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时候马伯民是被家里给卖了。
想想也是挺心酸的,要不是那时候家家户户日子都难过,马伯民实在无处可去,否则未必会回到这个家里来。
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马老太和马老头虽然贪婪爱财,可他们更惜命,眼见马伯民来真的,他们立马就怂了,赶紧将家里的存折拿了出来。
老三马伯昌和老三媳妇一见二老拿出了存折,眼睛都红了,上前拦着要抢存折,嚷嚷着说这存折上的钱说好了要给他去县里买房子的,钱是他们的,不能给马伯民。
马伯理听着这话,只心齿冷心寒,两个老东西心偏到没边了。
马伯民冷眼看着他们在那闹,除了觉得可笑外,没什么情绪。
最后存折还是回到了马伯民的手里,只有五千三百块,再多他们也拿不出来了,已经花出去吃进肚子里的钱,现在想吐也吐不出来。
马伯民收了存折,问公安:“还钱能抵消他们犯的罪责吗?”
公安摇头,“不能。”
两个老家伙傻眼。
马伯民勾着唇浅笑,“那就带走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样的情况,判是不会判很重的,先前子奕是故意那么说,吓唬他们,其实他们就算不还钱,也顶多就是劳改几个月。
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劳改几个月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马伯昌也没逃掉,他参与了侵占他人房产,同样要判几个月的劳改。
马家二老和马伯昌被带走了,马伯昌立即拿钱请了几个人,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房子扒了。
老三媳妇看着好好的房子转眼成了废墟,一**跌坐在地,哭都哭不出来。
村里人都觉得可惜,可没有人敢上前劝阻,大家都知道,马伯民这是憋了一口气,不仅怨马家人,也怨上村里人了,宁愿把房子扒了,也不便宜村里人。
房子扒完马伯民就走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回头,开着车离开了村子。
所有人都知道,马伯民这一走,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件事也给了村里人一些警示,凡事不要做绝,留一线,好相见。
马伯民回到县城,先去银行把钱取了,另用马小梅的名字开了新户头,将钱全部存到马小梅的名下。
又去了供销社,买了很多东西,还车时把买来的东西一份份送给那些给过马小梅帮助的武装部同志,并表达了他最诚挚的感谢。
马伯民做这些时,宋子奕又去了一趟供销社,给小红英买了一双鞋和一身衣裳,以及一些日用品。
等马伯民回到医院时,看见女儿洗干净了脸和脚,穿上了新鞋新衣裳,才发觉自己这个当爹的实在不称职,都没想起来给孩子买衣裳。
马红英很稀罕自己的新衣裳新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还有柜子上爸爸买回来的一大包点心和饼干,随便她吃。
这日子她做梦都不敢想。
原来有爸爸的感觉这么好。
她开始有点喜欢爸爸了。
马伯民在女儿面前蹲下,问她:“红英,你愿意跟爸爸去京市吗?”
马红英立即看向病床上的妈妈,“那妈妈呢?妈妈去我就去,妈妈不去我就不去。”
马伯民笑了,伸手刮了刮女儿的鼻头,“傻孩子,你妈妈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去。”
马红英立即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那我也去,京市在哪里呀?”
“京市是咱们国家的首都,是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那里什么都有,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马伯民说。
马红英的眼睛亮晶晶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你以后还会丢下我和妈妈吗?”
马伯民的心又是一痛,他立即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们。”
他这次伤得很重,就算保住了命,也不再适合回部队,这次回去后,他打算**转业,以后就守着小梅和红英好好过日子,哪也不去了。
宋子奕知道马伯民的想法,先前在火车上时他说过一嘴。
“马叔,你如果转业的话,工作很有可能会分到原籍这边,如果你不想回这边,想不想去我们家开的药堂工作?”
上次舅舅和姐姐闲聊时提过一嘴,说药堂的规模一直在扩张,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精力有限,急需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他们管理药堂。
马叔的人品他信得过,而且马叔有在Y国开餐馆的经验,婶子也是很好的人,真的是完美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