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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世爵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发不出声音。
“宁风笙!”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远处行人纷纷侧目,却没人知道这个看似优雅矜贵的男人,心理有多崩溃。
“少爷!”莫斯追过来,看到少爷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介于狂喜与绝望之间。
“我看到她了!”南川世爵死死盯着方才宁风笙站立的地方——
莫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到几个拍照的游客。
“少爷,你又……”
“不是幻觉!”南川世爵突然低吼,引得路人侧目,“她看着我……她哭了……”
“可是宁小姐分明还在玫园。”
莫斯低声解释,南川世爵却疯狂地在附近寻找,偏执得停不进一句话。
也许宁风笙醒了,也许她想给他一个惊喜,也许……
南川世爵失去了一切理智。
明知道植物人醒来后,别说下地走路,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她会变成一个婴儿,忘掉一切基本常识,重新学习。
南川世爵很乐意把她当女儿重养一遍。
教她走路、教她识字、教她系鞋带、教她用筷子……
教她重新会说:南川世爵,我爱你。
观光小火车缓缓驶过,最后一节车厢的角落里,宁风笙死死捂住唇,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小姐,您没事吧?”乘务员担忧地问。
宁风笙摇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可当见到他,那些拼命压抑的思念如火山喷发。
她想他想得发狂,想到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
南川老爷不会认可她,他们走在一起,不过是重复悲剧。
宁风笙蜷缩在座位上,透过泪眼模糊的窗户,看到南川世爵像疯子一样在广场上搜寻,拦住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
那女人惊慌地挣扎,他却固执地扳过对方的脸,在看清不是宁风笙后,又踉跄着松开手。
“宁风笙——”
“少爷,少爷!”
“宁风笙,出来,我看见你了!”
“少爷别喊了,宁小姐在玫园,你看看呐……”莫斯掏出手机,调到玫园的监控录像。
宁风笙将脸埋进臂弯,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在想她,他来北洲国看那座塔。
他还是那么爱她……一分没少。
心痛得像被万箭穿过。
南川世爵一把推开莫斯的手机,抬手捂住眼睛。
他知道自己像个可笑的疯子,可胸膛里那股灼热的感觉逼得他几乎窒息。
那是幻觉,就像无数个夜晚,他在梦里见到宁风笙,伸手却只抓到虚无。
“少爷,我们回去吧……我知道您一刻也离不开宁小姐,你想她了才会产生幻觉。”
南川世爵嘴唇抿成一线,今天是这座塔建立的周年纪念日。
本来这一天,他身旁应该站着宁风笙,他带着她故地重游……
去年他们来参观“念笙塔”的记忆仿佛还在昨天。
当观光火车再次驶来,广场上已经没有了南川世爵的身影。
只有那座玻璃塔楼依然矗立,在渐浓的夜色中灯光灯火通明——
他说她怕黑,这座塔不管白天黑夜,从未熄灭过。
又被a市的人叫做“长明塔”。
……
「南川世爵,我今天在念笙塔下看到你了,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看起来更孤傲了,这一年过得好吗?我无数次地设想,你像个笨拙的新手,手忙脚乱地给宝宝换尿片的画面……」
宁风笙流着眼泪,删删写写,写写删删,一篇日记写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