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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穿裙子,留长头发这么好看……
角落里,纪宴礼缓缓站起身,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矮个少年一脸震惊:“宴,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
“我才发现我眼睛是瞎的,明天就要去挂眼科了。”
极品天菜和腌菜是同一人,他居然会这么看走眼?!
纪宴礼弯了弯红唇,将目光转向餐厅另一侧——南川世爵刚才待过的vip隔间门开着,餐桌已空,只留下一杯未喝完的红酒,在灯光下如血般鲜艳。
……
夜幕浸染着整座城市,灯火骤亮。
南川世爵立在塔楼阴影里,目光死死盯着玻璃塔楼——“念笙塔”,a市最新的地标,也是他亲手为宁风笙打造的「笙笙博物纪念馆」。
“少爷,进去看看吗?”莫斯站在三步之外,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南川世爵长身而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情人戒——
宁风笙,一年了,你还没有醒。
我希望有一天,我一回家打开门,你就站在门口守着我了。
我工作你就趴在桌子上陪着我,
我刷牙洗脸你坐在盥洗台上看着我,
我做饭你靠在我身后抱着我,
我健身时你充当我的哑铃,我抱着你走遍整个玫园,
我睡觉你就睡在我枕边,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我生气了你会靠过来亲亲我,就像我亲你一样,怎么都亲不够。
宁风笙,只要你在身边,多平淡的生活我都觉得幸福。
为什么你还没醒……要怎么样你才会醒?!
明明近在身边,却比世界最遥远的距离还远……
喉间泛起苦味,南川世爵扯松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冰凉的腕表。
这块手表监测着宁风笙的心跳,她的一举一动。
但凡她的身体有任何不适,会立马发出警报,他第一时间知道。
他猩红着眼瞪着表盘,心跳数值正常。
笙笙,医生说我的心脏日渐衰弱,可能撑不了多长时间。
我怕,怕你还没醒,我先你一步走。
在「笙笙博物纪念馆」,我留了「南川世爵的心跳」,编号是5211314。
有我想你的心跳,有我欣喜若狂的心跳,也有我悲伤的心跳。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却醒了。
你来到这里,记得聆听我爱你的每一种心跳声……
南川世爵站了很久很久,时光在他身边静止……
直到远处的大钟敲响第十声,他才恍然清醒。
那钟声如同钝刀,一下下剜着他的心脏。
广场另一端,宁风笙裹紧米色风衣,仰头望着那座晶莹剔透的塔楼。
塔楼玻璃反射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以为已经麻木的心。
“真是……疯了……”她轻声呢喃,那种南川世爵近在咫尺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在广场对面的餐厅拉小提琴,就是为了能随时看到这座塔楼。
那些她以为早已被遗忘的小物件,那些她随手画的草稿设计图,全都被精心保存,供奉在这样一座华丽的塔楼里。
南川世爵突然抬手按住胸口。
一种奇怪的悸动从心脏蔓延至指尖,像是有人用琴弦在他血管里演奏。
他缓缓转头,视线穿过广场上稀疏的人群——
然后世界静止了。
几十米外,一个黑发女子正仰望着“念笙塔”。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她微微歪头的角度,甚至她站立的姿势……
“笙笙……”这声音不像从他喉咙里发出的。
宁风笙似有所感,突然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南川世爵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见过这个身影——在无数个醉酒的夜晚,在药物导致的幻觉里,在每一个不敢入睡的凌晨。
就在昨晚,她也是这样笑着向他伸手。
可当他触到那温软指尖,她便化作万千蝴蝶,消散在墨色天际。
南川世爵自嘲地盯着那抹身影,红了眼眶。
宁风笙对上他的目光,巨大的震惊席卷!
身体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神和他紧紧交汇在一起。
不可能!
南川世爵站在塔楼阴影里,黑色大衣被风吹起。
宁风笙咬住下唇,心脏抽紧——
一定是她眼花了,南川世爵在北洲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此刻,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真切切地立在那里,脸廓比记忆中更加锋利。
他们深深看着彼此,视线胶着。
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广场中央的喷泉突然启动,数十道水柱冲天而起。
一辆观光小火车“叮叮当当”地响着,车厢上缠绕的彩灯在夜幕中闪烁,沿着轨道遮住两人的视线。
“让开!”南川世爵粗暴地推开挡在面前的行人。
水幕和小火车阻挡了他的视线,短短几秒,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那个位置空了。
宁风笙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