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百精骑训练有素,没见到丝毫的慌乱,立即调转马头,向后疾撤。
但毒烟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
转眼间,最前方的数十骑已被黄烟吞没!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烟中传来!
只见那些战马忽然发狂,人立而起,将背上的士兵掀翻在地。
他们自己倒是保护的好好的,但是忘记马匹同样是可以被毒倒的。
落地的士兵刚爬起身,便剧烈咳嗽起来,口鼻中溢出黑血,显然是已经中了剧毒!
“救人!”潘东目眦欲裂,就要策马冲入毒烟。
“将军不可!”副将死死拉住他的缰绳,“这毒太猛!进去就是送死!”
几乎同时,怀中的那块勘验有毒的玉佩,突然发光滚烫了起来,证明这毒性之强,远超自己等人的想象。
他咬牙吼道:“撤!全部后撤三里!”
命令声中,士兵们拼命后撤。
待全军撤至三里外安全地带,清点人数,已有三十余人中毒,其中有几人已经中毒昏厥了过去。
“快给他们服用国师配置的解毒散。”
潘东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士兵,大声的喝道。
这敌人面都还未见,自己的兵就被伤了几十个,这让潘东被气的半死,这回去该如何跟侯爷交代。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将军!快看!”一名士兵忽然指向山壁。
潘东抬头,只见两侧山壁上,不知何时已站满了黑衣人!
那些人皆着玄甲,手持强弓,箭尖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寒光分明是淬了剧毒!
粗略一数,至少有上千人!
副将苦笑道,“看来真的如国师所猜测对样,咱们真的是中计了!”
潘东冷哼一声:“谁中谁的计还不一定呢,全体亮枪!”
“全体亮枪!”
刹那间,金属摩擦声整齐划一地响起!
五百精骑同时从马鞍旁抽出长枪,枪身乌黑发亮,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山壁上的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们接到的情报是:顾飞带着五百亲卫赴约,皆是骑兵,而且拥有火枪者极少。
可没人告诉他们,这些人没人手中都有一杆火枪!
然而此时,潘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侯爷和国师早就料到游峰峪必有埋伏,特意让他带上了手底下北恒军最精锐的火枪骑兵。
这五百人,个个都是神射手,每人配发三十发弹药,足以打一场硬仗。
“准备射击!”潘东手里此时也举着一把**。
几百名士兵,立即分成左右两排,将枪架在了马背上,或者端在手中,随时准备机动射击。
整个阵型在数息间完成变换,动作整齐得令人心悸。
山壁上的黑衣人大概也是知道北恒枪的厉害。
见状,厉声喝道:“放箭!别让他们有开枪的机会!”
“咻咻咻——!”
毒箭如雨倾泻而下!
但潘东早有准备,厉声喝道:“举盾,开枪还击!!”
士兵们从马鞍另一侧抽出圆盾,那盾并非木制,而是铁皮包覆的轻便钢盾。
盾面呈弧形,毒箭射上,“叮叮当当”被弹开大半。
与此同时。
“砰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谷间骤然响起!
数百支火枪齐射,硝烟弥漫,弹丸如狂风暴雨般扑向山壁!
“啊——!”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
冲在最前的黑衣人如割麦子般倒下!
他们身穿的皮甲在**面前如同纸糊,一穿即透!中弹者非死即重伤,伤口血流如注!
二轮——放!
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第二轮齐射接踵而至!
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黑衣人又倒下一片!
三轮——放!
北恒的骑兵们,看到两面山头上的敌人打乱,便开始机动射击,专打那些想要逃跑的敌人。
几轮射击下来,不过十息时间。
山壁上已是一片狼藉,尸体横七竖八,鲜血顺着石壁流淌,将岩面染成暗红色。
幸存的黑衣人惊恐地缩回掩体后,再不敢露头。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硝烟在峪口弥漫,混合着血腥味和焦糊味,形成一股刺鼻的气味。
山壁上的黑衣人似乎彻底被镇住了。
“将、将军……”一个头目模样的人颤声问领头的黑衣人首领,“还、还打吗?”
“打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吸引他们注意而已,真正的杀招,还是五毒教的人!”
“撤......!“
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留下了一片的狼藉。
此时夜色渐深,山风渐冷。
潘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他是不可能组织人去两边山谷上追击的。
怀中的玉佩已恢复温润,但那股不安感却如影随形。
他知道,今夜不会平静。
五毒教既然布下此局,绝不会只放一阵毒烟,在弄一些人过来吓唬吓唬自己就罢手的。
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头。
果然,子时刚过。
峪口深处,忽然传来诡异的“沙沙”声。
那声音初时极轻,如春蚕食叶,但很快便越来越响,越来越密,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行!
“什么声音?”有士兵惊醒,紧张地望向峪口。
潘东也站起身,凝目望去。
月光下,只见峪口毒烟尚未散尽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
那些虫子形似蜈蚣,却比蜈蚣更细更长,通体漆黑,百足如钩,正如同潮水般向他们的阵地涌来!
“是毒虫!”潘东厉喝,“火油!点火!”
士兵们早有准备,立即将携带的火油泼在阵地前沿,火把掷下!
“轰!”
一道火墙腾起,将虫潮暂时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