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到了大年初一,因为小元宝,宋絮晚哪家亲戚都没去,周明海拄着拐杖,也是哪里都没去,只有周星临带着宁宁,去亲近几家拜了年。
这个年过得无比清冷,周星临似乎突然体会到了门庭冷落,这个家能不能立起来,担子要落到他的肩膀上了。
十三岁的小小少年,一下子就成熟起来,他认真的对宋絮晚道:
“母亲,今年我想下场考秀才。”
秀才不是一次考试,二月的县试,四月的府试,还有院试通过才能有秀才的名号,这样一来,整个上半年,周星临都要头悬梁锥刺股了。
看着已经十三岁的儿子,宋絮晚恍惚已经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无法在学业上给予帮助,只有绝对的鼓励和支持。
“星临,学业上的事情,你怎么决定母亲都无异议,我只想告诉你,家里一切都好,便是你父亲病了,你还有舅舅和大伯,你不要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
周星临点头,再多的依仗,还要自己能立起来,才能更好的守护母亲和弟弟妹妹。
转眼过了元宵,周星临出发去国子监,连续值班半个月的季墨阳也放假回家,他自然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天一黑就去了周府。
他熟练的拍门,云嬷嬷听到后听了吩咐出来,跑到东厢告诉宋絮晚:“那位叫我备水沐浴。”
“他以为他是谁?”宋絮晚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登堂入室就,还明目张胆的把自己当成老爷了?
宋絮晚让云嬷嬷不要理,奈何正室的门一直响,都有小丫鬟要进去帮夫人哄哄小狗了,云嬷嬷不得不吩咐人备水。
洗了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季墨阳又催宋絮晚早点回正房。
宋絮晚懒得理季墨阳,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她一刀切通通不想管了,儿女逐渐长大,她现在只想稳固家庭,让孩子快乐成长。
孟姑姑看着云嬷嬷一趟趟的跑,看着宋絮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劝道:“夫人,还是要虚以委蛇,小公子的药还要吃一段时间呢。”
这些天季墨阳虽然没来,但是药每天都有,她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讨好季墨阳,安心的在东厢房睡下了。
谁知半夜小元宝尿床,梦里还哭着喊着叫“哥哥不走,哥哥玩~”
宋絮晚披着衣服起来换衣服,哄孩子,小元宝从梦中醒来,看到宋絮晚,接着找哥哥,又开始哭了起来。
大冷的天,几番折腾下来,小元宝突然就咳嗽了。
孟姑姑吓得脸色一白:“咱们早晚一颗药养着,昨晚夫人不肯回正房,那位晚上就没有给咱们药。”
宋絮晚又懊恼又气愤,明明季墨阳不来都给了药,昨晚来了,竟然拖着不给晚上的药。
故意的,卑鄙小人!
云嬷嬷看宋絮晚还不肯回房,只好再次去了正房求药。
一晚上,季墨阳躺在床上等了整整一晚上,心一点点变凉,眼看就要天亮,季墨阳便知道宋絮晚不会回来了。
他恨得想把手里的药全部毁掉,又担心小元宝再次生病。
曾经,他恼恨于自己只能用这下下三滥的手段威胁宋絮晚,如今竟然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不上了,他才更觉悲凉。
远处一阵鸡鸣,季墨阳起身穿衣,恨得想把宋絮晚吊起来打一顿。
打开门,他正要出去,就看见云嬷嬷提着灯笼,从东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