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墨阳无法理解,人家都是花钱见姑娘,到他这里,成了姑娘花钱见他,什么事啊!
他摇着头就要走,那边马车上下来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袅袅婷婷的走到季墨阳身边,流着泪恳求道:“还请公子垂怜。”
“我本来是京城最当红的花娘,谁知现在被红莲姑娘打压,妈妈说我再不想出法子把客人拉回来,就要,就要……”
她哭的娇体难支,歪倒在旁边嬷嬷的怀里,还继续恳求:“我知道状元郎是第一次见那位红莲姑娘,并非对她情根深种,因此,为何不能为我写一首诗,反正您也写过那么多,不差这一首,您就当救我一命。”
这意思是他季墨阳反正名声已经坏了,无所谓再坏了吗?
季墨阳仰天苦笑,仕途无望,情爱丢失,如今名声也尽毁了。
“500两,只要公子愿意写。”
说着,那姑娘就要扑上来,往来的人偶然路过,都开始驻足观看了,在拖下去,实在是不像话。
罢了,反正名声都已经毁了,挣点钱吧,自打离月从周府离开,如今又瘦的能被一阵风吹倒了。
提笔很快写下一首诗,五百两的银票就到了手,季墨阳回去的路上,一直觉得荒唐,怎么人生就走到这个地步了。
次日,京城里就传开了另个一传言,季墨阳移情别恋,爱上绮梦阁的牡丹姑娘,还在翰林巷附近与人卿卿我我,多人亲眼目睹。
风流才子的名声进一步妇孺皆知,闵绒雪知道了,宋絮晚也知道了。
闵绒雪气的指着季墨阳的鼻子就骂,活像个泼妇一样。
季墨阳只是沉默的听着,等闵绒雪骂累了,他拿出一张银票:“传言里的俩姑娘,我都是只见一面,为了卖诗养家而已。”
“那你也不能自毁名声,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闵绒雪气的心口疼。
“我本来就没有前途,我只想你和离月能过的好一点。”
说完,季墨阳脚步踉跄的离开院落,不再理会闵绒雪的咆哮。
做错了吗?
这样清贫的日子过下去,除了名声还能得到什么,别人得到好名声,是为了用名声换权利地位,他得到好名声能有什么用,徒惹伤悲。
他走到榆钱巷的院子里,才想起来鲁正文已经搬走,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院子里的树叶已经枯萎变黄,转眼已经又是一年秋天,他像那树上落下的枯叶,飘飘荡荡没个去处,无一处能安心。
也不知道他如今的名声,宋絮晚还会不会让周星临过来跟着他学习,他从下午坐到天黑,从天黑坐到天亮,等着星临放假回来。
周府里,宋絮晚听说如今季墨阳是个风流才子,心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人如今如此浪荡了?
那个曾经眼里只有她,其他所有女子,在他眼里都是木桩石头的少年郎,竟然不见了!
若是季墨阳当真娶了别人,她还能劝说自己,季墨阳是为了父母之命,为了绵延后嗣,可是如今留恋花楼是为了什么?
就那么迷恋女色!那种脏地方的人也肯要!
那他们之间的过往算什么,没有爱,只是见色起意吗?
宋絮晚低低的笑出声,当真是荒唐一场。
疼痛过后,她心里满是愤怒和怨恨,她怎么就给小元宝找了这么个不成器的爹,这要是小元宝长大,她如何开得了口说他的生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