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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终于放松下来的众人,才发现季墨阳不仅手受了伤,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一个员外郎小声提醒道:“季公子这样出去,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屈打成招?”
这个可能唬的周德海一跳,他松开季墨阳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季墨阳低着头,尽量语气平淡道:“摔的。”
可不是昨晚被周府的护卫摔,接着又摔倒在白芷家的门槛上。
但是房间内的众人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说辞,那看上去明明是被人打的,更何况外面正群情激愤的学子,就更不会信了。
周德海是急的不行,外面的学子得不到回应,只会越闹越大,人越来越多,保不齐,什么时候宫里的皇上就知道了。
正急的焦头烂额,一个小太监悄摸着出现了,拱了手,小太监假笑道:“周侍郎,皇上有请。”
左右员外郎及时扶助,才让周德海没有吓瘫在地,他忙把案几上的奏折揣在怀里,又发觉那是请功的奏折不合适,来回在倒腾了好几次,才在太监的催促下,手脚并用的走出了房门。
来到御书房,周德海跪下就喊冤:“皇上,微臣得先帝委任,向来勤勤恳恳谨小慎微,为官一任,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自从主持春闱,更是三过家门不入,日日……”
周德海还没说完,高坐上的孝明帝把手里的奏折一合,那轻轻的啪嗒一声,吓得周德海都忘了自己说到了哪里,只顾着磕头请罪:“春闱绝无营私舞弊的事情,微臣冤枉,望皇上明察。”
看着头磕的砰砰响的周德海,孝明帝无波无澜的开口:“学子为何闹事?”
周德海低着头,不敢去擦额头的冷汗,也不敢去整理飞到脸上的发丝,立刻快速冷静的理顺这次事件,然后沉声解释。
“秋闱的解元季墨阳,这次春闱考了最后一名,有人误以为有舞弊,鼓动学子闹到了礼部,微臣第一时间找到季墨阳的卷子,和几位考官再三查看之后,发现试卷较之秋闱,确实大失水准,得最后一名不算冤枉。
微臣又找到季墨阳本人,他亲口承认春闱前大病一场,力不从心,所以考试失利是情理之中,是那些学子不明事实,故意借机闹事。”
这前因后果,解释的清晰明了,秋闱考的好,春闱发挥不好的人比比皆是,虽然季墨阳春闱差的离谱,但若真的是大病一场,也解释的通。
孝明帝心下了然,但是心里仍然十分的烦躁。
他不是先帝的亲子,宗室上位的他为了能坐稳江山,靠的就是他孝顺、明德的明君品质。
若是此时闹出科举营私舞弊的丑闻,一来动摇国本,二来定然有人觉得他不能知人善用,不能明辨忠奸。
他语带不耐道:“既如此,为何闹到现在,还没有澄清误会?”
周德海冷汗直流,他再次磕头请罪:“本来是要立刻到礼部衙门大门口,与众位学子解释清楚的,只是,只是那季墨阳好巧不巧摔了一跤,鼻青眼肿的,这样出去,很难不让人误会是被屈打成招,故而有些耽搁了。”
看着下方紧张的周德海,孝明帝是有些不信周德海有那个胆子营私舞弊,然后再把当事人屈打成招的。
只是这情况未免太巧了,他冷笑:“这么巧?”
是啊,就是这么巧,只恨他当时把季墨阳叫来,是从礼部后门偷偷进去,没有人看见,要是当时让鼻青眼肿的季墨阳从大门进去,众人知道他那个样子进去,就不会怀疑有被屈打成招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