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当挡箭牌?我反手让她被下线 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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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林中有积雪。

是前几日下的大雪,还没有化成水。

所以,一走上去就“咯吱”“咯吱”响。

谢沉步子慢而稳。

裴听月一手揽着他脖颈,一手拿着红梅,她歪头笑问,“皇上走这么慢,也没力气吗?”

听了这话,谢沉将她往上惦了下,故意吓了吓她。

果不其然,裴听月惊呼一声,恨恨地咬在他肩头。

冬日衣裳穿得多,更何况她根本没用力气,是以谢沉压根没觉得疼痛,反而痒痒的。

谢沉停下来,腾出一只手来,拍了一下她**,“质疑朕呢?昨晚的苦没受够?要不一会再受一遍,聊聊早晨没说完的春宵?”

“臣妾困倦了,才不要聊这些个呢。”裴听月娇娇哼了一声,“皇上有力气就快点走,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宫里呢?”

谢沉气笑了:“小没良心的,朕走这么慢,是为了谁?还不是怕摔了你,才如此慢么?”

裴听月没话说了。

她心湖微微荡漾。

其实这人最为打动她的,就是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裴听月小脸趴在他肩头上,不催促了。

她满目怡然,心头慢慢记着这样好的光景。

谢沉察觉到背上的动静,嘴角勾了勾,很快就放下,继续凝神往梅林外走去。

等到了承宁宫,谢沉唤她,她没了动静,应是睡过去了。

谢沉无奈摇头。

随后小心翼翼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这才发现,她虽然睡着,但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枝带着寒气的红梅。

谢沉不由莞尔。

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他将那枝红梅抽出来,亲自放在了白釉瓶里,就放在她平日处理宫务的桌案上。

*

裴听月醒来的时候,殿里静悄悄的。

视线在殿内寻摸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人影。扫过菱窗的时候,发现外边天色暗沉,像是已经傍晚了。

她心下一惊,自个竟睡了这么久吗?小四下学了吗?

裴听月扬声喊来了云舒,忙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云舒说:“刚到午时,娘娘洗漱完就能用午膳了。”

裴听月掀被下榻,“午时?外边的天色怎么回事?”

“外头起风了,阴沉沉的,像是要下大雪!”

裴听月明白了,不忘嘱咐,“等舟舟一下了学,就立马接来,别让他在文华殿逗留,省得下了雪,路滑不好走,再受了凉。”

云舒笑道:“云筝姐姐早就去准备了,在殿下小轿里放了一个炭盆,又备好了手炉。”

裴听月放心了:“好。”

她简单整了整妆容,出了寝殿。

寻了一大圈,最终在东里间的小书房里见了那道身影。

裴听月走过去,“皇上在看什么?”

谢沉合上书卷,起身说,“寻常闲书罢了,瞧瞧朕亲手插的梅花,好看吗?”

裴听月这时才注意到了桌案上的东西。

白瓶素静,红梅艳丽,这样一摆极为好看。

她眼睛一亮,飞快点点头。

“真好看,皇上给折的,给插的,臣妾要欣赏好久。”

谢沉轻笑出声。

两人携手去了膳厅用膳。

桌上早就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这是承宁宫小厨房做的,都是裴听月爱吃的。

只不过今日中午,她并没有用多少。

谢沉皱着眉看她:“怎么吃这么点?”

裴听月说:“没怎么有胃口。”

听了这句话,谢沉眸子沉了沉。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又弄着她吃了半碗粥,这才作罢。

用过膳后,裴听月忧心说,“臣妾总是不放心昱舟,要不去看看。”

谢沉握住她的手,说,“文华殿那么多侍从,不会出事的。”

裴听月想想也有道理,没有执意要去。

她略歇息了下,就进了东里间处理宫务。

谢沉陪着她,有时给她磨墨,有时给她捏捏肩膀。

时近黄昏,殿内忽而响起小四的声音,“父皇,母妃,儿臣回来了!”

却是谢沉抱起他,先试了试他身上冷不冷,过后才问,“今日上学如何?”

小四很是兴奋,眉飞色舞说:“学写字了!侍讲还布置了课业。”

谢沉看着他的小黑手皱眉。

这是用手写的吗?

谢沉将他放了下来:“去净手,用了膳再去完成课业。”

小四迈着小短腿去了。

谢沉回身:“走吧,去用膳去。”

裴听月点点头,将文书合了起来,牵着他一齐出去了。

晚膳时。

小四食欲很足,一会要喝人参鸽子汤,一会要吃樱桃肉,要个不停。

裴听月唇畔噙着温柔的笑,一一给他布膳。

自己却是没吃多少。

母子两人都没有看到,谢沉寸寸了阴沉下来的脸。

嗜睡,无食欲。

这症状很像她怀有身孕的时候。

可这怎么会呢?

每次行房前,他都是喝着避子汤的,无一次少过…

不可能是有身孕了。

或许是他多想了。

可谢沉脸色依旧没有很好,事关她,他总得谨慎再谨慎。

若是万一…

万一…

他的思绪沉入更深的冷渊。

那日失去她的感觉还能清楚地记得。

谢沉猛地闭眼。

一定不能是那个结果。

*

用过膳后,外边果然下了鹅毛大雪。

谢沉脸色如常:“朕有事回承明殿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这种情况往日也是有的。

所以裴听月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进寝殿找出墨色大氅给他系上,嘱咐说,“别受了凉。”

谢沉点点头,抬步进了漫天风雪中。

到了承明殿后。

他立马宣召了夏院判过来。

“朕问你,那避子药当真万无一失?”

这药都用了三年多了,如今又问这话,夏院判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才斟酌好怎么回话,

“按理来说,那药男子只要喝了,女子便不会有孕。只不过这世间百药,都不适合长久来用,喝的时间长了,药效效果大大下降,这药亦是如此。”

说着说着,夏院判蓦地反应过来,惊诧说:“莫不是宸贵妃娘娘她…”

谢沉眉目冷戾,语气更是冷决,“连日来,宸贵妃精神不济,嗜睡无力,更没有胃口。”

夏院判越听越心惊。

这和妇人有孕症状很相似。

尤其是和宸贵妃娘娘上次有孕的状态一模一样。

光这般听着,就有很大概率…

谢沉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一颗心不断下坠。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身上气息愈发恐怖。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心里的暴戾恐慌就翻涌上来。

最后谢沉一脚踹翻了旁边六角饕餮纹香炉,尘灰飞烬中,他面色冷怖,

“明**去承宁宫来给朕请平安脉,顺便给宸贵妃把把脉,如若真查出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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