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上官云诏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必做戏砸自己的脚。
不到五月,上官云诏派兰景辉为大元帅,率领三十五万大军,前来征讨萧景恒。
其他的藩王见此,便都存了观望之心,对皇帝削藩的旨意,或是拖延,或是要赏赐,或是要爵位。
这不过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上官云诏处处针对萧景恒,其他人自然是抱着一种,坐山关虎斗的心态。
说不定,还能侥幸坐享渔翁之利,如果上官云诏得胜,他们也就乖乖听话,如果萧景恒胜了,则意味着天下大乱。
他们则需审时度势即可。
上官云诏此举,未免大动干戈了些,说其惧怕萧景恒,倒不如说他惧怕沈岁宁,他上官云诏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唯独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
对于沈岁宁而言,南华,她唯一惧怕的将领便是她的夫君,至于其他,那些不温不火的人,她从未放在过眼里。
至于萧景恒,对于兰景辉,不过是三分笑,七分气。
兰景辉是文官,虽然知道,这人不可以轻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和英雄或是枭雄交手,哪怕是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可是和一个文弱书生,他不屑于和这样的人交手。
说到底,他厌恶此次交战的对手,就如同厌恶他的女儿一般,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只好出手。
漪澜殿内,沈岁宁伏案研究着南华的地图。
终于到了这一步,沈岁宁连日来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他的夫君,是人中之龙,却要过着屈居人下的日子,如果单是屈居人下也就罢了,现在是想平安度日都难,如此,倒不如站在权利的最高峰,去争取最大限度的自由。
若是没有这种能力,就不会之前的荣耀,亦不会有之后处心积虑的算计,打压和谋害了。
与其守着一份愚忠,做所谓的忠臣,开国良将,最终落得凄惨的下场,倒不如,在适当时候,改朝换代。既能得到好的名声,又能换来如意的生活。
英雄、枭雄、君王、反贼、从来都是一线之隔。
沈岁宁思索着,这些道理,她能想通,萧景恒也能想通,看着烛火摇曳,再看看手中的地图,不觉中,又忙碌了一日,回到无忧阁,萧景恒已经窝在□□了。
沈岁宁见此,很自觉得将冰凉的小手放到了萧景恒的怀中:“已经春天了,可还是这样怕冷!”
萧景恒挑了挑眉,说道:“不着急,调理身子,岂非一朝一夕。冰醉之毒,解了都快十五年了,我还不是时常要吃些进补的药材,你这才多长时间?”
“恩!!!”
沈岁宁点点头,小手在萧景恒胸前画起了圈圈,问道:“你心里难受吗?”
萧景恒握住沈岁宁的手,贴在心口处,叹道:“早知会今日,即便是没有你,这日迟早会来,况且我早年的战功,远远凌驾于帝王之上,君王枕边,岂容他人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