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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可这能说吗?
众人彼此对视,面面相觑,李景明沉吟片刻,凝声道:
“骨钟......你敲响了吗?
如此堂而皇之地亵渎神明,你确定不会被祂们所知?”
程实摇摇头,拿出骨钟丢在了地面上,在丑角们惊愕的注视下,笑道:
“不必再敲了。
这不是【死亡】的庇佑,而是乐子神的骗局。
祂欺骗了老张,谎言救世,让老张以此瞒住了我们,所以之前对祂的种种非议早就被这个‘阴险恶毒’的神明听在了耳朵里。
各位,若是以渎神罪论,你们都跑不掉。”
“......”
“......”
“......”
见场面气氛一滞,程实又笑道:“不过放心,就算渎神该死,那先死的也一定是我,有我在你们面前挡着,你们还怕什么?”
甄欣眨眨眼,哼笑道:
“那可未必。
【虚无】在你身上投下了多少注视,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祂们未必舍得让你死,但却一定可以让我们死。”
“......”
这句话直接把程实噎了回去,因为甄欣说得是真的,他无法反驳。
并且他已经亲身经历过一回,其中几位便是倒在了他的身旁,用尸体堆成了那条通向既定的道路。
想到那么多朋友因自己而死,程实眼中闪过一丝悲恸,但瞬间又恢复正常,挤出笑容对着众人说道:
“这次不会了,我会站在大家身前。”
“?”
这话说得诡异,根本不像是那个只会将所有人护至身前的织命师,不过在没听到织命师所说的虚假时代落幕前,他们并不能确定程实当下突然爆发出的情感波动到底因何而起。
于是丑角们继续耐心静听。
“我们就是要打明牌,并且是在规则之内让诸神都无法拒绝的明牌。
【公约】死板至极,是我们攫取神权的最好手段,身为凡人,我们死就死了,留不下一点东西,但若成为神明,便有【公约】庇佑,至少在死的时候,还能为他人留下一丝希望......”
这是程实从秦薪的死中悟出的道理,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功成不必在我”的传火精神。
但他觉得这种精神太过悲壮,或许功成也可以在我,只要布局得当,只要恐惧派还站在他们这边......
程实思绪万千,叹口气道:
“不说这些空话了,说点实际的。
各位应该还记得【命运】之既定,龚会长曾说过,造物主正在【*祂】的实验中寻找一个成功的‘样本’,而判定这个样本成功与否的关键,就是既定。
现在我找到那个既定了。”
丑角们似乎并不意外,他们看向程实,异口同声:
“你?”
“你?赞美愚戏。”
程实自嘲地笑笑:
“没错,又是我。
其实从很久之前,当我重回【命运】之路时,【命运】就一直在我耳边强调既定,直到后来我贯通【虚无】,既定便像是枷锁,彻底锁死在了我的身上。
我迷茫、疑惑、恐惧,却始终不知既定是什么东西,也是因此,我越发抗拒【命运】,逐渐靠近乐子神。
此后,在乐子神的庇佑下,我游走于诸神之间,了解祂们的过往,感受祂们的意志,发掘历史的真相,洞悉【虚无】的本意,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既定就是【命运】为【源初】打造的一个祭品。
而我,很荣幸,就是那个祭品。
【命运】打造祭品的虔诚在祂降世的那一刻就刻写在了祂的意志里,再结合寰宇只是一场实验的事实,我很难不将其理解为这种意志本质上就是一张来自于【源初】意志的实验使用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