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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哪里敢走,她若走,小葱肯定丧命。
南宫啇是一时不察,才让小葱钻了空子,待发现缠住自己的是小葱,只觉可笑,正要动手,听到南宫离惊魂不定的声音似来,“别伤害他。”
南宫啇的手滞在半空,“你过来。”
南宫离慢吞吞往前走了两步。
小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用意念传音,“阿离别管我,快走啊,走……”
南宫啇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垂眸一晒,“当真可笑,凭你也能困住我?”
小葱见南宫啇被缠住,还这么嚣张,又化出细藤,再给他牢牢绑了一道。
等小葱费力的折腾完,南宫啇仍没有动,小葱正得意,只觉剧痛袭来,他的藤身从上至下,一寸寸断开……
南宫离撕心裂肺的喊道,“住手,不要伤害他!”
南宫啇停下来,“还不过来?”
南宫离只得往前走,模糊的视线里,小葱断开的藤身掉在山坡上,滚进草丛里,多半已经寻不见,剩下最后略长的一段,本是缠在南宫啇的脚踝上,现下也松垮垮的拖在地上,被南宫啇抬脚踩住。
南宫离咬着牙,往南宫啇跟前一跪,“求你放过小葱,他刚化形没多久,还是个孩子,饶了他吧……”
南宫啇冷冷一哼,脚尖慢慢碾了碾,“一个小藤妖,也太不自量力,你平素太纵着他了。”
“是,是我没教好他。”南宫离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你饶了他。”
“可愿跟我回去?”
“只要你饶了小葱,我便跟你走。”
脑子里小葱的声音微弱却坚定,“阿离,别管我,身为驭灵,本该为驭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怪我没本事,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南宫离泣不成声,手指用力扣着草坡上的土,压抑的愤怒和悲痛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南宫啇对她素来心软,见她哭得身子发抖,便道,“只要你对天发誓,日后不再逃走,我便饶了他,还可帮他重新塑身,如何?”
南宫离嘴唇颤抖着,她不愿发誓,可为了小葱,又不得不妥协。
小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却还是在劝她,“阿离不要答应,我宁愿死,也不愿在他手中重塑,他是邪恶之人,谁知道会把我塑成什么样子……”
南宫离心中一动,是啊,南宫啇在炼化的高手,他若是南宫啇在小葱身上动手脚,她也发现不了。
她抹了把眼泪,“不用你替他塑身,只要你肯饶他,我便跟你回去。”见南宫啇还踩着小葱,愤怒的又喊了一声,“再碾他,神仙也救不活了!”
她生气,南宫啇却笑,将小葱踢到一旁,一字一句道,“以宸渊之名发誓,若违背誓言,此生再见不到宸渊。”
小葱,“阿离不要发誓,只有找到宸渊大人,才能替我们报仇……”
这个誓言对南宫离来说太过恶毒,她抿着嘴,心下迟疑不决。
南宫啇有的是耐心,也不催促,好整以暇的等着。
就在这时,一身黑衣的曹贵从林子里走出来,大声喝斥南宫啇,“大公子要造反吗?竟敢让少主跪你?”
南宫啇没想到曹贵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时愣了下。
南宫离同样吃惊,不知曹贵为何会来?
曹贵痛心疾首的指责南宫啇,“大公子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囚禁少主?”
跟了南宫松二十几年,南宫松对南宫啇的疼爱,他都看在眼里,他和南宫松一样信任南宫啇,从不对他设防,听到慈姑那番骇人听闻的话时,他是不信的,但宗主死了,他的主人便换成了少主,少主有难,他不能不来,只是做梦也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他虽是个随从,也忍不住要出口指责。
南宫离趁机把小葱捡起来,小心翼翼放进怀里。
南宫啇看到了她的举动,没太在意,相比之下,聒噪的曹贵更让他烦燥。一个随从都敢跟他叫板,以后在宗门,还有谁会把他放在眼里?
他克制着勃发的怒气,平静的看着曹贵,“你为何会来?”
“大公子无需知道,”曹贵将南宫离护在身后,“我只问你一句,宗主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南宫啇呵的一声轻笑,“连这事都知道,看来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曹贵全身发冷,瞳孔猛的缩了缩,抬起的手不禁发颤,“竟然真的是你,宗主对你那般好,当年南宫柏要拿你炼化,是宗主相救,你才得以长大,你这个畜生,竟然恩将仇报!”
对他的责骂,南宫啇不以为然,“是他自己要救,与我何干?”
“你你你,”曹贵气得语无伦次,“南宫柏沉迷炼化,是宗主,尽心抚养你,畜生,你真是个畜生,这么多年的恩情,全都忘了吗?”
“可我也替南宫宗门办了不少事,算对得起他了。”
“你究竟为了何事要杀宗主?”
南宫啇弹了弹衣袖,“杀都杀了,现在来问缘由,还有这个必要吗?”
曹贵气得脑子都要炸了,“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南宫啇皱了眉头,“谁让你来的,又是谁告诉你那些,宗门中还有何人知晓?”
“你做下这等丧心病狂之事,难不成能一手遮天,用不了多久,整个云溪城的人都会知晓,南宫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我若不能替宗主报仇,总有一日老天也会来收你,你会有报应……”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南宫啇凌空掐住了脖子,很是不满道,“叽叽歪歪吵得我头疼。”
南宫离赶紧过去抢人,“我都答应跟你回去了,放了曹贵。”
南宫啇不悦的瞟她一眼,“一个奴才,你也来求情,我若应了,岂非显得你这脸面太过廉价?”
曹贵被勒得直翻白眼,仍是艰难的从齿间挤出声音,“少主,别管,我,走,快走……”
南宫离不再多言,手腕一翻便凝出一把短剑,直直刺向南宫啇的胸膛,南宫啇脸一沉,“为了个奴才,你竟要杀我,难道一个奴才都比我重要?”
他扔开曹贵,一个错步避开南宫离的短剑,袍袖在风中翻飞,南宫离只觉光影一闪,腰间的大手像巨蟹的钳,瞬时将她禁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