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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吵的要死!
黎昭心想,将刚带来的饭菜摆在桌上。
热腾腾的香气循着鼻尖钻进温酒的鼻腔里。霎时间,他不哭了。
“好香啊。”他说,两只眼睛跟饿狼似的冒绿光。
黎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快吃吧。你师姐现在在宫里面,应该也不希望你饿着自己。”
上一个饿着他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但好像有点惨。
她这样想着。
孰料温酒一边吃一边哭,眼泪混进粥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你哭什么?”她问。
温酒的哀嚎声更大了:“一想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就觉得此生见到师姐无望了,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最后是被谢昀一个巴掌治好的。
“大半夜哭什么哭?你是想叫魂还是什么?”
诉苦的对象换成了他,温酒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一想到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师姐了,就觉得此生无望,还不如一死了之。”
怎么感觉像是在带孩子?黎昭与谢昀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底读出相同的情绪。
“那个,你师姐只是去上班领薪水,不是去当后妃的。”黎昭试图安慰他。
倒不是说当了后妃就不能出去,只是受宠的能出去,不受宠的嘛……
先得给永元帝说一声,允了才能出去,去哪儿、路上行程都有太监记着,就连和家里人说的话也是一字不差记录在案,说是回家省亲,但这和下大狱被人审讯有什么区别?
过于闹腾,竟连叶元容都不大乐意回将军府。
“真的?”温酒抬起头,眼角挂着零星两滴泪,欲掉不掉,好不可怜。
谢昀拍了他的后背一巴掌,似是而非地安慰:“自然。而且你师姐是那种爬龙床的人吗?当然不是,而且她有的时候还会来北辰宫看看,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这么多。”
天杀的,他什么时候这么耐心地去哄一个人?
怕是屈指可数啊!
想到这里,谢昀忍不住捂住脸,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好了,大半夜了就不许哭了,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黎昭接上他的话。
说是大孩子,实际上也就十七八岁,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她忽然想起温酒身上背着的命案。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孩子?”温酒一抹眼泪,水汪汪的两只眼睛看着她“殿下,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
她哪来的孩子?
正想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落在腹部,黎昭抬眼,无语地看了谢昀一眼。
“至于我的那个不存在的孩子……呃,还是先别说这些了。”她匆匆敷衍过去。
此事是沈绥授意的,只说了要伪装成假孕,但也没说之后的动作。黎昭有些摸不清,索性窝在北辰宫里,一段日子不出门,就连奉命来诊脉的太医都打发回去。
如今快要到时候了……
“真的吗?”温酒歪头,闷头扒了两口饭,道:“虽然说殿下年纪是小了些,但这个时候有孩子的女孩也不在少数,您不必担忧什么。”
担忧的是这个吗?
她两眼一黑,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的卧房。
**刚沾到床边,怀里蓦地多了个庞然大物。
“你要干什么!”黎昭拍了谢昀一巴掌,试图把他推出去,唇边倏地多了一片温凉。
黑夜中,殷红的烛泪层层滚落,映照在床帐里交缠的两个人影。
“你要干嘛?”她好不容易挨到个能喘气的机会,自然是要问个不停。
紧接着,双眼被腰带蒙住,眼前一片漆黑。
“你又要干嘛?”
再之后是双手,被发带绑起来,牢牢地捆在床头。
“还看不出来吗?我要——”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酥酥麻麻的:“干——你——啊——”
什么虎狼之词!
黎昭刚张开嘴,顷刻间挤进一片灼热的舌,一通搅弄下,床帐内的气温逐渐升高,氤氲着温吞吞的暖意。
可她依旧感受到一片冰凉,一阵动弹后,终于接受一个可怕的事实——这混小子把自己衣服脱了。
“非得要现在吗?”她试探性地问,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身上的人动了动,耳边窸窸窣窣的**声清晰可闻。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良久,才听到谢昀的后半句:“我会尽力克制的。”
黎昭松了口气,但没想到还有下一句。
“不过,昭昭听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吗?”干燥粗糙的指尖按在她的小腹上,压出一条清晰的红痕:“我是尽力了,但我失败了。”
她干笑两声,说:“那你还挺有道理呢。”
“嗯。”谢昀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缱绻:“所以我会更轻一些。那……这次你想要我从哪里开始?”
软乎乎的湿意落在锁骨上,又是一声压抑的低喘。
“这里可以吗?”
他的头发压在黎昭的胸口,印出红通通的痕迹。
“呀,不小心弄上了呢。”谢昀这样说着,可语气却是勾起了玩味的弧度,“今天你穿的是,狮子滚绣球的肚兜。”
黎昭的脸立马涨得通红,怒斥:“你关注这个干嘛!”
失去常用的视觉,其余感觉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最后那一点遮蔽也被剥干净。
这下,两人都是赤条条的,坦诚无比。
“趁着郁慎言还没爬上你的床,自然是多勾搭你一阵子。”他说。
“我不会——”黎昭刚想反驳,唇边又被两片薄唇盖住,细细**。
偶尔会咬一下,没有出血。
直到身上满是他的味道,谢昀才满意地撑起身子,慢慢说道:“床上的话不可信,男人如此,女人也不例外。所以这些话,就咽进你的肚子里吧,等哪天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语罢,又是一阵被翻红浪,床榻间喘息阵阵,偶尔夹杂着一两句怒骂声。
云收雨歇,黎昭直打盹,直到耳边轻轻响起一句:“往后那些药,还是我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