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养心殿的路上,宜妃的身影径自映入他们三人眼中。
宜妃遥首相望着,在看到陛下的身影时,立即低头整理着身上的着装,确保自己的仪容仪态。
薛凌臣才终于开口,“陛下,臣没记错的话,宜妃娘娘是不是准备出宫了?”
听到这话,祁墨的目光淡淡扫过去,脸上并无任何波动。
“去准备马车,准备送宜妃出宫离开。”
话落,薛凌臣刚想应道,谁料,身后传来一阵风声。
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立即转身看去。
薛凌臣想都没想,立即出声:“陛下小心!”
他飞身而起,上前去迎着清玉公主的身影。
宜妃见状,再也没犹豫,快步朝着陛下走过来。
“陛下。”她声音急切,掺杂着关心。
祁墨眉头紧皱,凛冽的阴霾气息愈发散出。
薛凌臣攥住清玉的手腕,将人给拽在了地上,另一只手干脆利落的去夺着她手中稀奇古怪的刀具,看起来像是自制的,上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抹了毒药。
薛凌臣一把拍掉,脚下用力一踢,将那刀具给踢到了远处。
清玉疯疯癫癫,眼里毫无正常的情绪,“你放开我!放开我!”
挣扎间,清玉扯住了薛凌臣的领口,脖间暧昧的痕迹径自映入清玉眼中时,清玉呼吸一滞,怒意顿时汹涌而起。
“薛凌臣,你跟哪个女人好了,本公主要去杀了她,把她的头取下来,吊在城门上!”
清玉疯狂的扑向薛凌臣,薛凌臣心中生畏,尽管这样对清玉公主有些冒犯,但眼下,他也顾不得别的了!
薛凌臣毫不留情的将清玉公主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禁锢住清玉公主,不让她有任何的动弹!
另一只手出手迅速,点住她的穴位!
清玉公主的身子瞬间僵硬如木头,无法动弹挣扎。
可那张嘴还在疯狂的喊道:“薛凌臣,你是本公主看中的人,有本公主在,我看谁敢跟我抢?”
领口一扯开,裴衡的目光同样落在了薛凌臣的脖子上。
这轻轻浅浅的痕迹,裴衡眯了眯眸,薛凌臣好事将近了?
祁墨眼眸阴翳:“谁让她跑出来的?薛凌臣,把她带回去,严加看管,调查清楚!”
“臣接旨。”薛凌臣眉间躁郁明显,但陛下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原本想请陛下日后为他跟林青袅赐婚,眼下清玉公主一闹腾,薛凌臣三缄其口,一时半会也不敢直接问出来了。
他只能将清玉公主给扛走,朝着清玉公主的院中走去!
宜妃则站在祁墨的面前,眼眸澄澈,语气淡淡的关心:“陛下,您没事吧?”
祁墨眸光冷冽的扫过来,语气低沉:“无碍。”
“陛下,臣妾今日要离开宫中,佟姑娘不在,臣妾想在离开宫中前,和您单独说几句话,还有想对佟姑娘说的话,还请陛下帮臣妾转告。”
离别期限将至,青莲虽然知道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每天要提心吊胆,心惊胆战的,但突然要离开了,青莲一时间,竟然心生不舍的感觉。
她在旁深深的看了一眼娘娘,也不知道娘娘会不会不舍。
祁墨其实没什么心情,但想到佟安宜曾经帮过宜妃,她要走了,有些话,他日后都替宜妃转达,也无可厚非。
“走吧。”
裴衡站在原地,看着陛下,他薄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去找薛凌臣。
……
养心殿。
祁墨没什么情绪的坐在软塌上,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没什么情绪,甚至几近敷衍:“你有什么话,想让朕转达给安宜?”
宜妃定定的看了祁墨一眼,心中有些荒凉一笑,想想她入宫两年,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捂不暖啊。
陛下的眼里除了安宜,容不下任何人。
任何。
宜妃抿了抿唇瓣,“陛下,臣妾很感激佟姑娘救了臣妾的性命,倘若没有佟姑娘,臣妾早已离开世间,这次佟姑娘下落不明,还请陛下不要太伤心劳神,吉人自有天相,佟姑娘是有福气的人,她一定不会出事的。”
祁墨手肘支着下巴,淡淡的嗯了声。
“陛下,臣妾知道您患有心疾,臣妾这里也有一味药,对陛下的心疾缓解或许有些帮助,陛下,臣妾可否能拿给您。”
自没有了含丹丸后,最近祁墨发作的频率不少。
但他都竭力忍着,忍不住也要硬忍。
不然昨晚也不会情绪失控的跑到了珠峰山上。
听到宜妃这话后,祁墨掀起眼帘看了眼她,“什么药?”
宜妃从袖口里拿出来,抬步朝着祁墨走近。
伴随着宜妃的靠近,淡淡的香味也钻入祁墨的鼻尖。
宜妃是江南水乡的长相,与佟安宜有一些相似之处。
“陛下,您允许的话,臣妾帮您把药泡了,您服下如何?”
祁墨垂眼看了下宜妃手中的药,就在宜妃想要触碰陛下身旁的杯子时,下一秒,陛下生硬冷冽的声音就直接落了下来!
“别碰!”
这冷不丁一句话,将宜妃也吓了一跳!
她拿着药的手抖了抖,看向陛下的眼神,有些可怜:“陛下……臣妾只是想让您的身子好一点,别累垮了。”
祁墨面不改色,“朕不喜欢别人碰朕的东西,药放在这里,你就走吧。”
宜妃一时间没动。
可祁墨却缓缓抬眸看向宜妃,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将宜妃眸中的情绪全部洞察。
他薄唇轻启:“宜妃,你既然拿安宜当姐妹,打自内心的对她感谢,就该清楚,不该觊觎她的男人,这才是当姐妹该做的,不是吗。”
宜妃眼眸一颤,没曾想竟然会被陛下直接看穿心思。
她面上一时有些羞赧,甚至是难堪。
“陛下,臣妾只是想……”
“想什么?想自己马上要离开宫中了,不如用柔情来感化一下朕?企图和朕发生点什么?”
祁墨毫不留情的戳破。
宜妃面上的那层遮羞布彻底被扯落。
她咬了咬唇,半晌才回过神来:“是臣妾自作多情了,还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