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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在家调配好面膜,这才发现陆沇出门了。
她把面膜装了一瓶,立即又忙着给陆澈备药。
检查之后才发现,居然少了几味。
姜宁拿了镢头,背上背篓,踏上了去山上找草药的赂。
路上,遇见了几个村民,他们笑着对姜宁说了起来:“宁宁,你好福气,陆老师在大队部霸气维护媳妇儿。”
“宁宁,你啥时候柔弱不能挑了?还爱哭了?”
姜宁听的一头雾水。
她明明强悍的连牛都敢斗,什么时候成了小娇包?
“宁宁,你是没看到啊,陆老师简直对你宠的没边。”
姜宁笑了笑:“他宠我这件事,不是只有我知道吗?”
“不不不,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姜宁:“好吧。”
说完,她抬脚走去山上。
刚把药备齐,陆沇就找来了。
他姿态慵懒的走着,闲庭阔步一般。
看到姜宁,他嗓音漫不经心,“采药怎么不带上我,也不怕野兽?”
“怕。”
姜宁目光诚挚的看着陆沇:“在你眼里,我不是肩不能挑,又爱哭的小娇包吗?”
怎么可能不怕野兽?
陆沇唇角微勾:“没关系,有我在。”
姜宁点头:“对呀,有你我才变成这样。”
她刚表现出有点累,背篓和锄头就到了陆沇肩膀上。
姜宁抬脚率先走在前面。
陆沇则跟在后面。
回到家,姜宁把陆澈的药备齐了,还给他装了一瓶面膜。
“这段时间,每天都进城?”
陆沇看到姜宁装面膜,很快又问:“患者是女的?”
姜宁笑着回答:“不是啊,我只想他心情美美哒。”
陆沇:“......”
好吧,敷了姜宁的面膜,心情确实美哒哒。
“你看起来对这次的患者很上心?”
陆沇没话找话。
姜宁点头:“当然,他教我医术。”
陆沇:“他也是医生?”
“是啊,很有名气。”
姜宁装着东西,却没听到陆沇再说什么,回过头一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想到了谁吗?”
姜宁问道。
陆沇道:“那个被我带大的亲弟弟。”
姜宁停下装东西,挨着他坐下:“他人呢?”
“失散了。”
“没找过?”
“没有。”
想当初,陆沇下放到后山洼村,被安排喂牲口,连村子都出不去,他怎么去找?
“为什么不去找?”
姜宁问。
陆沇回答:“我害怕。”
他知道陆澈身体弱,又病了那么多年,一旦处于没人照顾的绝境,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他怕人没找到,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用怕,去找。”
姜宁握住了他的手:“亲人给予我们的勇气,永远都是强大的。”
陆沇垂了垂眼眸:“他其实也是学医的,但是,可能因为那场运动,他学习的医术,可能永远无法施展。”
“不一定的。”
姜宁说道:“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
陆沇垂下眼眸:“你说的对。”
姜宁提议道:“有照片的话给我一张,我去县城了也帮你打听打听。”
陆沇:“没有。”
姜宁发出一声叹息:“好吧。”
她很快笑了起来:“我有你照片耶。”
陆沇一脸宠溺:“那是我给你的。”
姜宁不停点头:“当时我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很久。”
陆沇:“给你就是让你看的,看够了吗?”
姜宁摇头,下一刻,笑着跑开。
翌日。
姜宁拿着给陆澈准备的药和面膜,又去了县城。
这次,姜大牛没有跟来。
姜大牛说了,为了锻炼姜宁,必须让她独当一面。
姜宁愉快接受了。
来到回春堂,傅立和陆澈已经在等了。
傅立道:“把过脉了,你在好转。”
陆澈很是惊讶:“真的?”
原本,他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毕竟,他知道自己患病多年,是不能再治好的。
没想到,姜宁出手没几天,他的病就有了好转。
傅立皱着眉头:“你说那个姜宁,没文化,也没正式学过医,怎么就能治好你的病呢?”
陆澈:“这个毋庸置疑。”
毕竟,姜大牛的医术高明,他是见识过的。
傅立没再说什么了。
傅立看到陆澈对姜家父女深信不疑,也就没再多说。
没过多久,姜宁来了。
“先敷个面膜。”
姜宁一来就把她做的面膜,拿给陆澈看。
傅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宁,用眼神质问她。
身为医生不治病,来给陆澈做什么面膜?
陆澈也迟疑起来:“我身为男人,美什么容?”
“美容是其次,主要是心情好。”
姜宁解释着,就把陆澈按在了椅子上。
陆澈还想起来,却已经被姜宁熟练的糊了一坨面膜在脸上。
触及到清凉滋润的感觉时,陆澈就不愿意动了。
“脸上这样凉凉的还真是舒服。”
陆澈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姜宁问道:“是不是沁人心脾?”
陆澈没有说话。
他突然间有些迷恋人间,迫切想要活着,毕竟,他想问的问题,还没有对那个人问出口,他想见的人也没有见到。
视线逐渐模糊,一种隐忍太久的委屈油然而生。
从来没有人给他过想要活下去的感觉。
以前,父母为了给他治病苦苦支撑,他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努力的活着,后来,大哥为了他几乎倾尽所有,他怕大哥一个人太孤单,努力活着......
但这一刻,他特别想为自己活。
眼眶越来越热。
眼泪模糊双眼的那一刻,姜宁的声音响起:“喝口水。”
说好的是水,入喉的却是淡淡的草药味道。
“这是药茶。”
姜宁说道:“你也是医生,最是知道是药三分毒,我给你开的中药很是温和,毕竟,你这个病啊,让身体亏的太久了,要是一下子加重药剂,你的身体受不了,搭配这个药茶呢,当然也是为了中和一下药量,避免,你的身体产生排异反应。”
身为医生的陆澈,只觉得姜宁一番话说的特别有道理。
“我可不会把你当作死马医,给你灌很多药。”
姜宁说着,把药茶放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陆澈坐下:“来,闭上眼睛,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