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都要被傅砚辞给气笑了,“你幼稚不幼稚?”
傅砚辞脚步不停,“幼稚是什么?”
“无赖!”
“多谢夸奖。”
梅久愤恨地咬牙,“傅砚辞,快放我下来,我数到三!”
“三……”
傅砚辞停了下来,就当梅久以为他要放下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把滑落的她往上擎了擎。
然后又是快步往前走,从进门开始园子里的下人就被震惊了,跟在身后抬起手,“爷,别累着,奴才来……”
“爷,要不要去抬个轿椅过来……”
都被傅砚辞一句冷冰冰的闪开,给喝退了。
梅久愤恨地喊道:“二……”
傅砚辞见状,再次停下了脚步,这次终于将梅久给放了下来。
梅久刚要转身自己走,就听他道:“好,答应你,不抱。”
梅久直觉哪里不对,不过脑袋向来转不过傅砚辞,还没等反应过来,直觉天旋地转。
下一瞬人已经被傅砚辞抗在了肩头,大头朝下的那种。
她的胸磨着傅砚辞的后背,随着他大步朝前而起伏着,她气的无语。
人在气极的时候,是真的会无语的。
“傅、砚、辞——”
梅久没再喊一,因为她想到喊道一,傅砚辞会说,不让抗是么,那我背。
男人狡猾起来,真是,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鬼主意一个一个的。
还会钻空子。
梅久忽然想到傅砚辞的床上表现,可不么,他就是天生会钻研的人。
被倒背的感觉不好,尤其是血,都往头上涌去,周遭的一切都是倒影,跟着摇摆着。
好在很快看到了韶光院的凉亭,傅砚辞将梅久放在了凉亭的椅子上。
行了一路,他脸上也出了汗。
凉亭上有备好的茶水,他自顾自地斟了一杯,刚要仰头,想到了什么推到了梅久的面前。
随即又拿起了个杯子,斟满了自己仰头咕咚咕咚灌下。
梅久气归气,闹这一通,也渴了,拿起杯子轻酌慢饮。
她喝水的时候,莫名想到他斟茶的第一杯,是率先惦记她渴,先推给她。
这原本的气就又消了下去。
女人的气真的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说吧。”傅砚辞目光定定地看着梅久,见她气鼓鼓的腮帮子憋下来了,“生什么气。”
梅久没想到他如此直白,下意识地想要摇头说没有。
谁曾想傅砚辞似乎能窥见她想法,“不要说没有敷衍我。”
梅久:……
“难堪直白的真实,和虚伪敷衍的谎言,你觉得我更愿意接受哪一个?”
“说什么?”
梅久心里的话,女人的心思如何能直白开口?
可迎着傅砚辞的视线,她终归是直白道:“心里不痛快。”
“为何不痛快?”
“第一是因为公主。”梅久想到一而再再而三,若是现代她能冲上去呸一口骂她不要脸。
可这是古代,她不但什么都不能做,还要看她纠缠上来,憋屈!
傅砚辞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解释道:“我从没主动招惹她。”
梅久点头,“我知道。”
傅砚辞瞥了她的脸色,凑近过来,“我总不能因为她,把脸给毁了吧。”
梅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
“然后呢?”
梅久嗯了一声,看向傅砚辞,傅砚辞又倒了茶,不疾不徐地喝着。
“她不是第一日纠缠我,你完全没必要因为这个生气,可你还是生气了,是因为什么?”
梅久惊讶于傅砚辞的敏锐,随即又不得不佩服他洞察人心的本事。
的确,他不懂女人的想法,但是他愿意花时间问,弄明白。
光是这份耐心,就比旁人强很多。
起码死也死的明白。
梅久又道:“你一夜未归。”
这次换傅砚辞惊讶了一瞬,真的是惊讶,因为他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解释什么,随即低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梅久瞪大眼睛看着他,傅砚辞收敛神色,“抱歉,没忍住。”
梅久:……
“我常年在外奔波,风餐露宿,有时被陛下叫进宫,有时同僚宴请太晚了就留宿一晚,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临时有事要出京,不知道事情何时办完,办完了城门落钥又赶不回来……”
梅久没吭声,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岂料傅砚辞看着她的脸,“这次知道了,以后万一还有事情,提前知会你一声。”
梅久被他这提前知会给哄开心了。
嘴硬道:“腿长在大人身上,大人公事繁忙,要去哪里,奴婢哪里有权知道。”
不过因为开心,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是没压住,微微翘了起来。
傅砚辞察言观色本事一流,见她如此,倏地郑重道:“是我想让你知道。”
梅久气消了大半,刚要起身却被傅砚辞摁了回去,“不急。”
梅久看向他,两人离得近,傅砚辞脸上汗毛都能清晰地看到,当然,最吸引人的是他的深邃的眼,如寒潭一般,仿佛能将人给洗进去。
尤其是他全神贯注地看向你的时候,让你觉得你在他眼里是珍视的存在。
梅久不期然地看着他的眼,长睫以及挺直的鼻梁。
气又消了,男人长得好看,真是光看脸就能脑里上演十八禁。
梅久忍不住抬起食指,刮了他鼻子一下。
傅砚辞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任由她动作,唯有她收手以后,握住了她的手指,“继续。”
梅久还以为是要刮他鼻子,不解问道:“你捏着我手,我如何继续?”
傅砚辞:“我事情繁忙,一日不归很正常,你没必要生气,还有什么一起说出来,不要猜来猜去,你若问,我不骗你。”
梅久叹了一口气,跟聪明人说话,真是藏不住心思。
她想装大度对方都不允许:“你外面有女人。”
“没有。”傅砚辞斩钉截铁道,可话一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不对,现在应该有了。”
梅久:……
“大公子真是坦诚。”
“你气的是这个?”
梅久摇头,“我只是个奴才,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不过我生气的点在于,你早知道公主派人跟着你,是与不是?”
“是。”
梅久心抽疼了一下,笑意僵在了嘴角,“你明知道公主是跟踪你,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可你还是要带我招摇过街,将我置于危险之中,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