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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乡镇派出所条件落后,两名公安是步行到莲花村办案的。
一路带着魏晴往镇上回去时,所经之处,无不引得各村的人围观,议论纷纷。
魏晴将脸深埋在胸口,不想被人认出来。
但还是被眼尖的人一些农村人认了出来,“好像是李红英那闺女。”
李红英在十里八乡还是挺有名的。
一个农村寡妇,带着个拖油瓶女儿,居然还嫁到去了城里吃商品粮,谁不羡慕啊。
“看她手上带着手铐呢,这是要抓去枪毙吧?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农村通讯虽然落后,但八卦传播的速度却是惊人。
魏晴人还在路上,她被公安抓的消息,就在十里八乡传遍了。
“妈!妈!”
刘素芬正给女儿洗脸呢,听魏国良大呼小叫的跑进来,张口就骂:
“你喊什么喊,喊魂啊?”
魏国良扶着墙,气喘如牛。
看魏晴被抓,魏栓便让他来卫生院给刘素芬报信。
他是抄近路跑来的,十几里的山路,愣是一下没歇过。
“妈,魏,魏晴,她被,被公安,给抓了!”
一听这话,刘素芬一把将帕子盖女儿脸上,三步并两步走到魏老二面前,眼睛都快冒出光来。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今天!”
“今天啥时候?”
“早,早上。”
刘素芬没好气的拍他一巴掌,“你能不能先别喘气了!公安昨天不是把她放了吗,今天怎么又把她给抓了?不会抓回去一会又给放了吧?”
魏国良努力让自己的喘气声小点,免得挨自家老娘骂,说道:“公安说,魏晴涉嫌谋害小姗,用铐子把她给铐走的,全村人都看着的呢。”
听到这,刘素芬高兴的直拍大腿:“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我就说这事是她干的,这个黑心烂肝猪狗不如的畜生玩意,可算是遭报应了!”
魏姗一脸不可置信。
挖坑活埋她的人,竟然是魏晴?
一想到她跟这么狠毒又可怕的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月,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这辈子都不敢再去山洞了!
李子沟。
金玉兰出门准备去范二婶家里,说说彩礼的事。
范二婶娘家有个侄女,各方面跟老二挺般配的,就是女方要的彩礼太高。
刚出门没多远就看到葛月娥和几个同村,聚在一堆嚼舌根。
葛月娥男人打瞎了她男人的眼,两家现在是死仇。
金玉兰翻了个白眼正要走过去,葛月娥却幸灾乐祸喊住她:
“你儿媳妇被公安抓了!听说要遭枪毙呢!”
“葛月娥,你烂红苕胀多了在这放**呢?”
“你还不信,别人可是亲眼看到江晴被公安用铐子给铐走的!”
金玉兰愣住。
她本以为葛月娥没事找事,胡说八道,毕竟她两个儿子都是光棍,哪来的儿媳妇。
这会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前儿媳妇。
竟然被公安给抓了?
这是好事啊!
金玉兰也顾不上去范二婶那了,而是跑去了村长家。
得知江晴犯事不会连累到儿子,这才放心的笑弯了腰。
“哈哈哈,真是活该啊!”
“报应不爽啊,哈哈哈!”
她一路走,一路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惹得村里人都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
“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审讯室里,魏晴泪水涟涟的喊冤,试图以柔弱的表象蒙蔽过关。
公安也不废话,直接把收集到的证据摆在桌上。
“这柄铁铲,是你一个月前在朱老五铁匠铺买的,朱老五有个习惯,但凡他亲手锻造的铁器上,都刻了标记。”
看着铁铲铲柄内侧歪扭的“朱”字,魏晴试图狡辩,但公安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半截蜡烛还有火柴盒,我们是在活埋魏姗的附近找到的,经核验,蜡烛和火柴盒上都有你的指纹。”
魏姗盯着蜡烛和火柴盒,脸色煞白。
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知道犯案要扫除痕迹。
因而在离开山洞时,她将蜡烛和火柴盒都带出了山洞。
不过,跑出山洞后她就将蜡烛和火柴盒随手扔了。
早知道会被公安找到,她就该带回魏家烧了的!
公安又将一叠照片摆到她面前,“这是我们勘察现场拍下的痕迹,活埋魏姗的地方,除了魏姗的脚印外,其他就只有你的脚印。你是怎么搬动石板盖住地洞口,怎么用土盖住石板,脚印就呈现得明明白白!”
“在盖住地洞口的石板上,我们提取到不下五十双脚印,全都是你的!你生怕魏姗活下来,恨不得把洞口牢牢封死!”
“粮油站的盗窃案前几天就侦破了,是粮油站的门卫员监守自盗,因为还有同伙还没落案,所以案子没对外公布。”
“你口中所说的那拨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以为你诓骗到了魏姗,就能蒙蔽到我们吗?实话告诉你,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打消对你怀疑,放你出去,也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魏晴,铁证如山,你是逃不了的。老实交待你的罪行,兴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魏晴张了张嘴,嗓子却仿佛被一只手给死死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她完了。
这一回,没人能救她了。
害怕、恐惧、后悔、懊恼等等情绪充斥在心间,让她冷的发颤,却又万分的不甘。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让她重活一世,却又处处不遂她的愿。
“你跟魏姗有什么过节,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你们不是很会查吗?你们自己去查吧,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公安望着魏晴苍白瘦弱的脸,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女人,心思如此狠毒,手段如此残忍。
陆家。
安慧盛了满满一碗鸡汤端到江茉莉面前,怜爱的说道:“红梅特地放了药材熬的,多喝点,看你出去这一个月,瘦成什么样了。”
江茉莉美滋滋喝了鲜美的鸡汤,道:“这不想你想的日渐消瘦嘛。”
安慧被她的话逗的合不拢嘴。
陆德钊看着江茉莉手上的鸡汤,心口直冒酸水:“我也瘦了,我也要喝鸡汤补补。”
安慧看他一眼,嗔道:“没看出来你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