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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苍穹之上,两股截然不同的意志轰然引爆。
杀意不再是无形的威压,而是化作了实质的风暴,席卷天地。
几乎在同一瞬间,地面战场彻底化为血肉磨盘。
“吼——!”
震耳欲聋的兽吼汇成一股毁灭的音浪。
无数妖兽绕开了九鼎结界最坚固的防御区域,从那些能量相对薄弱的裂隙,如同黑色的潮水般疯狂涌入。
它们撞上了早已严阵以待的钢铁防线。
数万名身穿龙鳞系列源能机甲的低阶武者战士,组成了一道延绵不绝的钢铁城墙。
他们手中的高能**枪口,喷 射出蓝色能量洪流。
同时,子弹表面都铭刻着复杂的符文,在脱离枪膛的瞬间被激活。
可以击穿妖族的护体妖元。
子弹带着撕裂妖气的尖啸,精准地射入妖兽群中。
这是上次经历妖神教战役之后。
龙国 军方根据妖神教的技术,进一步改造得到的成果。
这种铭刻符文的子弹,不需要妖兽骨,可以大规模量产。
血肉炸开,妖气蒸发。
更后方,一座座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战车,履带深深陷入被鲜血浸染的泥土。
其主炮电磁轨道炮每一次充能,都引发剧烈的空气震荡。
炮口亮起刺目的白光。
撕裂长空的尖啸声中,一枚赤红色的炮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射出,将一头体型堪比楼宇的独角巨犀轰成漫天碎肉。
天空,亦是战场。
密密麻麻的无人机蜂群,如同乌云,在高空释放出覆盖数千米范围的高压能量网。
成片成片的飞行妖兽,如同下饺子一般,被电成焦炭,冒着青烟从空中坠落。
古老的武道与尖端的科技,在这一刻于龙国西境的土地上完美结合。
绽放出属于人族文明的战争怒火。
高空战场。
赵无极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流星,主动迎上了那尊气息最为恐怖的八臂魔猿。
“孽畜,受死!”
擎天枪王一声咆哮,声音中蕴**不屈的战意与滔天的杀气。
他手中的龙胆枪暴涨至千米之巨,金色的枪芒横贯长空,仿佛要将这片被妖气染黑的天幕一分为二。
枪芒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 吟,带着焚灭一切的意志,斩向魔猿。
轰!
八臂魔猿面对这惊天一枪,竟是不闪不避。
它八条粗壮的手臂同时挥出,或握拳,或成爪,每一击都包裹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黑色妖气,蕴**足以崩碎山岳的恐怖力量。
拳风与枪芒,在万米高空轰然对撞。
紧接着,两人交击的中心点,空间如同镜面般寸寸碎裂,一个漆黑的空洞悄然出现,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与能量。
“你老了!”
魔猿发出狰狞的狂笑,八条手臂瞬间化作漫天残影。
它的攻势不再是单纯的力量对轰,而是如同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笼罩了赵无极。
每一拳,每一爪,都快到了极致。
赵无极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浴血奋战,枪出如龙,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金色的法则火焰与黑色的魔煞妖气在天空中疯狂碰撞,每一次短暂的交击,都让下方的厚重云层瞬间蒸发,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璀璨的金光与深邃的黑气,将天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下方无数人族将士,紧张地注视着天空中的高阶武者之战。
他们能看到,擎天枪王的身影依旧伟岸,枪法依旧霸道绝伦。
但他们也能隐约感觉到,那璀璨的金光,似乎正在以一个微不可查的速度,缓缓变得暗淡。
枪王的气息,不复初始时的巅峰。
噗!
久守必失。
在抵挡住第七条手臂的轰击后,赵无极的气息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
被魔猿敏锐地捕捉到了。
它剩下的一只手臂,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穿过了赵无极的枪影封锁。
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擎天枪王的胸口。
咔嚓!
金色的战甲应声碎裂。
赵无极魁梧的身躯猛然一震,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胸前的甲片向内塌陷,连带着半边身子都诡异地凹陷下去。
一口金色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出,在空中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那是他燃烧本源换来的力量。
赵无极作为军中的中流砥柱,在经历数次与妖族的大战之后。
身上曾被一名妖族的大能,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这些年来,他的生命气机一直处于衰败的状态。
要想保持巅峰战力,唯有燃烧本源。
但是。
燃烧本源换来的战力,并不持久。
此刻,赵无极的生命气机正在飞速流逝。
“枪王!”
下方镇妖关的城墙上,无数将士目眦欲裂,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军中神话,人族的定海神针。
败了?
另一边。
慕容清雪与血河老祖的战场,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血河老祖驾驭着那条污秽的血河,猩红的河水翻涌着无数怨毒的脸孔,发出无声的哀嚎。
任何生灵,只要被这血河沾染上一丝,便会被瞬间腐蚀血肉,吞噬灵魂。
然而,这条足以让任何强者头皮发麻的血河,此刻却停滞不前。
在它的前方,慕容清雪白衣胜雪,静静悬浮于空。
她手中的冰晶长剑,散发着微弱却纯粹的寒光。
以她为中心,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剑气,在她身周环绕飞舞。
每一道剑气,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寒冰法则。
剑气向外扩散,形成了一个绝对的领域。
血河的浪涛拍打在这片领域之上,非但没能侵蚀分毫,反而被瞬间冻结,化作暗红色的冰雕,随后又在极致的寒意下化为齑粉。
“你的寒冰剑意,似乎又精进了。”
血河老祖沙哑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慕容清雪依旧一言不发。
她的眼神,比万年玄冰还要冷漠。
只是,她缓缓抬起了左手,一根纤细如玉的手指,凌空一点。
嗡——
她身周环绕的一道剑气,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血河老祖身下的滔滔血河,毫无征兆地从中间断开。
一道长达万米的恐怖冰痕,出现在血河之中。
冰痕所过之处,无论是翻涌的血液,还是其中挣扎的怨魂,全都被彻底冻结,失去了所有生机。
一指,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