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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浸染了龙国边境。
铁壁城却像一块镶嵌在黑幕上的璀璨宝石，霓虹灯勾勒出城市的轮廓，巨大的能量护罩在夜色中泛着微光。
一道身影穿行在城市的背光处，避开了所有主干道的喧嚣。
陈凡。
这是许天现在的新身份。
他身上套着一件普通作战服，腰间的制式战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刀鞘上布满细密的划痕。
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人面孔，眼神却与这份平凡格格不入。
他伪装下的气息，是完美的五阶武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手腕上的终端微微震动，一幅加密地图在视网膜上展开，一个红点在地图边缘的废弃工业区闪烁。
军方情报网络提供的最新情报。
一名妖族的奸细就隐藏在这工厂之中。
废弃工厂内。
月光透过穹顶，洒下几缕光斑。
一个佝偻着身子，正在**堆里翻找的“拾荒者”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与外表不符的狰狞。
陈凡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工厂门口，堵住了唯一的退路。
那名“拾荒者”，一头六阶巅峰的狼妖，咧开了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感受着陈凡身上那平平无奇的五阶气息，眼中的不屑与残忍几乎要溢出来。
“呵，又一个来送死的五阶杂鱼。”
狼妖狞笑一声，身体的骨骼发出一阵爆响。
他的身形瞬间膨胀，伪装被撕碎，汹涌的妖气轰然爆发，将地面的尘土与碎屑卷起。
利爪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直取陈凡的头颅。
这一击，足以将任何一名五阶巅峰的武者瞬间撕成碎片。
然而，面对这雷霆万钧的攻势，陈凡只是平静地抬起了一只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劲外放。
一股无形而恐怖的镇压之力，却凭空降临。
“轰。”
狼妖的利爪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山岳，狂暴的攻势瞬间瓦解。
他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死死禁锢在半空。
周围的空气变得如同钢铁般沉重，连动一根手指都不能。
恐惧，瞬间从他的心底钻出。
“怎……怎么可能。”
“你明明只有五阶……噗。”
他的话没能说完。
陈凡的手掌，在半空中轻轻一握。
“砰。”
一声闷响。
那头不可一世的六阶巅峰狼妖，身体猛地一震，被从内部捏爆了心脏。
经脉寸寸碎裂，狂暴的妖气瞬间消散。
他眼中的生机迅速褪去，眼神中还残留一抹恐惧和不甘。
尸体无力地坠落在地，再无声息。
几乎在同一时间，许天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响起。
【成功击杀六阶巅峰妖族，获得系统积分500点。】
【当前系统积分：1350点。】
【是否开启下一次十连抽？】
许天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在心中默念。
“是。”
【已消耗1000积分，十连抽已开启】
系统空间中。
一股远超之前的，纯粹而磅礴的法则气息，轰然弥漫开来。
光团爆开。
没有刺目的光华，只有一抹深邃到极致的幽蓝色光芒，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那是一道完整的，仿佛蕴含了整个海洋的法则本源。
【叮，恭喜宿主获得武道值500点！】
【叮！恭喜宿主获得水之法则本源（完整）】
幽蓝色的光芒在系统空间中静静流淌，没有惊人的声势，却有一种包容万物的深邃。
【水之法则本源（完整）：世界构成的基础规则之一。非法则碎片，而是完整的本源。】
【持有者可借此领悟并掌控“水”之一切形态与概念，从一滴露珠到无垠深海，皆在掌控之中。】
“完整的法则之力。”
即便是许天，心神也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这与他之前接触的任何力量都不同。
碎片是管中窥豹，而这，是执掌天地。
识海深处，那枚古朴的帝字烙印不由自主地从沉睡中醒来。
嗡——
它骤然爆发出璀璨到极致的金色光焰。
一股霸道绝伦的吞噬之力从帝印中狂涌而出，瞬间将那道完整的水之法则本源死死缠绕。
融入。
没有反抗的余地，仿佛君王在召见自己的臣子。
帝印表面的金色火焰疯狂跳动，每一缕焰苗都似乎在欢呼雀跃。
其上镌刻的古老纹路，在幽蓝光芒的映衬下，变得更加深邃玄奥。
许天能清晰感觉到。
自己的帝之法则碎片，在吞噬了这道完整的水之法则后，肉眼可见地壮大了一截。
那种凝实感，那种对世界底层规则的掌控感，前所未有的清晰。
距离凝聚成完整的帝之法则，又近了一步。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满足感，如温暖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很好，继续。”
许天的身影悄然融入深沉的夜色。
他离开了废弃的工业区，朝着军方情报网络标记的下一个妖族潜伏点，悄然行去。
铁壁城的夜晚，比想象中更加喧嚣。
陈凡穿过一条嘈杂的巷道，手腕上的终端再次震动。
新的地图展开，红点标记在城南的“黑蛇”街区。
那里是铁壁城最混乱的地带之一，鱼龙混杂，秩序稀薄。
情报显示，一名擅长伪装与精神渗透的织梦蛾妖潜伏于此，已经有多名低阶武者在睡梦中被吸干了精神力，变成白痴。
陈凡的面容依旧是那个沧桑的中年人。
眼神却在踏入黑蛇街区的一刻，变得更加沉静，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一家名为醉生梦死的酒馆，出现在街角。
破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暧昧的红光，靡靡之音从门缝里泄露出来。
目标就在这里。
陈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更加浑浊的空气扑面而来。
酒馆内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几张桌子旁，坐着些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酒客，正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劣酒。
一个身材妖娆，穿着暴露的女人靠在吧台边，正与酒保调笑。
她的眼波流转，带着钩子，在每一个新进来的客人身上扫过。
当她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微微一顿。
这是一个太平凡的男人。
五阶武者的气息，扔在铁壁城里，连一朵浪花都翻不起来。
女人眼中的兴趣迅速褪去，转而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陈凡径直走向吧台。
“一杯特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