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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沈知言赶紧蹲下身,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
“抱歉,她就是……就是太在意你了。”
“太在意我?”
程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管这叫太在意?这叫精神病好吗!”
沈知言没接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解绳子是个技术活,沈清茹绑得太结实了,费了他好一番功夫。
随着绳索一圈圈地松开,程立感到久违的轻松,麻木的肢体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
终于,最后一根绳子也被解开。
程立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和手腕。看着地上那一堆凌乱的绳子,再看看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的沈清茹,他感觉像做了一场漫长而荒诞的噩梦。
他慢慢地推开沈清茹,让她侧身躺在地上。
然后他坐起身,**酸痛的手臂,看着沈知言。
“谢了。”他说。
沈知言站起身,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现在怎么办?大小姐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程立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低头看了一眼沈清茹,又看了一眼四周乱七八糟的小屋。
这鬼地方,真是让人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怎么办?”
程立脑子里回荡着沈清茹那三个小时的“爱的告白”。
不得不说,被这么一个女人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深爱”了三个小时,他的心理防线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经过沈清茹这么一折腾,他突然觉得去找古明地心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至少,跟古明地心打交道,还算是在正常人类的逻辑范围内。
“去找古明地心。”
沈知言愣了一下。
“现在就去?不等大小姐醒过来吗?”
“等她醒来?她醒来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程立看着沈清茹睡着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平静无害,但他可不敢赌她醒来后是哪个“人格”主导。
两个大男人很快就来到了古明地心的卧室外。
或者说,日式的宅子就是大而空,找人还算简单。
而此时,古明地心坐在客厅中央的榻榻米上。
“程立君,这么快就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多花些时间呢。”
程立心里咯噔一下。
多花时间?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过他现在箭在弦上,可不能露怯。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脸上堆起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他迈着步子走到古明地心面前,把手里那个黑乎乎的盒子放在她面前的矮桌上。
“那是当然。”
程立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真的刚刚破解了什么惊天难题。
“对我来说,打开这个盒子的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古明地心眼睛弯了起来,笑意更浓了。
她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又抬眼看向程立,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哦?是吗?我倒要听听你找到了什么“简单”的方法。
程立当然不可能真的找到了打开盒子的方法。他之前的那些尝试,无论是暴力还是技术手段,都失败了。
来找古明地心,根本就不是来“验证”方法,而是来求她帮忙的。
但古明地心的那句话,以及她眼里的神色,让程立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这根本不是什么考验他们能否独立打开盒子。古明地心要考验的,或许就是他们会不会“不择手段”,会不会放下所谓的自尊和面子,来寻求外部帮助。
而她本人,就是那个“外部帮助”。
来找她,本身就是“真正的解决方法”!
古明地心,玩得可真够花的。
程立必须把这场戏演下去,而且要演得像模像样。
反正他现在的宗旨就是为了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现在来忽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你看这个盒子,”
程立清了清嗓子,开始胡编乱造。
“我仔细研究了它的材质和结构,发现它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它在分子层面存在一种特殊的共振频率。”
他当然不知道什么鬼共振频率,但这不妨碍他胡扯。
反正古明地心也不是科学家,说点科学术语总没错。
“我通过精密仪器,”
程立继续吹牛,好像他随身带着一个实验室。
“捕捉到了这种频率,然后通过逆向工程,计算出了一种特定的声波。这种声波能够引起盒子内部结构的微弱共振,从而暂时解除它的锁定机制。”
沈知言站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有精密仪器了?还逆向工程?
程立平时虽然鬼点子多,但也没这么玄乎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古明地心,发现她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程立没注意到沈知言的懵逼和古明地心的表情变化,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表演状态。
“这个过程非常精细,”
他夸张地说。
“需要极高的计算能力和对材料学的深入理解。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构建出这个声波模型的。”
他伸出手,指了指盒子上的某个不起眼的纹路。
“你看这里,”他煞有介事地说。
“这个纹路,其实是一种声波导向槽。我的声波就是通过这里,深入盒子内部的。”
古明地心低下头,配合地看向程立指的地方。
“哦?”
“原来如此。听起来,程立君的头脑真是非同寻常呢。”
这话听着像是夸奖,但在程立听来,总觉得古明地心这话里有话。
不过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那是,区区一个盒子,还能难倒我?”
程立说得非常自信,仿佛他不是被沈清茹折腾得半死才来的,而是刚征服了珠穆朗玛峰。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才切入正题。
“这个声波模型虽然成功了,但需要一个极其稳定的环境来施放,而且施放过程中的能量消耗很大,对周围的环境也有一些潜在的影响。”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古明地心,开始铺垫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所以,我想到了心小姐。”
“你可是霓虹农业的领头人,对材料学和环境控制肯定有独到的见解。而且您的住所环境清幽,远离市区,是进行这种精密操作的绝佳地点。”
这马屁拍得,沈知言都快听不下去了。
远离市区是因为这里是她家的豪宅啊!
“所以,我希望能借用一下您的宝地和一些……相关的专业设备,”
程立说得非常委婉,但意思很清楚。
“来完成最后的开启工作。当然,主要是来请您指导一下,确保过程万无一失。”
他把球踢给了古明地心,表面上是寻求“指导”和“场地设备”,实际上就是请她动手。
他把自己的“方法”吹得天花乱坠,为的就是解释为什么他能破解但自己开不了,需要古明地心帮忙。
古明地心听完程立长篇大论的忽悠,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化。
她没有立刻接过程立的“指导”请求,也没有去碰那个盒子。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程立,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看穿一切的智慧。
程立能感觉到,古明地心正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她已经决定了要怎么“配合”自己这场蹩脚的表演了。
“程立君的‘方法’,真是令人惊叹呢。”
古明地心轻声说,尾音带着戏谑。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