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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浊势先生家族的生意,你也知道,盘根错节。有些时候,为了解决一些‘麻烦’,不得不接触一些特殊渠道的人。他那边已经放出风声,在打探一些可靠的‘安保团队’。”
“安保团队?”
“这说法倒是挺委婉的。是能把人‘保护’到消失的那种吗?”
沈知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浮浊势先生说,关键时刻,花钱消灾,或者说,花钱制造一些‘灾难’给对方,是必要的商业成本。”
程立心中暗忖,这浮浊势果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看来自己之前还是小瞧了他,只把他当成一个对沈清茹痴心一片的“纯情”富二代了。
“那有眉目了吗?”程立追问道。
毕竟,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叶飞龙既然已经动手,就不会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
“有一些初步的接触了。”沈知言回答。
“浮浊势先生的人脉网比我们想象的要广。他说,最迟明天,应该就能有几个备选的‘团队’资料送过来。不过,这种事情,风险也大,必须找绝对可靠,而且手脚干净,不会留下任何尾巴的人。”
这种时候,不怕对方狠,就怕对方蠢。
沈知言显然不蠢,浮浊势听起来也相当老道。
沈清茹在一旁听着,似乎有些不耐烦这种按部就班的讨论。
她突然插话道。
“哎呀,知言,你也太墨迹了。找人嘛,不就是砸钱的事情?多砸点,总能找到厉害的。”
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敲击着车窗。
“实在不行,”
“程立,你不是跟那个霓虹女人关系不错吗?叫什么来着……古明地心?”
程立一愣,显然没想到沈清茹会突然提到古明地心。
他皱起眉头。
“古明地心?你提她做什么?她一个搞农业的,跟这种事情八竿子打不着吧?”
在他印象里,古明地心虽然有些神秘,也很有手腕,但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悲天悯人的理想主义者。
一心想让霓虹的底层人民吃上便宜大米。
让她去帮忙找杀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清茹嗤笑一声。
“搞农业的怎么了?程总,你不会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小白兔吧?”
沈清茹身体微微前倾。
“我可听说了,那个古明地心,为了她的那个什么‘大米事业’,可没少跟霓虹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财阀和黑道背景的农会对着干。你觉得,一个女人,能在那种豺狼环伺的环境里站稳脚跟,还能屡屡掀起风浪,她能一点‘特殊’的手段都没有?”
程立沉默了。
沈清茹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诞,但仔细一想,却又并非全无道理。
古明地心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她能在霓虹那个等级森严、排外严重的社会里搅动农业市场,对抗那些庞然大物。
其心智、手腕、乃至背后可能隐藏的力量,都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只是,这种“特殊手段”,和直接找人“做掉”叶飞龙,性质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的意思是,她也认识这类人?”
“我可没这么说。”
沈清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你想啊,她要对抗那些势力,总得有点自保的底牌吧?或者,她总得知道,哪些人是绝对不能惹的,哪些人又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吧?就算她自己不干这种事,但她的人脉网里,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能提供‘**’的呢?”
沈清茹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叶飞龙凄惨的下场。
“再说了,程立,你忘了?她可是对你老婆林清雅‘情有独钟’啊。”
沈清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酸溜溜的。
“为了心上人,让她帮点‘小忙’,说不定她会很乐意呢?万一她手里真有王牌,能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叶飞龙,那不是更好?”
这话一出,程立的脸色微微沉了沉。
沈清茹这女人,也是能不经意间戳到他的痛处,或者说,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古明地心对林清雅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古明地心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和距离。
让古明地心因为林清雅的缘故卷入这种肮脏的事情,程立本能地有些抗拒。
沈知言在一旁听着,眉头也微微蹙起。
他显然也觉得大小姐这个提议有些过于跳脱和冒险。
“大小姐,古明地心那边……恐怕不妥吧。”
沈知言谨慎地开口。
“万一被叶家抓住把柄反过来在霓虹攻击她,恐怕会让她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沈知言的分析很冷静,也很客观。
他首先考虑的是古明地心可能带来的风险和不确定性。
程立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沈知言的看法。
“知言说的有道理。古明地心这条线,风险太高,而且,我也不认为她会愿意掺和这种事。”
程立看向沈清茹。
“我们还是先等浮浊势那边的消息吧。如果他那边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没必要把我们的主将给牵扯进来。”
沈清茹似乎对程立的反应并不意外,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胆小鬼。机会摆在面前都不知道抓。行吧,那就等着你那个‘好兄弟’浮浊势的消息。不过我可提醒你,程立,叶飞龙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能派一次杀手,就能派第二次。我们要是动作慢了,指不定下一个倒霉的是谁。”
程立没有理会她的挑衅,他闭上眼睛,靠在座椅靠背上,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
浮浊势这条线,听起来比较靠谱,但具体操作起来,肯定也充满了变数。
而沈清茹提到的古明地心……虽然程立本能地排斥,但沈清茹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古明地心那个女人,确实深不可测。
只是,他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去求助一个对自己妻子图谋不轨的女人,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