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逼我重生,还要我屠龙 第326章 进退维谷的路谷城,中年人的无奈

路鸣泽的卧室窗帘紧闭,将夜间的霓虹隔绝在外,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在书桌上投下微弱的光晕。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汗味、零食和未洗袜子的浑浊复合气息,架子床下铺堆满杂物,上铺的被子隆起一个人形,一动不动。

“鸣泽,妈妈给你煮了银耳莲子汤,你最爱吃的。”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甜品,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被子里的身影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回应。

这已经是路鸣泽“闭关疗养”的第二天了。

自从昨天在学校那场堪称史诗级的社死现场后,他就如同被抽走了魂魄,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中年妇女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心疼地看着儿子露在被子外的一撮油腻头发,以往每天都要用发胶精心打理的发型,如今已经两天没洗了。

“妈……”被子里终于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手机呢?”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连忙从桌上拿起儿子的手机递过去:“在这儿呢,妈妈给你充好电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过……班级群里消息有点多,你要不先别看?”

路鸣泽猛地掀开被子,一把抓过手机。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边一圈绒须像极了中年人熬夜酗酒后的胡茬。

解锁屏幕的瞬间,他的手指明显在颤抖。

班级群的消息已经99 ,最上面是一条@全体成员的通知:“本周五学业基础会考模拟考,请各位同学做好准备!”

但路鸣泽的视线直接跳到了下面的聊天记录——

“路鸣泽准备请假多久啊?”

“哈哈哈他平时不是吹嘘自己多厉害吗?说他堂哥那么牛逼都是他教的,结果正主一个眼神就把他吓尿了!”

“视频谁还有?再发一遍!”

“教导处让删了,不过我存了备份嘿嘿……”

“卧槽你小子,顶风作案啊?”

路鸣泽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呜咽。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噩梦般的场景,那个一朝崛起的废柴堂哥在他**吹牛的时候突然出现,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也切开了他对膀胱的控制神经,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流下,周围爆发出的哄笑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荡。

“啪!”手机被狠狠摔在墙上,屏幕应声碎裂。

路鸣泽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起来,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抖动,发出尖锐爆鸣。

“鸣泽!鸣泽别这样!”中年妇女慌乱地抓住儿子硕大的身躯,柔声安抚:“只是一次意外而已,那些没教养的东西妈妈明天就去学校找他们算账!”

“没用的……”路鸣泽的声音嘶哑,“他们都看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光:“妈,我要转学,我不能再回仕兰中学了!”

中年妇女心疼得差点掉出眼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仕兰中学可是咱们这最好的学校,学费一年好几万呢。

不就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吗,咱咬咬牙就挺过来了。

有句话咋说来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路鸣泽暴风哭泣的势头一顿,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暴雨满是疙瘩的脸:“妈,那是一首歌。”

“都一样。”中年妇女摸着儿子油腻的头发,端过熬好的银耳莲子汤:“先把银耳汤喝了好不好?你都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不要,我要转学!”路鸣泽难得感受如此强烈的母爱,想要硬气一回。

他不想回仕兰中学,怕看到同学们满眼满脸的讥讽和嘲弄。

泽太子生平别无所求,唯有面皮最是在乎,昨天那惊世一跪,几乎将他浑身傲骨尽数碾碎,从云端跌入尘埃。

但中年妇女怎么可能会答应,她现在就憋着一股气,想要让路鸣泽考个好大学,最好也是国外的名牌大学,把那个白眼狼路明非甩的远远的。

“那个韩什么寒不是能受胯下之辱,最后成为一顶一的大人物吗,你只要撑过去,也能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中年妇女绞尽脑汁儿想些词汇安慰好大儿,“你也不想在同学们眼中是个输不起选择逃避困难的形象吧?”

路鸣泽闻言,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老妈用力到把翻护栏都给拽变形的大手,还是没再说什么。

他机械地点点头,接过碗,却又不喝,只是用勺子搅动着里面的银耳,眼神依旧空洞,仿佛心已经被那一泡尿夺走,此生或许再无悲喜。

中年妇女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都是那个白眼狼路明非害的!

明明是一家人,居然当众让堂弟出这么大的丑!

哄着路鸣泽吃完银耳莲子汤,中年妇女端着空碗转身离开,关上卧室门的瞬间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盘算着,今晚一定要逼丈夫去找路明非讨个说法。

她儿子马上就要学业基础会考了,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了发挥,她跟路明非没完!

……

夜色渐深,某高档酒店的包厢内觥筹交错。

路谷城满面红光地举着酒杯,周围几个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领导此刻都对他释放善意。

“老路啊,真没想到你侄子这么有出息!”分局王局长拍着路谷城的肩膀,“日本那边和咱们这都上新闻了!”

路谷城谦虚地笑笑:“小孩子瞎折腾,让各位领导见笑了。”

“哎,这话说的!”人事处的陈处长打趣儿道,“我女儿这两天天天搁家唱你侄子的那首歌,老路你看啥时候安排下,让我女儿见见偶像啊哈哈。”

“还别说,那首歌还怪好听的嘞,看不出来老路你们家还有这音乐细胞。”

“我听说老路儿子还是个小钢琴家,不知道啥时候也来个一鸣惊人,说不得咱们这电视台还找他们兄弟俩一起表演节目呢。”

“哈哈,哪里哪里,只是小孩子练着玩罢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开窍了。”路谷城摆手,脸上一如既往挂着谦虚的笑,但眼底还是藏不住的自豪与喜悦。

只是……

酒过三巡,路谷城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屏幕,又是自家黄脸婆打来的电话。

手机已经有五个未接来电了,再不接的话路谷城感觉自己今晚就能看到死兆星在闪耀了。

他悄悄叹了口气,借口上洗手间走出包厢。

“喂,老婆,我在应酬……”他想要解释,但对面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路谷城!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尖叫,“儿子都抑郁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喝得下去酒?

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把路明非那个小**带回来给鸣泽道歉,你就别回来了!”

路谷城揉了揉太阳穴:“老婆,这事儿和明非有什么关系,是鸣泽他非要在学校装大尾巴狼……”

“放屁!”中年妇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鸣泽说错什么了?路明非不是他堂哥?自家兄弟借个名头怎么了?他倒好,当着全校的面让鸣泽出丑!

我告诉你路谷城,你要还是个男人是个父亲,就去找你那个好侄子把账算明白!”

路谷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我晚点回去再说。”

话落,也不等那边咆哮再起便挂断了电话。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的中年面孔。路谷城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他知道儿子在学校的行为有多丢人,更知道妻子一贯的溺爱和自己的纵容才是导致儿子变成这样的根源。

但在这个家里,道理从来就不重要,他的意见也总是无足轻重。

回到包厢,众人已经喝得半酣,差不多要散场,该回家的回家,该洗脚的洗脚,王局长搂着路谷城的肩膀,一只手指了指上边:

“老路,下半月有个去京城的考察团,我特意给你申请了个名额!到时候可以带你侄子一起去见见世面,听说那边也有领导对他感兴趣。”

路谷城恭敬笑着点头致谢,面上欢喜,心里却一片苦涩。

职场上的一时春风得意与家中的鸡飞狗跳形成鲜明对比,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成了两半。

……

深夜十一点,路谷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钥匙刚**锁孔,他就听见屋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这么晚了,自家黄脸婆肯定又在等他算账。

“路谷城!”果然,门刚打开,一声怒吼便迎面而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路谷城还是不由悚然一惊,一身酒劲儿都险些被吓醒。

抬眼望去,只见穿着宽松睡衣也无法掩饰住走形身材的中年妇女正双手叉腰,死死瞪着自己,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愤怒与不满。

“小声点,邻居都睡了……”

见自家黄脸婆满身戾气,路谷城连忙把门关上,防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单方面输出成为街坊邻居明天闲谈八卦的主要素材。

“睡?我儿子都快被逼得跳楼了,你还关心邻居?”

中年妇女的声音虽然压低,但怒气丝毫未减:“你看看鸣泽现在什么样子?两天不吃不喝,学业基础会考就在眼前,他要是考砸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她不敢保证路鸣泽能像路明非一样走**运被外国名校看上,还是得保一手国内高校,所以这周末的考试便格外重要。

路谷城放下公文包,站在原地摊手,试图讲道理:“我今天问了他们班主任,鸣泽最近在学校的表现……”

“我不管他在学校怎么样!”中年妇女粗暴地打断,“我就知道他现在这样都是路明非害的!

你明天就去找他,让他亲自来给鸣泽道歉!”

谷城深吸一口气:“老婆,这事真不是明非的错。是鸣泽先……”

“啪!”一个枕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路谷城!你到底站哪边?”中年妇女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像只咆哮山林的母老虎:

“那个小白眼狼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应酬多了,领导对你客气了,都是沾了他的光!

怎么,现在为了前途想要巴结侄子,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了?”

路谷城闻言,只感到一阵无力。

妻子的话虽然难听,但并非全无道理,最近职场上的人确实因为路明非而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这另眼相看也不全是看好,毕竟路明非出名后,一些关于他在叔叔家遭受苛待,最后临近高考被逼的离家出走的传言也不胫而走。

虽然现在领导们还不知道,但风吹的大了,总归会有所耳闻。

等到了那时,他的境地就很尴尬了。

“我会找明非谈谈。”他最终妥协道,“但不是让他道歉,而是看看能不能开导一下鸣泽。”

“开导?”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行啊路谷城,你现在能耐了。今晚睡沙发吧,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说完,她转身走进卧室,重重摔上门。

路谷城望着砰然关上又反锁的房门,再看旁边次卧,门缝下还透出微弱灯光,显然路鸣泽也没睡,却对父母的争吵充耳不闻。

客厅陷入死寂。路谷城呆立片刻,轻轻走到儿子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鸣泽?爸爸可以进来吗?”

门内一片沉默,无人回应。

路谷城叹了口气,回到沙发上。

他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想要给路明非发个短信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顿饭,带路鸣泽过去给他道个歉,求个原谅,大家以后冰释前嫌还是一家人。

但翻来覆去许久,这才惊觉自己压根没有路明非的**。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

路谷城望着天花板,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家就像一艘正在下沉的船,救生艇只有女人和小孩的位置。

……

就在老路家鸡犬不宁的时候,矛盾的中心人物路明非却早已将这档子事忘记,正在给楚子航做思想工作。

“没毛病啊,人有好人和坏人,龙也有好龙和恶龙,咱们不能因为刻板印象就一棍子打死所有龙族。

龙也是智慧生物,它们也有心,也有肝,也有感情!

暮光之城看过吧,吸血鬼都能爱上食谱上的人类,还和狼人玩三角恋,人和龙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只要感情到位,人的钻头也是能突破天际的!”

路明非说的言之凿凿,让楚子航不由怀疑他在暗示什么,毕竟他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只是顾虑着什么不方便全盘托出。

楚子航知道他是在顾虑自己的感受,也知道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后续要忙的事情有很多,不能拘泥于这些儿女情长。

“那你知道救走邵南音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