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孕肚和离,全王府跪求她回家 第508章 单独留下沈时鸢说话

叶流鼎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带着那股高高在上的漠然。

叶梵脚步一顿,抬眼看向他。

叶流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以后……”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

“若无外人,可称本座一声父亲。”

这话语里,听不出半分温情,更像是一种基于身份的确认,或是某种施舍。

叶梵眼睫微垂,并未应声。

他只是再次躬了躬身,算是回应。

然后,他转身,沉默地退出了竹屋。

竹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

另一边,回华家的马车内。

车厢布置得颇为舒适,但气氛却有些微妙。

沈时鸢靠着车窗坐着,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景色上,神情平静。

熙九则端坐在另一侧,闭目养神,银色面具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华采苓坐在两人中间,视线时不时的落在熙九身上。

马车行至一处颠簸路段,蓦的一阵晃动。

“哎呀——”

华采苓娇呼一声,身子朝着熙九怀里跌去。

熙九下意识侧身避开。

华采苓扑了个空,一头磕在了马车上。

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调整过来,扶着车壁坐稳,只是视线扫过熙九的身子,却见男人贴在了沈时鸢身边。

华采苓眼底闪过暗色。

按理说,熙九,也就是君九宸,应该很厌恶沈时鸢这个前妻才是。

可现在看熙九的眼神,却一点也看不出厌恶,甚至仿佛一双眼睛都黏在了沈时鸢身上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微凉的风顺着车窗的缝隙悄然钻了进来。

沈时鸢正凝神望着窗外,冷不防被这带着凉意的风呛了一下。

她忍不住侧过头,抬手掩唇,低低地咳嗽起来。

“咳咳……”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厢里却格外清晰。

她下意识地想去够旁边小几上备着的茶壶和杯子。

然而,一只手比她更快。

熙九不知何时已经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温水,稳稳地递到了沈时鸢的面前。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让人几乎没反应过来。

面具遮挡了他的神情,但递水的动作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急切。

“没事吧?”

他开口问道,声音隔着面具,听不出太多情绪,却比方才对华采苓的冷淡多了几分温度,甚至透着明显能察觉到的关切。

沈时鸢反应大于思考,本能的接过茶杯,一口饮下。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那股痒意,咳嗽才渐渐平复。

沈时鸢喘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没事。”

熙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幕被旁边的华采苓尽收眼底。

心底的疑云,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这两人……

这真的是已经和离,并且水火不容的前夫妻吗?

熙九对沈时鸢的这份紧张和在意,可半点不像作假。

若是如此……

华采苓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闪了闪。

那三个孩子呢?

如果这两人关系并非表面那般恶劣,那三个古灵精怪、却又处处维护沈时鸢的小家伙,难不成不是外室生的,而是……

华采苓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像是闲聊一般,故作关切地转向沈时鸢,柔声问道:

“对了堂姐,这几日,王府的小世子小郡主们没再来寻你麻烦吧?”

这话问得突兀。

沈时鸢刚缓过来,放下茶杯,闻言动作一顿。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向华采苓,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提起三小只。

“没有。”

沈时鸢淡淡地回了两个字,语气平静无波。

华采苓没有立刻接话,反而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对面的熙九。

银色的面具依旧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仿佛刚才那个迅速倒水、目光关切的人,根本不是他。

华采苓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带着几分恍然和歉意,转向熙九,语气轻柔地解释道:

“哦,长老您应该还不知道吧。”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时鸢身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怜悯和惋惜。

“堂姐以前曾是镇南王妃,只是后来,许是不喜欢王爷的缘故吧,堂姐与镇南王和离了。”

说完沈时鸢,她话锋一转,又提到了孩子。

“至于那三个孩子……唉,说来也是可怜。”

“恐怕是王爷心有所属,不知从哪里纳的外室所生。”

“之前不懂事,还跑到我们华家宴会上来闹过事,想来找堂姐这个继母的麻烦。”

“堂姐也是心善,才容忍他们至今……”

华采苓的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句句属实。

说完之后,华采苓的目光就落在熙九脸上。

一直沉默不语,如同入定般的熙九,忽然极轻地动了一下。

他开了口。

声音依旧是隔着面具传来的,低沉,听不出喜怒。

却清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华采苓话里的四个字。

“外室所生?”

沈时鸢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直直撞进了对面那双隔着面具的深邃眼眸里。

面具遮挡了容貌,却遮不住那眼神中的复杂。

有探究,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沈时鸢看不分明,却让她没由来心头一跳。

男人分明不是君九宸,但刚才相视,竟让她莫名生出一种难言的心虚感。

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堂妹,”沈时鸢淡淡道,“这些家事,就不要拿来污了长老的耳朵了。”

说完,她转头望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自然的岔开话题。

“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下,你们聊。”

熙九没有再追问。

旁边的华采苓,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悄然留意着熙九。

虽然隔着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看不清他此刻真正的神情。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

华采苓总觉得,从刚才提到“外室”那两个字开始,熙九面具底下那双露出的眉眼,似乎就……

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