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香楼的一个小别院,三名主犯的家属正在商议一个重大的事宜:三名主犯是继续留在宛城还是让他们回来?
追查三名主犯的告示贴满了城墙,满城的人都知道三名主犯在逃,但是没人听到三名主犯的一点儿消息,此事渐渐地在人们的心中淡漠下来。
严冬已到,三名主犯的家属深知他们的父亲逃出大牢实属不易不能让他们冻死在寒冷的北疆。邵泉率先提出接回父亲们的建议。
回答是不一样的,吕震认为风头还没有下去,暂时不接待风头过去后再议。徐光耀不置可否。
不多久,邵泉再次找到两名家属商议接回父亲的事。
这时他们的回答是:接到南方去,让他们留在南方的某地隐姓埋名。
很快他们达成一致,三名家属各派一名家丁暗中去宛城转移他们的父亲。
三名家丁到了宛城后不但没有见到自己要见的人,还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徐洪等三人已经逃走。
三名家丁将此行的结果向三家儿子作了汇报,三家的儿子顿时大惊,他们都觉得齐丰是在打埋伏,在玩心眼,三个人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回来。
徐光耀说:“咋这么巧,我们去接他们他们就逃跑了呢?”
“不可能!”吕震也不相信齐丰的话,“他一定是另有打算将我们的父亲隐藏起来。”
邵泉也有同感:“齐丰怕劫狱之事败露不肯将我们的父亲交出。”
徐光耀有些悲伤:“如果这样,我们的父亲只能在寒冷的北部度过他们的余生了。”
吕震痛苦地说:“在北部生活无异于蹲大狱,坐班房。”
长久的沉默后,邵泉拍案:“不能让我们的父亲在北部悲惨地死去,我们派高人去宛城暗访,我们能将他们从壁垒森严的刑部牢房劫走,我们也能派人将他们从齐丰的眼皮子底下救出。”
“可惜,我手中无高人。”徐光耀对邵泉说,“你若能找到我愿花重金。”
“高人会有的,”邵泉道:“我派人四下打探不信找不到一名高手。”
“我们出多少钱合适呢?”徐光耀问。
邵泉道:“我们每家出二百两银子,没有六百两银子很难打动高手。”
“六百两就六百两吧!”徐光耀同意了邵泉提的建议,“等你找到高手后我们再商量首付多少。”
初步谈妥后三个人分别离开了醉香楼。
一个天色灰暗的早上,囚在云浮宫的苏碧婉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苏碧婉因惦记年幼的儿子没有在娘家灭门后选择自尽,在冷宫里一点一点地熬着日子,盼望儿子长大**,但她的愿望没有实现。
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5岁的心儿,当今的太子正在御花园中捉蚂蚁。
听到皇后死讯秦欢马上来到了云浮宫。
秦欢见到瘦得如一支枯叶的苏碧婉悲痛不已,想到自己的老父曾与苏越大将军南征北战,想到他们曾为后夏建立的不朽功勋她放声大哭:“苏小姐冤枉啊!”
想当年,英勇善战的苏越拒敌千里之外,太上皇赐婚将苏碧婉聘为太子妃,齐野继位苏碧婉贵为皇后。只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如此看来世间哪有真情?
拭干了泪,秦欢回到她住的碧螺宫。
从此,她变得心灰意冷无限惆怅。
很快苏碧婉下葬,但齐野没有按礼制以皇后的身份下葬苏碧婉,而是以下人的身份草草埋葬了她的尸体,这更让秦欢无法接受。
“爱妃,朕让你作皇后你来主管后宫吧!”一日,秦欢侍寝时齐野突然甜兮兮地冒出这么一句。
“**妾年幼无知,不懂礼数,请陛下另选她人。”
齐野以为秦欢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喜不自胜连连谢恩,没想到她却严辞拒绝,这超乎他的想像。他很扫兴地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也没有让爱妃高兴起来,皇后都不想要爱妃想要什么呢?”
“**妾想要……”秦欢顿了顿,然后道,“**妾想要的是一世安宁。”
“哈哈哈……”齐野大笑,“爱妃嫁到皇家安宁得了吗?爱妃的命运已经与朕绑在了一起了,不可能安宁了。”
“不能安宁,更求安宁。”
“这是什么话?”齐野不解地问,“不能安宁非要安宁,你这不是要与自己对着干?给自己添烦恼吗?”
“人生在世哪一个不在求平安?哪一个不在求幸福?这是人之常情,难道**妾说错了吗?”
“只对一半,那一半朕替你说了吧!”
“哪一半,快告诉**妾!”
“只要进了宫中所有的女人都身不由己,她们要听朕的安排。”
“这倒是,但**妾要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秦欢认为,皇后不过是一个牌位,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都能死在皇帝的刀下,一个皇后算什么?苏碧婉是皇后吧?她怎样?谁能想到她是如此结局?皇后的命运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今天你是皇后,明天你就是阶下囚。皇后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皇权下的小棋子,主持不了自己。
秦欢的话在齐野的心中激起了波澜,他觉得在秦欢的眼中,皇后之位远不如安宁。这让他很不悦:
“给你点恩泽你竟然不领情,大讲特讲什么安宁不安宁,我让你安宁去吧!”
他决意在桑妃与徐贵妃之间选一个作皇后,权衡之后,他认为桑妃狡诈心眼多还是徐贵妃比她直爽,他决定任徐贵妃为皇后。
徐贵妃当上了皇后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救徐洪,她不能让自己的亲哥哥在北疆受寒冷之苦。前几日,她听徐光耀说齐丰那边不放三名主犯,他们不得不雇一名高手去探查。
这一日,她来到了栖霞宫。
“姐姐安好?”在见到桑妃的那一刻,徐贵妃傲气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凤冠,神气活现地向行屈膝礼的桑妃挑衅似地说:“你看我的凤冠合适吗?”
桑妃知徐贵妃在向她炫耀,她装作很淡然很冷漠的样子答道:“我觉得非常的合适,皇后长得貌美如花如仙女下凡尤其是头型更是无与伦比。”
桑妃觉得犯不着与徐贵妃言语冲撞,如今人家是皇后级加一等,自己与她的地位更加悬殊,她在皇上面前说话要比自己重要得多,所以,她极尽恭维。
“我此来是求桑妃娘娘助本宫一事。”徐贵妃说话时已不是先前作贵妃时的语气有强硬的成份在内,“我听说我哥哥正在北疆齐丰处,请你告诉他,我们准备将他接回让他接待我们。”
“你大哥在北疆?”桑妃早知徐洪一伙跑到北疆在徐贵妃面前她佯装不知,“我怎么不知道?”
“是齐丰派人将他们接到北疆的。”
“那好,我给齐丰写一封信让他作好准备。”
“桑妃娘娘马上就写信吧,写完后我派人送去。”
桑妃有点迟疑,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齐丰愿不愿意,对他有没有什么防碍?她由此推托:
“还是派人打探一下那边的动静然后咱这边动也不迟。”
“你现在就写我们马上就去接人了。”
“现在就写?”
桑妃又气愤又心烦这是逼人呢!写吧,怕齐丰有什么不便,不写吧,又怕新皇后颐指气使发脾气找别扭。
“现在就写!”徐贵妃好像在下命令语气十分强硬。
看这个架势她若不写,徐贵妃是不会走的。迫不得已桑妃让宫女拿来笔砚和软纸。
“齐丰,我儿……”
桑妃将徐贵妃的意思讲清后就落了笔。在信中她不便多说什么,这封信就是通行证,人家要拿它当敲门砖。
徐贵妃拿着桑妃写好的信得意洋洋地离开了栖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