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想明白。
那走进去的服务员就端起咖啡，朝外走。
直直朝这边小楼梯走来。
王元灵让出位置。
待服务员要经过她身边时。
她婉笑：“咖啡好香啊。”
服务员停下脚步，主动：“需要给你煮一杯吗？”
咖啡液面澄澈，肉眼看不出异常。
她走前，覆身凑前嗅了嗅，佯装很喜欢：“好呀，不过，这咖啡豆是哪里产的啊。”
她本含笑的眼眸在嗅出抹微弱的、不属于咖啡香气本身的味道时。
眸色顿变。
这气味实际很弱。
一般人或许闻不出。
但她曾经闻到过，永生难忘，才能如此迅速反应。
她保持淡定，不经意地问起：“你是要拿上二楼？有人在上面吗？”
服务员：“是的，有位姓顾的客人在上面休息。”
王元灵眸底掠过分思量，只道：“哦，好，那你快送上去吧，我想了想，我还是晚点再喝咖啡好了，谢谢你啊。”
服务员不疑有他：“您客气了。”
说罢，他端着咖啡就上楼。
服务员一背过身。
王元灵稍微等了一会儿，便默默跟上前去。
她藏于拐角口，看着服务员敲门。
门朝内打开。
未见其人。
只见其伸出只手，接过服务员手中咖啡后，又阖上了门。
她垂睫，心底情绪涌动得厉害。
那咖啡是有问题的。
他喝下去会……
可如若不这样。
就诱不出真凶、无法获悉她们此行的真实意图。
她等了一会儿。
听见上楼梯声。
立刻往墙边躲。
待她们经过后，她才小心翼翼探出头，看向顾舟的房间。
却见他走了出来。
王元灵黛眉轻拧。
他没喝？
顾舟关上门后，高而挺拔的身影在甲板上慢行、朝这边而来。
那俩女人似也意外。
此刻她们僵在原地，面向着悠步而行的顾舟。
光看她们那后脑勺，都透满：慌张二字。
然而。
顾舟却一记眼神也没分给她们。
直接越过。
她们这才敢偷偷回头，盯着顾舟的后背，再度窃窃私语。
王元灵收回目光，背贴墙，陷入思忖。
顾舟没喝是因为发现了？
还是因为什么？
她听着脚步声、判断顾舟与她的距离。
待愈发近时。
她从墙后蹿出去：“顾总。”
顾舟猛地踉跄的同时草了一声。
迅速握紧扶手，才不至于从楼梯上滑下去。
他凛冽得能剁人的乌眸在看清对方时、眉头骤挑。
手腕一压，将贴着扶手的身体挺直，皮笑肉不笑。
“躲这里准备暗杀我？”
王元灵：什么鬼东西。
此刻才意识到吓到对方，她压住心头尴尬：“抱歉吓到顾总了，顾总这是休息好了？”
“本来是。”
本来是，现在被她惊吓，就不是了。
她干笑了声、假装听不出歧义：“早知顾总熬夜工作，早上来时，就由我来开车，让顾总疲劳驾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顾舟似笑非笑：“不用不好意思，回去你开。”
开车而已，无所谓。
只是，她现在专注力在另一个地方。
她掀眸盯着顾舟，想从他面上看出他有何异常。
她记得，那个东西效果很快的。
他若是真喝了，不该这么精神。
看来他是没喝？
顾舟饶有兴致回看她：“怎么？不愿意？”
嗯。
这熟悉捎着戏谑的语气。
半点气虚都听不出。
看来是真没喝。
她客套一笑：“怎么会。”
顾舟眸色懒懒：“那让让路？”
“抱歉。”王元灵这才忙退回去，让出空间给他。
顾舟瞥了她一眼。
一级级踩下台阶。
王元灵侧眸望向甲板。
已空无一人。
刚才那俩女人不见了。
王元灵唇瓣抿了又抿，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重回首层客厅。
玩什么的都有。
麻将、打牌、狼人杀、开黑。
顾舟深陷沙发内，右手肘搭在沙发扶手，懒洋洋地敛着手里的牌。
她瞧了他一眼。
折身迈入备餐区。
在那俩个女人待过的位置上下左右观察，都没有发现遗留了什么痕迹。
她轻咬下唇，深思。
她们刚才没得手。
肯定不会罢休的。
只是，为什么她们要对顾舟……
是喜欢他，想用这种招数得到他。
又或者，是想借此讹钱？
她心中纠结。
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顾舟。
可第一她没有证据。
第二，只怕事情闹大，破坏了陈冠的生日。
可不告诉顾舟。
她还能用什么方式来阻止她们的计划？
她黛眉轻拧，左右为难。
“干什么呢？”
她心悬起。
倏地扭头。
顾舟环臂、侧倚着门，歪头，神色懒慢睇着她。
“没什么。”她勉强扬笑，“顾总不是在打牌吗？怎么离席了。”
“渴了，来喝水，有问题？”
“水？”她余光瞥及那全自动咖啡机，弯眸：“顾总要喝咖啡吗，我给你煮。”
顾舟声线散漫：“不喝。”
王元灵试探：“真的不试试吗？我闻着很香。”
顾舟神情松懒、慢条斯理地朝咖啡豆仓一扬下颌：“这个，很难喝。”
难喝？
王元灵喉间轻咽，水眸摇曳得厉害：“你……喝过了？”
“没有。”他凝眉嗤笑了声：“这咖啡豆的颜色一看就是浅烘焙，偏酸，难喝。”
所以刚好是他不喜欢喝的豆子。
他才不喝。
王元灵高悬起的心这才缓落回原地。
“原来是这样，那我给顾总打杯水。”
她说罢便折了身，去拿玻璃杯装水。
顾舟乌眸散散落于她单薄背影。
细条条、孤零零的。
眸底淌过几分暗意。
却在她转过身前。
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
王元灵双手递上水：“顾总请。”
顾舟深凝着她，嗓音闲散：“多谢，灵总。”
她婉笑：“顾总客气。”
顾舟抿了口水，侧头，扫了眼玩乐中的大家，视线又移回她白皙面上：“没一个你爱玩的？”
她笑了声：“是我不太会，熟手和熟手之间玩才能尽兴。”
顾舟扯起唇，语气嘲弄：“谁不是从生到熟？”
王元灵：……
“顾总说的有道理。”
顾舟优哉游哉：“那灵总不选一个来玩？”
王元灵快速瞧了眼人堆，弯眸推诿：“还是算了吧，我看都满员了。”
顾舟散漫扬眉：“你直接说，想玩哪个。”
王元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开玩笑：“顾总是要帮**队吗？”
顾舟神色从容：“不，是他们得给你让位。”
她眼眸顿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