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沈蘅的确没有生命危险后,江寒才骑着马返回内城。
他心里不禁感叹,这位大姐姐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被燧火枪击中一枪后,竟然能以深厚内功化解弹丸的威力。
她终究手下留情了,倘若想要杀了自己,哪怕是被燧发枪击中,也照样能将自己杀了。
江寒回想起沈蘅最后的那个吻,不禁心中微微一荡。
似兰花之香韵,似红酒之香醇,似酥酪之温软,实在令人沉迷。
……
“大人,你无恙吧?”
见江寒平安回来,聂重等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倘若江寒出事,那他们真的有莫大的罪责。
江寒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无恙,已经回东宫去了。”
“好,通知离明司,全城搜捕太平教逆党。”江寒道。
表面工作还是要有的。
“是!”
江寒又问道:“无尘道人,清虚上人他们呢?”
“已经被离明司带走,无尘道人被击中一枪,伤势甚重,正在救治。”聂重顿了顿,看着江寒道:“大人,你快回府吧,两位公主尚且不知道这件事。”
江寒点了点头,此刻已经天黑,再不回去洞房,云眠和穆清必定要发现不对劲,不能让她们担心。
“去给我重新准备一套衣服。”
身上的衣服沾上了火药的味道和大姐姐身上的香味,江寒必须先换了。
……
“师父,你怎么受伤了?”
一间秘密宅院里,李师师看着脸色苍白的沈蘅,脸色大变,急忙迎了上去。
沈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黄三娘变色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事情失败了?”
假教主沉声道:“失败了,江寒早就在府里埋伏了人手,清虚和无尘一进去便被擒住,教主原本能成功刺杀太子,谁知道江寒却向教主开枪射击,教主也为他所伤。”
李师师惊道:“师,师父,你被火器伤了?是,是公子伤了你?”
沈蘅微微一笑,道:“我没什么事,三娘,通知各部弟子,先散了,接下来朝廷会对太平教进行搜捕的,这段时间不要冒头了……师师,扶我到房间休息。”
黄三娘点了点头,道:“我这便吩咐下去。”
李师师则是扶着沈蘅返回房间,然后查看她的伤口。
一看见那狰狞的伤口,李师师眼睛一红,泪水涌出,道:“师父,你怎么伤这么重,公子,公子他要杀你吗?”
沈蘅微微一笑,道:“他也只是迫于形势才只能对我枪击,你放心,我已经跟他和好了。”
“和好?”李师师一怔,道:“真,真的吗?”
“师父何必骗你?我的伤便是他缝的。”沈蘅眯起了妩媚的眸子,轻声道:“这位小弟弟,可真厉害,那火器实在令人防不胜防……师师,对不起了。”
李师师以为师父说的是把自己禁足的事,轻声道:“师父没什么对不起师师,师师的命都是师父的,师父何必说这种话?”
“傻孩子……”沈蘅忽然感觉舌头有些酸,她不禁伸手擦了擦嘴唇,道:“你去给我倒杯水来吧。”
这个小弟弟,是属水蛭的吗?
李师师连忙给沈蘅倒来一杯热水。
沈蘅喝着热水,道:“师师,我们太平教有卧底。”
李师师一愣:“公子?”
沈蘅道:“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一个藏得很深的人。”
李师师道:“是谁?”
沈蘅道:“无尘,清虚,三娘,杜云丛,洪离……卧底就在他们之中。”
李师师这才知道五大舵主最后一个叫洪离,道:“师父觉得会是谁?”
沈蘅蹙着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这一次,无尘和清虚一进入卫国公府便被擒下,卧底很有可能便在他们之中……但三娘也有泄露秘密的可能,洪离假扮我,以身涉险,不会是他……杜云丛没有按照约定现身,也有可能是他,但也许是看到情况不对,杜云丛才未曾现身。”
李师师一怔,道:“要不要去问公子?”
沈蘅摇头道:“算了,他也未必知道……而且他说的对,刺杀太子也不可能动摇大虞国祈,除非能将狗皇帝所有儿子都杀了,但那样,恐怕……”
李师师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恐怕什么?”
“恐怕会便宜了那个女人啊!”沈蘅道。
“哪个女人?”李师师茫然道。
沈蘅不答,而是陷入沉思,她在思索着另外一条路,一条真正能够复兴大炎的路。
刺杀太子,刺杀皇帝太低端了。
起兵造/反则太难了。
太平教即便能聚拢数万教徒,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军队。
等等……倘若……
沈蘅那双妩媚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浮现。
……
太平教造成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了,卫国公府门口的尸体也被清理了,连血迹也清理得干净。
许多宾客甚至都不知道太平教在今天刺杀太子,甚至险些刺杀成功。
时辰已晚,江寒换了衣服,来到洞房前,推**门,走了进去。
新房中装饰满了喜庆的颜色,张灯结彩。
红烛明亮,将新房照得通红。
江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两位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