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拍打在陆凡脸上,陆凡盯着地上两具逐渐冰凉的尸体。
交战了这么久,被俘虏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透露天蝎的首领的任何信息,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有一点,陆凡倒是挺佩服组织里面的成员。
只要一活捉,这些人就会主动选择**,完全不给别人套信息的机会。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做,但能让他们每个人心甘情愿这么做的,绝对有他们独特的训练方式。
要么是有把柄在组织手上,要么是出于对组织的忠诚。
陆凡的指尖划过卫星电话的屏幕时,未完全凝固的血迹在玻璃上拖出暗红色轨迹。
"嘟——嘟——"
等待音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
王大江带着队员围拢过来,枪口仍警惕地指向四周。
苍血蹲下身检查尸体,突然低呼:"他们牙槽里藏了氰化物!"
电话就在这时接通了。
"任务完成了?"
女声带着檀香味的慵懒,像古寺檐角悬挂的铜铃在风中轻晃。
听到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陆凡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组织的背后,竟然是一个女人在操作。
但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就是天蝎的首领。
毕竟,这只是血刃通话最多一个人,并不代表这是他最顶级的上级。
所以,陆凡打算试探她一回。
陆凡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上凝结的冰霜,冷哼道。
"恐怕让你失望了。"
他故意停顿两秒:"你派来的两条狗,已经永远睡在雪山里了,现在他们的眼睛还一直看着天空,舍不得闭上。"
啪嗒!
电话那头传来佛珠突然绷断的脆响,在听筒里异常地清晰。
数十颗紫檀木珠滚落在青石地面,朝着四面八法滚落在地,一颗颗像精灵一样跳跃。
"你是陆凡?"女声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碾碎过。
"不错,你比资料里描述的更令人...意外。"
陆凡朝王大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从背包取出信号追踪器。
雪花落在电子屏上,化作细小的水痕。
"这只是开始。"陆凡踢了踢尖刀僵硬的右臂,那上面纹着半只蝎子,"你们天蝎的人就这点本事?连让我热身的资格都没有。"
耳机里传来追踪组员的耳语:"再拖三十秒。"
疯**笑声突然从听筒里炸开,癫狂中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尖锐。
"你以为杀了两个外围杀手就能撼动天蝎?"木鱼被重重敲响的闷响传来,"我会把你的骨头做成转经筒!"
陆凡的视网膜上倒映着追踪器闪烁的红点,一座位于边境线上的寺庙轮廓逐渐清晰。
他微微皱眉,眼神里闪过一抹诧异。
他想象过这个组织在豪华的别墅,在昏暗无比的地下室,在长不见尾的山洞悬崖。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在一座寺庙。
他故意提高音量,挑眉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老太婆!记得洗干净脖子来,否则我怕脏了我的刀。"
"放肆!"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挑衅。
疯**呼吸声变得粗重,仿佛有无数毒虫在胸腔里爬行,"我会亲手剥下你的脸皮当唐卡衬布。"
信号追踪器发出轻微的"滴"声。
陆凡看着屏幕上锁定的经纬度,嘴角勾起冷笑:"派一些有用的人过来,否则都是过来送人头的。”
啪!
陆凡果断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
电话挂断的瞬间,远在百里外的经堂里,疯娘将鎏金佛龛整个掀翻。
描金彩绘的度母像摔得粉碎,露出藏在底座下的军火箱。
"师父?"穿着绛红僧袍的静默推门而入,看见满地狼藉时瞳孔骤缩。
她从未见过永远优雅从容的疯娘如此失态——盘起的长发都散开几缕,面部扭曲得像午夜凶铃里的恶魔。
乍一看,就像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却了好几度。
在这种极度不和谐的氛围下,静默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疯娘抓起一把左轮枪塞进袈裟:"尖刀和血刃栽了。"
“什····什么!”静默的指甲瞬间掐入掌心,瞳孔猛得睁大,“他们都死了?”
那两人是天蝎组织培养十年的杀戮机器,曾在非洲单枪匹马端掉整个雇佣兵营地。
"不可能的!"她猛地扯断颈间佛珠,"他们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呢,那个陆凡难道是修罗转世?"
这一刻,静默只感觉额头上有一股寒气逼来,她抬起手抹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冷汗。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忌讳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冒冒失失过。
自从她从陆凡的手中逃脱后,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每天晚上仿佛就像是被一只鬼魂缠身一样,让她夜不能寐,每晚都会做噩梦惊醒。
疯娘深呼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从经卷堆里抽出一张地图,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某处峡谷重重一划。
"他必须死!否则我们在金三角的新通道永远打不开。"
她转过头,看向神情有些呆滞的女人,突然掐住静默的下巴:“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不是你失神的时候!”
"你先带A组去雪山收尸,我亲自会会这只小狼崽。"
静默闻到了师父袖口飘出的硝烟味,那是她大开杀戒前的征兆。
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时,整个村寨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她握紧拳头,稳了稳心神,冲她用力地点点头:“是!师父,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