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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再不愿意搭理唐甜溪了,对庄子管事吩咐:“永远不要让她出来。”
管事立马应是。
孙烁转身离开。
唐甜溪跌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出了声。
孙烁对她好,只因为她是宣州焰妻子的妹妹。
她能在孙府作威作福,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她,包括孙烁,也只能讨好她,也只是因为她是宣州焰妻子的妹妹。
她能接近白家人,白家人对她恭维客气,也是因为她是宣州焰妻子的妹妹。
她自己什么都不是。
没了宣州焰妻子妹妹的身份,她就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
人人可欺!
她嚎啕大哭起来:“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可她悔悟的太晚,一切都挽救不回来了。
半个月后,庄子忽然失火,不小心把她的屋子烧着了,等庄子上的人赶到的时候,整个屋子已经烧成了黑灰。
因为四周门窗都在封闭着,唐甜溪不可能逃出去,孙家默认她被烧死了。
虽然没找到尸体,可那种情况,哪里还有尸体了。
很快孙家人就把她的死讯公布了。
知道她死的那天,整个西州都在欢呼,更甚至在家里喝酒庆祝。
孙府宅内的下人们高兴的欢呼。
知道她是被烧死的,还觉得便宜她了。
她这一辈子,只在宣府的时候过了一段最华丽的日子,可之后就受万人唾弃,然后遗臭万年。
众人提到她,只记住了她的恶毒,别的却是什么都记不起了。
原本她被歹人掳走,被人伤害,大家都是同情她的,只要她心存良善,她会是全西州人心疼照顾的对象,可她一步走错,便粉身碎骨。
姜濡听到这里,咦了一声:“她既被烧死了,怎么又活生生的出来了?”
宣炡摇头:“不知道,当时我听说她死了,还派人去查了,证明她确实死了,我就把这事放下了。”
宣炡当时是想对付孙家人的,他当然不是为唐甜溪报仇,而是孙家人本就该死,孙烁也该死。
只是他当时太小了,才三岁,就在他考虑要如何实行的时候,西州来了一个钦差。
那个钦差是知道西州的变故后,前来调查的。
钦差在明,郑诏麟在暗。
他们查了半年,之后将害死宣州焰的人全部抓捕,投入大牢,处以死刑。
其中也包括孙烁。
孙府被抄,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涉事的所有人全部得到了惩罚和报应。
宣炡见父母大仇得报,他就跟着师傅走了。
在山上学艺七年,第八年的时候他的师傅去世了,他想了想,又回了西州。
他在西州住了半年,然后在一个炎热夏季,他做了一个竹筏,进入了西海。
这片西海是他父亲一直想要打下的地方,但父亲临死也没能打下这片海域。
他泛舟海上,想着等他长大了,他一定帮父亲完成心愿。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救命。
他寻着声音去看,看到了一个在水里扑腾的少年。
他划舟过去,救起少年,少年跪在竹筏上咳嗽,脸色苍白,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宣炡立刻返回州城,把他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请了大夫来给他医治。
大夫说他长期营养不良,身体里湿气又重,又在海水里浸泡的久了,身体承受不住。
如果不是宣炡及时救了他,他很快就会死的。
当时宣炡不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也没想过他其实是得到了一种叫海潮的病。
大夫对西海的事情也不了解,他只是凭自己的诊断,说出了少年的身体状况,他也不知道那是海潮病。
只是少年的病好的很慢,明明应该好了,可整个人看上去还很虚弱。
他在宣炡那里养了一年半,这才把身体养好。
所谓的养好,就是海潮病彻底断根了。
一开始少年没报自己的真名字,后来才把自己的真名字告诉了宣炡。
他说他叫白云祁。
宣炡一听他姓白,而他又是在海上救的他,当即想到了他是白家人。
宣炡面色很难看,说道:“你走吧,我们就当从没见过。”
白云祁拉住他,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宣炡皱眉,冷冷看着他。
白云祁仰脸说道:“你救我一命,此生都是我的恩人,恩人若恨我,想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
“可当年的事,真的跟我无关,我并没参与啊。”
“其实我们这一支的白家人,过的也非常不好。”
当年白家主枝掌权,旁枝只是陪衬,又加上主枝的人害怕旁枝觊觎海上势力,从来不让他们沾染权力,如果只是漠视他们,倒还好,但偏偏,主枝的人时常打压旁枝的人。
旁枝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人口慢慢缩减。
幸存下来的人,要么装疯卖傻,要么就减少存在感。
旁枝的人对主枝的人没任何感情,如果真有感情,那也是恨。
宣州焰想灭白岩雀,他们又何尝不想呢?
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也有人想联合宣州焰,但他还没离开海上,就被杀死了。
那之后旁枝的人就只能安静的等死。
但哪里知道,白岩雀死了,跟他有关的所有势力也都被宣州焰灭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旁枝人都处在恍惚中。
但海上不能没有主心骨,很快旁枝中一个年长的人就被推出来主事。
可旁枝的人什么都不懂,又因为常年被主枝的人打压,性格懦弱,胆小怕事。
他们虽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却很难让人信服,之后主事的人就请了帮手。
可那帮手心也野,竟然想着夺权。
白云祁就是被那人的爪牙扔下海的。
他们想要除掉白家所有人,自己成为海上的霸主。
白云祁说:“我们这一支的白家人向来没野心,可那个人却充满了野心,如果让他上位,多年前的事情有可能还会发生。”
宣炡冷笑一声:“我倒没看出来你是如此有心机之人,在我面前卖惨,想让我不杀你,还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太会白日做梦了?”
白云祁摇头:“我没卖惨,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死了,那也就算了,可我活着,我就不能让那些人得逞,我也不会让多年前的事情再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