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朱瞻塙的衣领,怒喝道:“臭小子,你爹我还活着呢,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朱瞻塙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拍赵王抓着他衣领的手背,调侃道:“爹,你造反有功,爷爷已经收了你的权,现在锦衣卫归我管。”
赵王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直冒,他很是不服气地吼道:“那又如何,我依旧是你的爹,你个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这臭小子敢这么调侃自己,简直倒反天罡!
然而,朱瞻塙却不慌不忙,只见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了御赐金令,在赵王面前晃来晃去,神情戏谑道:“怎么,爹,这是要妨碍公务?”
那御赐金令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刺得赵王睁不开眼。
目光触及御赐金令的一瞬间,赵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瞬间泄了气。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朱瞻塙的衣领,脸上的愤怒渐渐转为无奈,默默地给他让开了道路。
就在朱瞻塙准备离开的时候,赵王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提醒道:“小子,我知道你想争宠,但是别怪爹没提醒你,面对皇太孙之时,要么一击必杀,要么永远也不要得罪他。”
朱瞻塙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
随后缓缓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赵王,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一般:“爹,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有着几分真实的诧异。
赵王被气得咬牙切齿,脸涨得通红,大手一挥,怒喝道:“滚滚滚,赶紧给我滚。”
朱瞻塙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的拐角处,只留下赵王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而朱瞻塙嘴角挂着那淡淡的笑意,脚步带着几分匆忙,离开了与赵王对峙的地方。
他还有诸多要事处理,赵王的质问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今天才是第二天,距离他计划中关键的第三天还有些时间。
按照安排,要过了明天晚上才能把皇太孙给放出去。
这个时间节点,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确定的,每一步都紧密关联着他的计划。
很快,朱瞻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一踏入,便有一位仆人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正忙着将冒着热气的热水倒入摆在屋子中央的木浴桶之中。
那腾腾的热气,在这略显清冷的房间里弥漫开来,给人一种温暖又惬意的感觉。
朱瞻塙随手将那把象征着权力的绣春刀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而后,他毫不迟疑地跳进了木桶之中,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他的身躯,让他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
在外人眼中,朱瞻塙此刻正在悠闲地洗澡,自然都不敢贸然打扰。
然而,这看似寻常的屋子当中,实则暗藏玄机。
两个身着锦衣卫服饰的人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手中拿着从北地传来的密报。
这些密报,如同一条条无形的线,将远方的战场与朱瞻塙连接到一起。
朱瞻塙一边泡澡,一边缓缓伸出手,接过其中一封密报展开,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那独特的笔迹,朱瞻塙一眼便认出是毒师所写。
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新式武器屡立奇功,破敌三千,拿下大部落,并且将其更名为土伦部落。”
看到这个消息,朱瞻塙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真正的敌人还并没有出现。
这新式武器的威力超出了他的预期,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也让他更加谨慎起来。
想到这里,朱瞻塙突然从木桶之中站起身来,全然顾不得身上还滴着水珠,连衣服都来不及穿。
他几步走到桌前,伸手抓起毛笔,蘸了蘸墨汁,迅速在命令上写到:“驻守辽阳,不可扩张,不可移动,等候敌人上门。”
在原著之中,朱棣亲手带出来的那只军队,正好在换防的时候,被草原部落偷袭灭杀。
朱瞻塙知道这段历史,他救下这支军队,并非是单纯为了向朱棣示好,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他心里明白,得到军心才是关键。
只要能将这支军队的人心收拢,到时候三方联合之下,必然会产生奇效。
而且,日后若有造反的打算,边疆作为军事重地,必须要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这每一步棋,都在他的精心算计之中,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写好了命令之后,朱瞻塙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让人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尽快将命令送往北地。
在他的布局中,毒师和王腾等人都是重要的棋子。
按照惯例,除非经历生死危机,否则的话,他们在没有收到朱瞻塙的命令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严谨的行事规则,确保了他的计划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朱瞻塙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洗净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随后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干净飞鱼服。
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着筋骨,有些好奇地看向身边身姿挺拔的锦衣卫,开口问道:“这两天,我爹都去哪儿了?”
手下的锦衣卫连忙躬身拱手,态度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王爷这两日都在与汉王一起喝酒,未曾踏出汉王府半步。”
听到这个回答,朱瞻塙不禁微微皱眉,感到十分无语。
汉王野心勃勃,一直都在算计着各方势力,甚至多次试图对赵王不利,想要取他性命。
可自己这个爹,却浑然不知危险,还非要往汉王那里凑,实在是让人无奈。
朱瞻塙沉默片刻后,继续问道:“那这两日,北镇抚司由谁来巡查?”
锦衣卫再次躬身抱拳,迅速回应道:“回大人的话,有千户大人负责巡查事务。”
朱瞻塙微微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他缓缓走出房间,来到了院落之中。
夜晚的院落静谧而深邃,月光洒在地上,映出朱瞻塙修长的身影。
他站在那里,眉头紧皱,反复思量着。
自己这个便宜爹,虽然行事糊涂,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有些利用的价值。
只是,该如何巧妙地利用他,却是个棘手的问题。
在朱瞻塙的计划中,他能让赵王做的事情本就不多。
更为关键的是,在如今这种微妙复杂的关系下,一旦自己有什么重要的计策或者计划告诉赵王,以他那大大咧咧又容易轻信他人的性格,说不定转身就会将这些机密信息透露给别人。
若是赵王将这些消息告知了皇上,虽说可能会引发一些波澜,但或许还能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可倘若赵王把消息告诉了汉王,那局势必然会变得一团糟。
想到这儿,朱瞻塙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便宜爹,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他。”
摇了摇头,朱瞻塙很快调整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重要事务上。
现如今,第二批手雷已经在送往北地的路上,这批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必将在战场上发挥重要作用,进一步巩固他在北地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