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为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胖脸。
还真是没事儿的时候闲得要死,有事儿的时候,这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啊!
“向主任,张梦梦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昨天晚上,张梦梦被掉下来得结婚照给砸了。”
孙大为:……
结婚的时候在新房挂结婚照实在是太普遍了。
只是,在婚床的床头墙壁上挂结婚照,看起来特喜庆,实际上却等于是埋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
挂在床头的结婚照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照片而已。
但问题是,相框重啊!
轻一些的三五斤,重一些的二三十斤都有可能。
有一些有钱人,甚至会搞一些红木相框。
试想一下,你躺在床上的时候,相框是挂在你头部上方墙壁上的。
固定的再牢固,也有可能会掉下来吧!
那就相当于是在自己的头顶悬挂了一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铡刀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掉下来砸头上,砸身上……
运气好的疼一下,运气不好的可能会被砸死的。
“张梦梦的情况怎么样?”孙大为问道。
“颅骨骨折,好在送医及时,加上范主任在,没有生命危险,人已经醒过来了。”
“张梦梦一醒过来,刚恢复了语言能力,就要求见你。”
“明白,等我回去先把患者家属搞定再说吧!张梦梦在医院,有看护,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危险。”
孙大为结束了和向主任的通话,又拨打了那个打了几十个电话的陌生号码。
“孙主任,我是司徒浩。”
“是关于你老婆被结婚照给砸了的事情吗?”
“是!”
“我已经从向主任那边了解过情况了,我现在刚出了冰城,正往寒一医赶呢!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吧!”
“好!”
……
两个小时后,孙大为下了车,支付了代驾费后,快步走进了寒一医行政大楼大门。
刘院的秘书带着孙大为上了三楼,走进了一间会议室。
孙大为才刚进门,会议室中20几道目光,就齐齐凝在了孙大为的身上。
会议室中20几个人,泾渭分明的坐在会议桌两旁。
一边是寒一医的刘院带队的四五人,范主任就坐在其中。
坐在对面的,则是患者的父母,亲朋。
还有四名身穿**的医院保安站在一旁。
刘院起身道:“这位就是接手了手术,救了你们儿子,也是我们寒一医特聘专家孙大为孙主任。”
刘院的话音刚落,对面坐在中间位置的中年夫妇中的中年女人就跳了起来,朝着孙大为就冲了过来。
一边冲,一边还尖声叫骂着。
“就是你这个庸医给我儿子做的手术,你这该死的死肥猪有做手术的资格吗?”
“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给我儿子陪葬。”
这副泼妇的嘴脸,让众人大吃一惊。
四名保安刚上前阻拦,这中年妇女就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白花花的肉就露了出来。
四名保安顿时麻爪了。
这让他们咋办?
上去拦着?万一被这泼妇污蔑衣服是他们扯的,那他们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四名保安错愕时,中年妇女已经来到了孙大为的身前,一边继续爆着粗口,一边伸手朝着孙大为的脸上抓来。
那尖利的指甲若是抓到脸上,不得毁容啊?
“你要干什么?”刘院愤怒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医院的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可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瞅着中年妇女尖利的指甲即将抓到孙大为的脸上。
一只胖手后发先至,一把抬起,轻轻的挡了一下。
众人甚至都没看清楚孙大为的动作,就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
中年女人的右臂,右肘,右手腕就完成了三连脱臼,整条胳膊都耷拉在身侧,软趴趴的用不上半点力气。
中年女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左手紧跟着抓了过来。
众人只看到孙大为抬手快速一挡,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中年女人的左臂也跟着耷拉在了身侧。
中年女人看着自己耷拉着的两条胳膊,傻眼了。
“还要继续吗?”孙大为憨笑着问道。
“你他吗……”
孙大为上手抓住中年女人的下巴,左右一晃,往下一拉。
中年女人都已经到了嘴边的骂腔,刚开了个头,就变成了啊啊啊!
“继续,你还有两条腿能用来踢我。”孙大为脸上挂着憨笑,柔声说着最轻的话。
可中年女人却不敢动弹了。
她的市井战斗经验丰富,可何尝遇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
挠个人,俩胳膊脱臼,根本用不上力,就好像是两条胳膊都被切断了与身体和大脑的联系一样。
骂个人,下巴脱臼,口水不受控制的狂流。
踢人?
她可不敢去赌这一脚踢过去,这胖子会不会把她的腿也给弄脱臼。
孙大为不屑的撇了撇嘴,溜溜达达的来到了范主任身旁的空位,施施然坐下。
“你们在过来闹事之前,就应该打听过我是谁了吧!”
“有话就好好说,坐下来慢慢谈,跟我一个骨科医生动手,你们有几条膀子够我卸的?”
“真给我惹急了,就不是卸个膀子,掉个下巴那么简单了,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够让你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你们落得终生残疾。”
“不信?”
“试试!”
病人家属集体沉默了,那中年女人还甩着两条面条似的胳膊,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呢!
他们确实是来闹事的,但闹事是为了钱,又不是为了给自己惹麻烦。
从医院这边的角度来说,这胖子确实是违规了。
可先动手的也是那名中年妇女,这胖子只不过是自卫而已,就算是闹到法院去,这胖子也吃不了亏。
就算是报警,人家警察过来最多就是批评几句,连拘留都够不上。
“那个……孙医生,大家都是文明人,有矛盾可以坐下来谈,可以解决,你能不能把我老婆的胳膊和下巴接上?”
中年男人服软了。
孙大为摇摇头道:“不着急,先让她冷静一会儿,咱们谈咱们的,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表达出反对的态度嘛!”
孙大为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一口气灌了半瓶。
“你们先别说话,由我们来介绍一下手术的具体情况,以及病人的术后情况。”
“病人的骨折问题先放在一边,咱们先说脑部情况。”
“多发性脑神经胶质瘤,你们可以用手机上网查一下,这个病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你们不懂,也不想查,我身边坐着的这位是魔都大医院的主任,被我们寒一医费了不少力气,拖了不少人情才请过来的。”
“范主任,您来给他们讲一下吧!”
范主任62岁,从医小40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么说吧!神经外科手术当中,神经胶质瘤的手术难度,属于高等难度。”
“而多发性神经胶质瘤的手术难度,属于最高难度。”
“因为每一次剥离胶质瘤,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只要有一个失误,碰断了一根神经,后果都会非常严重。”
“轻则丧失某个功能,也许是嗅觉,也许是味觉,这还是轻的,也许你会失明,也许你会瘫痪,也许你会变成植物人。”
“这么说吧!”范主任想了想道。
“在咱们大夏所有神经外科专家当中,能够做这个手术的人,不超过40位。”
“而能够保证手术成功的,不超过3个。”
“当然,现在是不超过4个,因为孙主任用事实证明,他也可以成功完成这台最高难度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