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林径直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加利斯。在他的感知中,这个是最弱的,那自然是柿子要挑软的捏。
这位“原始月亮”的信徒是个长相不错的混血儿。头发偏长,垂落于肩膀,眼睛褐中带着点暗红,似乎并没有完全地获得血族的眸色。
此时,他刚刚先后接受了“安魂师”的入梦和沉眠符咒的影响,现在正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的盯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埃姆林冲到加利斯的面前,猩红的眼睛泛起一丝绿色,眼中倒映出加利斯的身形。同时他抬手一撒,洒出了一把种子,洒在了地上、墙上和加利斯的身上。
一丛植物出现,向周围飞速的扩散,但都处于成长的状态,如花苞、草苗。
当埃姆林冲到加利斯面前时,房间中已经满是各种植物的幼苗。
包括加利斯的身上也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苞。
下一秒,这些花苞全部绽放,而加利斯的灵性也在花绽放的瞬间扩散到了周围所有植物的身上,促进着植物的生长,让这个房间一瞬间变成了郁郁葱葱的花园,墙上满是爬墙虎和各种花。
加利斯将灵性分给了这些植物,这是多么的无私,多么的利他。
但这让本就只有序列七的加利斯一下子感受到了灵性亏空的感觉,让他本就不清晰的大脑变得更加迟钝,几乎彻底失去意识。
抓住这个机会,埃姆林·怀特的膝盖一挺,双脚一蹬,以近乎拖出残影般高速临近了加利斯·凯文,然后用右臂箍住对方的脑袋,轻巧一绕,闪到了身后。
喀嚓!
加利斯直接看见了自己的背部,但是现在的他甚至难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埃姆林冷静地扭断了加利斯·凯文的颈椎,然后用力拔下脑袋,猛地一扯,连带颈椎一起扯了出来,分别向两边丢出身体和带着脊椎的脑袋,不给对方一点利用超强自愈能力恢复的机会。
地板上的草迅速变得尖锐、粗大,落在地上的身体被几根青草组成的“长矛”贯穿。
而墙上的某一朵花突然变得巨大,华瑞处长出一张满是牙齿的嘴,一口咬住了飞过来的脑袋,然后像吸面条一样将他的脊椎吸了进去。
它们用加利斯自己的灵性,给加利斯带来最后的致命一击。
加利斯拥有的能力他都有,简单代入一下,很容易知道对面都有哪些应对手段。
这些植物是埃姆林将“魔药教授”和“生态管理员”的非凡能力相互结合,培育出来的产物。花了他不少心血。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要培育可以吸收灵性让人偶动起来的植物的,但是却失败了,这些都是失败的副产物。
加利斯·凯文的无头尸体**在地上,鲜血洒得到处都是。而脑袋则在一段咀嚼声中慢慢变成了肉渣。
一个人造吸血鬼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埃姆林冷静的表情迅速被错愕的情绪代替,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脑袋,发现加利斯直到死亡,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眸子内凝固着迷茫的色彩。
他甚至连痛苦都还没来得及感觉,甚至没有从“入梦”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这么简单?这么轻松?埃姆林虽然很骄傲,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如此容易地干掉一个人造吸血鬼,可事实告诉他,就是这么简单这么轻松。
连续的三次控制配合我本身的高速运动能力,竟然能达到瞬杀目标的效果……呆滞了几秒后,埃姆林终于回顾起刚才的细节,总结出了不少经验。
哈,不愧是我,不愧是伟大的血族救主。
埃姆林得出结论,并高高抬起脖子、扬起下巴。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阿尔戈斯离得稍微远一些,似乎本身也要强大的多,没有太受到“入梦”的影响,在“沉眠符咒”扔出的一瞬间猛地向侧方一扑,身后弥漫出浓郁的黑气,外形神似蝙蝠翅膀。
侧脸颧骨凸出,鼻梁很高,尖端微勾,脸上有好几块地方肿胀溃烂,看起来有点恶心。
相比加利斯,阿尔戈斯的相貌要丑陋的多、恶心的的多。
因为他被“原始月亮”影响的更深,而这也是他远强于加利斯的原因。
伦纳德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瞬间出现在了阿尔戈斯的面前。
他抬起右手比作**,抵在阿尔戈斯的额头上。
“砰。”伦纳德嘴里吐出模仿**的拟声词。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甚至连枪声都没有。
似乎无事发生。
但阿尔戈斯的脑袋立刻微微后仰,在灵视的视角下,能看见一个透明的、与阿尔戈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影从他身体里飘出。
他的“灵体”被打出了体外。
灵体离身的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充血,脸上几处肿胀溃烂的疙瘩彻底崩开,深沉而虚幻的黑暗从里面奔腾而出。
失去了灵体的他,先是眼神变得空洞,随后的眼中再次出现神采但是,只剩下了纯粹的恶意、疯狂和明显的茫然。
灵体脱离身体,状态很差的他的肉体直接失控了。
他的体表已全部肿胀腐烂,流出恶心的脓液。四周的黑暗深邃涌动,仿佛要吞没一切。
但伦纳德只是轻笑着后退一步,举作**形状的右手摊开成手掌面对着目标,然后像是抓住了一团空气一样用力一握、往后一扯。
阿尔戈斯还算完好的灵体突然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迅速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还算正常的灵体与失控的肉体被杂糅到一起,阿尔戈斯的眼中有清醒和疯狂的神色来回闪动。
他低声嘶吼着、扭曲着。
别说对伦纳德发动攻击了,他连自己的身体都难以控制。
伦纳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重新伸直右手,紧握着的五指再一次张开,先是掌心对着阿尔戈斯,而后作了一个前推的动作。
阿尔戈斯的身体被无形的推力推到了墙上,身体与墙面接触的小部分陷入了墙体中,陷入了身体与墙壁产生的影子中,难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