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阙 第1章 景怡,上来,我为你开紫府

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简单。

想做到,想渡过天劫成就金丹,难。

可对于在当今这个稳定压倒一切、金丹以下死气沉沉的时代中成道的莽象而言。

天劫,又是最简单的。

甚至,它只能算是迎接这位胜利者登场的盛大演奏。

能在这个时代成道,天劫从来不是困难,人劫才是。

群仙台上的第七议,不难。

前面失败的六议,也不是真正的难。

在关键的五议金丹的过程中,莽象打过内战牌,打过仙国仙盟大战牌,从来没怕过失败。

因为群仙台上的投票,对于想到成道的莽象而言,真就是个小事,甚至更多的只是起到帮他的盟友们看清现实的作用。

真正的难点,从始至终都存在,甚至都和仙盟是否允许他成道无关。

难的是,拿到毕方的支持,拿到罗刹的支持.拿到天地间各大顶级势力当权者的支持。

三人夺道果,是因为莽象有所准备,可以在只有三人出来夺道果的情况下,迅速杀众多门徒、红灯照弟子祭天开路,从而在其控制下主动得到‘天机’。

如果拖得久了,夺他道果的人,就是有十个也不奇怪——说不定瓜真人和丘弥勒都会来试试。

实际上,群仙台上的许可真的只是许可,很重要,可群仙台上的众多仙尊,大部分没法给莽象证金丹的实质性臂助。

当莽象走到天劫前的临门一脚时,面对的是天地间的诸多竞争者。

战争持续,血肉消磨,天地对成道者的限制渐渐减少,通往大道的门,打开了。

如何阻挠那些竞争者,才是莽象,这位新法金丹所要面临的最大难题。

此乃,人劫。

那些在天地动荡时代的混乱中登临绝顶的金丹们当然是天骄,但他们所经历的人劫,远远没有莽象经历的残酷。

时代不一样的。

甚至,在当下这个时代证金丹莽象,携着四极五域八荒众多大修士支持成道的莽象,他的金丹含金量,可能比烛照都高。

神光的自惭形秽不是心血来潮,天地间的第一位新法金丹莽象仙尊,就是很独特很独特。

压得整个梧南都颤抖的可怕天劫,甚至没给莽象造成什么伤势。

当雷劫中的暗色劫云越来越少,白色雾气越来越多时,烛照知道,莽象成了。

这位红灯照的仙尊,在莽象证道的最后时刻,少有的从自己的福地中回到了大天地。

护道嘛,红灯照为了莽象这个金丹,也算元气大伤了。

但只要莽象的金丹能成,一切,都是值得的。

“万载消磨惑障罔,一朝得见道心明,福地造极孕阴阳,法身无漏亘古恒。

莽象道友,万载蹉跎,终于有了今天,恭喜了!”

相比于风姿如玉的莽象,烛照的姿态更像位大气豪爽的江湖豪侠,看起来不仅英武,而且还露着些侵略性的锋芒。

不过,再锋利的锋芒,此时也比不过洞天化福地,一朝得见大道的莽象。

莽象莽象,莽象把自己修为了一缕天地间的浩渺清气。

当白色的雾气取代了天劫,也意味着,这位新生的仙尊品尝完了道果的美味。

雾气涌动,收摄为一,莽象的身形再出现时,天地似乎都晴朗了几分。

此为,仙尊展颜天地明,其道玄机藏无相。

成为仙尊的莽象,不仅远离了金丹以下的死气沉沉,还一步进入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大逍遥阶段。

天地阻挠不了他的意志,寿命无法成为他的枷锁,因果轮回不再需要畏惧,大道,就在他的脚下。

是,当然还有一堆屁事,一堆麻烦,一堆饥荒。

那些代价,需要还。

但已经经历了万载攀登的苦难,那么多沟沟坎坎都过来了,走到了这一步,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像滴水仙尊曾说过的那样,每一位金丹,都是天骄,都有‘天地一人成道必是我’的自信。

这点,恐怕神光也一样。

“没什么好喜的,不该杀悬篆和旦日,其实天劫的威力弱的很。”

莽象的语气很平静,虽然说着后悔,但其实也没多后悔。

他当时的决策没有问题。

那一刻,金丹就差临门一脚,成了后就是仙尊,就是大逍遥。

所有一切可以提高成功率的东西,都应该算上去,这种求稳的做法简直太对了。

莽象没有屠尽红灯照宗门内弟子的唯一原因,是因为烛照在拦。

“七年一次,不,现在是六年半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强三分,你感觉能轻松应对十次吗?”

没有管莽象如何对待弟子的事情,烛照笑着提醒道。

内斗什么的,两人虽已经打出了狗脑子,但合作才是双方关系的主要方面,也是主要矛盾的构成。

所谓的内斗,更多是服务于主要矛盾的次要矛盾的演化,斗而不破嘛。

两人只要不撕破脸,下面的弟子怎么斗,都是小事。

“十五次吧,一次管一百年,我有起码千年的时间。”

莽象的回答莫名其妙,烛照却是眼睛一亮。

六年半一次天劫,莽象控制好在大天地活动的时间,可以把天劫化作事实上的百年一次,从而在前十五次较为容易渡过的天劫,获得事实上的千年独尊地位。

这才是一个新法金丹晋升金丹后,最大的意义。

神光那样的古法金丹,需要转化洞天,转化完又要慢慢建洞天,而莽象不需要这个过程!

入金丹境界后,直接就是有洞天的实力派仙尊,打紫府就和壮汉欺负幼儿似得简单。

“哈哈,好,不过你现在门下零落,要不我先借你些人?”

烛照很开心,也很‘豪爽’。

莽象宰了自己的两个门徒,可以说废了基本盘的一半,剩下的也恐将离心。

毕竟,悬篆和旦日、严恪义、虢百尺等等,这些紫府都被莽象宰了,他们的弟子、家族,又会如何看待杀弟子如杀鸡的祖师呢?

烛照这时候大方的送人,未来,莽象用他送的人时,也会扩张烛照的影响力。

这种东西吧,影响或许不大,毕竟莽象是实打实的真金丹,但也有多少点用,可以实现一定程度上对莽象的牵制。

所以,烛照的豪爽不是真豪爽,也是带着算计的。

“不必,人嘛,想要多少有多少。”

莽象的眼睛看向烛照,却是藏着几分笑意。

就算是在以前,他顶多承认自己在实力上比烛照弱些,但绝不认为自己在手段上不如烛照。

如今两人已经是同为金丹层次的仙尊了,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大大缩小,烛照还想算计他,怎么可能呢.

说着,莽象就轻轻挥手。

顿时,莽象的福地内,天柱开始摇曳。

在洞天福地万灵的惊惧眼神中,莽象信手选了四十名筑基出来。

他的洞天内有四个修仙门派,修行四种不同的‘莽象新法’。

每个门派都有几十名筑基,如今从每个门派中,抽调十名到大天地为自己效力,属于手拿把掐的小事。

看着莽象身边忽然多出来四十名筑基,烛照的笑意下意识的收殓了些许。

这**畜,还是那么**畜,纯**畜。

他杀悬篆和旦日的时候,恐怕就想到了可以用如此方式,弥补派系人心动荡的问题。

你们觉得祖师我杀弟子如鸡想要离心离德?

好,随便你们离心离德!

我从洞天内调人就是!

洞天中人,筑基时或许没那么大影响,大天地内也能筑基。

但想要开紫府,只能在其本身诞生的洞天内开——必须忠诚!

“道友思虑周全,我也就放心了。

如今你正好方便于大天地内活动,宗门的事情,还望你好好收拾。”

烛照给了点要求,便直接消失于天空之上。

他不怕莽象乱搞,莽象欠了那么多大修士人情,接下来有的忙活,这个过程依然离不开红灯照的支持。

当然,这种支持是有反馈的,红灯照也能渐渐正式踏入上门的层级,这也是烛照愿意支持莽象成道的原因。

独自一人站在九天之上,莽象没有动作。

他身边,那些被他从洞天内调出的筑基纷纷下拜,口呼仙尊,但他看也不看他们。

视线没有焦点的环视了一圈,莽象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在感受顺利证得金丹后,自身的变化。

也似乎只是在思考,思考下一步怎么走。

对于金丹仙尊而言,大道就在脚下,怎么走都好走,但想要走的顺、走的远、走得快,依然难。

因为,他的竞争对手们,都不是**,哪怕看似最低能的神光,也是从五灵根散修的出身杀出来的传奇人物。

许久后,莽象终于动了,他挥手,把洞天中的筑基们直接挪到了红灯照主峰上的掌门殿前。

“我把情况传入了你们的脑海,四十人,争两个紫府机会,好好干吧。”

得到莽象法旨的邹天行,慌张的接待着这些忽然出现的红灯照真传们,态度好的出奇,没有丝毫的那种对待王玉楼的恶意。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或许后天,小邹会再次化身资深狂犬病患者,替烛照仙尊继续撕咬莽象门下的弟子们。

但今天,我小邹也是莽小将!

莽象仙尊,忠诚!

原因无它,仙尊的法旨已经明确——以皮灵修为首的天蛇宗内奸,组成的反红灯照叛徒团伙,在莽象仙尊证金丹的过程中发起偷袭,从悬篆以下,共计七名紫府尽皆遇难。

屁话。

皮灵修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猛。

邹天行知道真相——祖师为了成道,屠尽了门下紫府!

在如此的莽象仙尊面前,谁能不哆嗦?

“所有人,大殿集合!”

莽象山上,王景怡接到祖师的法旨,不敢犹豫,直接向山巅之上的道场赶去。

一路上,她注意到,严恪信的表情可怕的厉害,虢品世的神色更是萎靡。

她用师徒间的秘法呼唤悬篆,想要打听情况,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大殿中,所有尚活着的莽象派门徒,只片刻便聚集到了一起。

上首的位置空无一人,王景怡左找右找,找不到紫府们的痕迹。

甚至,昔日鼎盛的莽象一脉,如今聚在大殿内的人,竟只有三十余。

三十余人

上前线的上前线,在门外执行任务的在门外,可门内的莽象一脉修士,什么时候这么少了?

是了,很久很久,没有聚齐过了。

大战打了五十年,莽象一脉或死或重伤的修士,也有近百人了。

所以一朝齐聚,才会显得这么少。

王景怡想到自己的伤势,微微有些默然。

重伤离开前线,现在看,其实可能也是好事。

“皮灵修是天蛇宗的叛徒,还有虢百尺、旦日,他们趁我证金丹的关键时刻偷袭”

莽象忽然出现,开口就是惊雷。

说着,以虢品世为首,旦日一脉的所有修士,尽皆化作了雾气,瞬间逸散。

大殿上,立时就又少了三分之一。

“可怜悬篆、恪礼.他们全力帮我抵挡。

即便身死却依然没完全拦住,宗门内的外门弟子,尽皆被叛徒们屠戮。”

师尊死了!?!

这一刻,王景怡已经没心情关心被祖师随手抹去的旦日一脉们了,她甚至忘了呼吸。

悬篆是不是东西,难说,但王氏毕竟跟着悬篆混了这么久。

现在悬篆凉了,王氏怎么办?

是,祖师是还在,而且成了金丹。

王景怡也可以更进一步的撑起一片天,甚至是成为紫府。

可真走到这一步,很多事是没法直接轻松面对的。

比如皮灵修、虢百尺、旦日等人真的就是叛徒吗?

没人是傻瓜,王景怡更不是傻瓜。

什么样的叛徒,多蠢的叛徒,才会在莽象证金丹的时候,去费心费力的杀外门弟子?

而且,皮灵修几人加起来,又真能打过悬篆等人吗?

宗门内的其他大修士都瞎了眼或者说完全不管吗?

可这些疑问,在化作齑粉的旦日派‘流毒’面前,都被众人吞进了肚子。

要么现在为了正义和真相**,要么活下去等待机会和明天——选吧。

没得选。

“总之,我虽得证金丹,可也失去了很多,你们这些弟子,是我最亲近的门下了。”

莽象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在意下面人那悚然、诡异、忠诚、喜悦、悲恸的表情。

无所谓。

高台上的少年顿了顿,视线微微扫了两圈,定在了王景怡身上。

王景怡还没从师尊身死的震惊中完全缓过来,正好一直直视着莽象。

此时,被这恐怖的妖孽盯上,她只觉得脊髓都在颤栗。

妖孽都不足以形容莽象的恐怖,这位天地间最新的成道者,是真正的把不惜一切代价做到实处的人。

为了成道不择手段,很多时候是种抽象的描述,而莽象,为这种抽象的表述提供了最好的现实例证。

在莽象的注视下,谁能不怕?

少年仙尊的嘴角带着和煦温柔的笑,甚至能让人感到温暖。

但同样是那张脸,却做下了无边的杀孽。

然而,莽象没什么恶意,他只是微微笑着,道。

“景怡,你们王氏追随我千年。

以前,我只是紫府,我也难。

如今情况不同了,上来,我为你开紫府。”

景怡,上来,我为你开紫府。

后来,她忘记了自己走向祖师时的心情,她只记得,自己被祖师抬手授长生时,想到了玉楼。

很久以前,王玉楼被旦日一瞬拔升四层修为,入了练气巅峰。

用的法门,就是莽象创造的。

但莽象为王景怡开的紫府和那不是一回事。

紫府怎么可能轻易开呢?

不过是把吃剩下的悬篆洞天,塞给王景怡罢了。

悬篆死了,王景怡接替。

莽象杀光了门下紫府,需要新人上来做牛马头子。

“以前抢你了一个小洞天,里面就五缕洞天之精,今天还你一个大的,哈哈哈哈。

不过只有洞天还不是紫府,你的情况,就修无相法紫府吧,我为你传法,如此你能修的快些。”

王景怡听到莽象说‘抢’,当即打了个激灵。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我从未说过啊。

“祖师,我.”

莽象抬手虚压,王景怡就说不出话了。

被吃的只剩方圆五十里的悬篆洞天,在莽象的施法下,以一种极其特殊的形式,落在了王景怡的丹田之中。

似是法宝,又似是神通。

‘无相法紫府’的相关知识,更是如不要钱一般,直接入了王景怡的脑海。

成道的大门已经打开,王景怡想要问一句代价是什么,但终究是没问出口。

再差的紫府,也是紫府。

祖师已经成道,也确实需要人做事。

没什么好问的,这样的机会,怎么不是命运的垂青?

无数修士打生打死,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直接送给了王景怡。

“以你的天资,配合我为你定制的无相紫府法,两年内估计能开紫府,多上点心,记住了?”

听到自己得授的无相紫府法竟是莽象专门定制的,王景怡当即道。

“师尊,景怡明白!”

“哈哈哈,去吧,去吧。”

两人的话,其他人当然听不到。

莽象今日召集他们,也不仅仅是为了给门下紫府尽死定性、给王景怡开紫府,还是有很多其他事的。

“你们谁去过群青原?”

任命了三人去群青原红灯照外院做执事开荒筹建后,莽象又安排起了另外一事。

“战争绵延日久,情况不容乐观,我从洞天内调了四十名筑基来大天地,算是为大局再加些成算。

不过,这些人不懂大天地情况,不适合放在前线,你们和他们交接完工作后,就去前线吧。

表现好的,我自然会看到,景怡虽是我成道后门下第一个紫府,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莽象是个饼大师,画饼时从不含糊,每次看起来都和真的差不多。

“仙尊,还要打么?”

严恪信战战兢兢的问道。

天地的变化,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夺道果,消失的紫府们

莽象的金丹大戏落幕了,但他似乎没有停下战争的意思。

不仅不停,还要求所有门下上前线

“当然,你们现在去了前线,我好安排玉楼让你们立功。

立了功,很多事就好说了,明白吧?”

莽象笑着点拨道。

——

两日后,玉阙宫。

看着手中的法旨,看向面前的严恪信等人,王玉楼陷入了沉思。

莽象成道后,战争依然要继续,奇怪。

在群青原仙城设立红灯照外院,奇怪。

四十名洞天筑基替代原有的莽象派筑基占据红灯照内莽象派关键位置,奇怪。

祖师的棋局下到这里,王玉楼竟有些看不懂了。

修仙界从来都是只看实力的。

但王玉楼一路走来,所努力腾挪展露出的现实的实践手段,在某种维度下有些类似于在官场晋升。

这是因为,其权力和地位的来源主要在于由具有绝对实力的大修士组成的‘上’。

‘上’的意志和他自身的能力,构成了他综合实力的一部分。

从底层逻辑的角度看,其中的内核与权力只为权力的来源负责有一定的相似性。

但如果孤立的、机械的套用凡俗官场的权力逻辑去看王玉楼的奋斗过程,显然会陷入一种‘其他人为什么不可以’的谬论中。

其他人当然不可以。

风剑仙是其他人,被困在练气不被允许筑基的莫云舒是其他人,被王氏差异化对待的另一位双灵根筑基种子王玉安是其他人,得了机会入了祖师法眼但带头跑路被悬篆捏爆的严恪义是其他人,被自家老祖生吞活剥的丘连瀑也是其他人,在大势裹挟下成为耗材的神光流毒们是其他人。

在这条荆棘载途的超脱之路上,所有没有顶住那些意外和风险,而成为尘泥的存在,都是其他人。

个人的奋斗,时代的大势,命运的垂青,特殊的机遇,坚韧的道心,不屈折的气魄,所有这一切加起来,甚至都只是成道的必要但不充分条件。

无尽谎言中稀缺的真相,不完整而又不合适的初心,短生种凡人构建的不适合修仙界的意识形态建构,难以控制的个人欲望,必须跨越的性格缺点这些数不清的陷阱和暗坑,同样是王玉楼必须解决,但即便解决后,也无法让他到达彼岸的必要但不充分条件。

那什么是必要条件?

这是王玉楼长久以来所思虑的问题,走下去的前提是看清楚路,从而找到走的方法,这个问题,很重要,它甚至也是修行的关键部分。

当得知“天蛇宗奸细皮灵修趁祖师突破关键时刻,偷袭红灯照,宗门损失惨重,旦日、虢百尺也是叛徒,悬篆、严恪礼等,连带两千多名外门弟子尽数战死”后,王玉楼才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成道或者说走上去的必要条件,是决心。

其实所有的一切,到最后最关键的时刻,都不是那么重要。

临门一脚时,看的是决心。

祖师的决心稍稍动了一下,皮灵修就成为了仙盟知名的大叛徒,天蛇宗就策划了一起堪称荒诞的恐怖偷袭,他的好弟子旦日就成为了丧良心的畜生。

可能皮灵修死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争气’。

在修仙界,当你的对手们都是畜生时,你的弱点会被他们迅速锁定、放大、撕咬。

王玉楼意识到,莽象作为自己的成道路上所必须翻越的大山,恐怕翻起来会很难。

“玉楼师弟,我们的位子?”

见王玉楼不说话,严恪信试探着问道。

他的玉楼师弟抬头,微微一笑,道。

“好说,你们都去北线吧,北线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