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全嗳一声,“桑大少爷,你这话也不全对。”
“一般的大家族,只要子弟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不做不该做的事,是不会被逐出家族的。”
“顶多是,在家族里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好罢了。”
“但这也比大多数的人要好。”
桑叶,“……你这样的说法,是不适合木平平的。”
“他的出身和我们不同,你不能这样教。”
花韵赞同,“老三,桑大少爷说得对,木平平的出身摆在那,和咱们出身大家族是不同的。”
“像木平平这样的出身,要么靠自己爬上得到地位,要么找个靠山。”
“一般这种找靠山,多是在科考中状元或者前几名,娶了大家族的嫡女。”
木平平听得一愣一愣的,“还能娶大家族的嫡女?”
他并无任何不满或者怨恨,也没有不平自己的出身不好。
他觉得自己的出身没有不好,家里人给了他足够的爱,也有想办法让他得到很好的一切。
如若他这样都不满足,那他是畜生不如了。
“能啊。”上官全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有些大家族没有儿子的,嫡子庶出都没有的,又是很疼爱女儿的那种,会选择找个没有靠山和背景的新科状元,科举前几名。”
“不联姻?”木平平略微有点儿呆滞,“大家族不是都会选择联姻,来巩固家族的地位吗?”
上官全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不不不,前提是你家族的繁荣能长久。”
“家里没有儿子的,官位和产业谁来继承?”
“产业还能给女儿,可官位呢?靠家族其他人吗?不一定能行,还有可能会和自己闹翻。”
“倒不如,培养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婿。”
“光是培养的这份恩情,女婿这辈子都不敢做不该做的事,更得好好对待岳家及其家族。”
桑叶接过话茬,再度解毒,“简单点就是,地位越是高的人,越是得注意名声和脸面。”
“要是忘恩负义被捅出来,那可不单单是仕途尽毁那么简单,还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惯了好日子的人,谁愿意再吃糠咽菜?”
木平平听到这里,已是完全明白了,“这样啊。”
“也不排除真有忘恩负义的。”花韵说道,“一万个人里有一两个已是很多的了。”
“不要看话本上说,到处都是忘恩负义的人,谁动不动便休了有恩的发妻,害死了帮自己的岳家。”
“那都是不可能的。”
“岳家本身就有实力和地位,休妻也不是说想休就能休的,更别提其他的事。”
“连**,都不会做这样的事。”
木平平好奇地问道,“那些忘恩负义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花韵道,“也有那么一两个活到寿终正寝的。”
“不过,这种人多半在他死后没多久,家里便会闹出天大的事,最终家族分崩离析。”
“你想,家族最大一个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又狠毒的,下面的会是好的吗?”
木平平一想也对。
“好了,这话题就这样。”花韵笑着调侃道,“这话题再说下去,会越说越多的。”
“毕竟,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各种各样奇怪的事都有,也有祸害做尽坏事却成为他人口中的善人的,好人却成了他人口中的恶人。”
这个道理,木平平是懂的,村里就有这样的人。
“出来走走真的很好。”
他感触最深,“在国子监是能学到很多东西,可大多数是书本上的,出来走走反而能明白更多是。”
桑叶最能认同这话,他就是这样。
在遇到宝宝前,他只喜欢看书,成天想的是看书获取所需的一切。
在遇到宝宝后,他才明白很多东西是书本上没有的,要亲身体验了才知道。
“你们说完了吗?”木宝宝蹦跶了过来,挥舞着小爪子,“走呀走呀,咱们在这里逛逛呀。”
桑叶几人相视一笑,带着木宝宝在县衙后院转了起来。
木宝宝和郑星光手牵手地走在前面,时不时说上几句话。
“这个县衙好大呀。”木宝宝伸着小脑袋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县衙的后院装点得很是好看,不注意是看不出这里的奢华的。
路的两边用的是看起来普通,实则是名贵的花草。
其中的一株花至少都要十几两银子,更别提还有几百两上千两银子的。
这些花争奇斗艳地绽放着,能吸引路过人的注意。
“这个花朵是金黄色的是金花茶。”花韵随手指了一株花,“看上去不是多出众的花,实则没几十两银子买不到。”
“普通百姓……不是杏子村那样的百姓,街上那些普通百姓,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的用度,已是很不错的了。”
“要是谁家一月能赚一二两银子,那会被很多人羡慕的。”
“可你们瞧瞧这位县令的后院,只是一条路的周围,便有这么多名贵的花草,少说也要好几万两。”
木宝宝对好几万两没有认知,因此只歪着头看这些花花草草。
“很好看的花花草草,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颜色,这么好看的花花。”
她蹲在一株不认识的花面前,伸出小爪爪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朵花的花瓣。
木平平倒吸一口气,这县令贪污的银子可不少啊。
桑叶冷哼一声,“这就不奇怪,这个县令能养出那样的外甥女了。”
“估摸着,他姐姐姐夫是他明面上的代言人,负责处理贪污的事,他则是洁身自好。”
“宝宝喜欢,全搬回去好了。”郑星光说道。
木宝宝摇了摇小脑袋,“不好的,花花草草会痛的。”
“宝宝,你不要,这些花草也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桑叶说道。
“等下一任县令上任,必定会将这些花草处理掉,不然这就是他的把柄。”
木宝宝问道,“为什么要处理呀?”
“这些花花草草这么好看,留在这里不行吗?”
“而且,挖花花草草,它们会很疼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