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宝宝是知道本地的县令,却是不明白,“二师兄,县令送拜帖来干嘛?”
“想见见我们,准确说,是想见见郑世子。”花韵看得很透彻。
“我听说,这个县令还有一年多任期便到了。”
“一年多看似很长时间,可对于想往上走的县令来说,时间不多。”
“他要疏通关系,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再凭着自己这几年的考核,才能往上走,不然只能调到其他的地方当县令。”
“调到好点儿的地方当县令还好,若是调到偏僻落后的地方当县令,那才有得受。”
木宝宝似懂非懂,“可是,小哥哥生病了呀,不能见人的。”
花韵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事得问过郑世子才行。”
“为什么?小哥哥都病着,还要见人吗?”
“在某些情况下,便是生病也要见人。”
“啊?生病都不让休息?”
木宝宝这副惊讶的样子,愉悦了花韵,“大家族就是这样,特别是当家人。”
“就像你的爷爷奶奶,便是身体不舒服,也要处理一些事,是不是?”
木宝宝摇了摇小脑袋,“不是呀。”
“爷奶生病时,家里的事会交给我爹**,还有大伯他们也会帮忙的。”
“不过,我没看到爷奶生病过。”
爷爷奶奶的精神一直都是那么好,永远都干劲十足。
花韵羡慕了,他是大家族出身,偶尔都会生病,可木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却是不生病。
常年劳作的关系?
“那我换个说法……”
“你不用说了。”刚好醒来,在随从搀扶下走出来的郑星光说道,“让县令明天过来。”
“小哥哥,你怎么起来啦?”木宝宝小跑着过去,关心道,“你还好吗?要不要吃点儿粥?”
郑星光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的。”木宝宝双手叉腰,“我奶说过,生病的时候更要吃饭,这样才能好好吃药,才能好得快。”
郑星光只能答应下来。
花韵一边让护卫去给县令回话,一边吩咐奴仆端白粥来。
“郑世子,宝宝说得没错,生病是多少要吃点儿东西,不然好得很慢。”
随从扶着郑星光坐在矮凳上。
郑星光是睡久了,躺在床上浑身难受,“我是没胃口。”
花韵道,“你发烧了,肯定没胃口。”
“等你吃了饭,喝了药再睡一觉,明天就会没事的。”
木宝宝道,“小哥哥,你乖乖听我二师兄的,他的医术可厉害啦。”
“我现在都是跟着二师兄学医术的。”
师父没跟着来,她便只有跟着二师兄学医术。
郑宝宝焉嗒嗒地嗯了一声,他想走动走动,可又浑身无力。
真难受。
“小哥哥,你都病了,还要见县令吗?”木宝宝不赞同,“还是不见了吧。”
郑星光强撑着,“没事。”
“宝宝,这其中涉及到很多。”花韵说道,“跟杏子村和私塾都有关,所以郑世子见一见县令是最好的。”
木宝宝不懂,“为什么会跟村里和私塾有关?”
“私塾是我们家在大叔和师父的帮助下开的,跟县令没关系的。”
花韵道,“你看,县令对杏子村和私塾是不是有诸多照顾?”
“二师兄,我不知道这些的,我早就不在村里住了。”
“宝宝,从村长的话便能得知,县令对杏子村和私塾有诸多照顾,因此郑世子要见一见县令。”
“为什么?”
“是为了杏子村和私塾的以后。郑世子见了县令,县令才会继续照顾着杏子村和私塾,也会交代下一任的县令的。”
木宝宝用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一丢丢,“是为了不让人找村里和私塾的麻烦吗?”
花韵道,“有这方面的考虑,更多的还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等宝宝再大一些,你便会明白的。”
木宝宝觉得好复杂好难懂,小哥哥在生病都要见县令,还是为了村里和私塾。
无法理解。
可是她知道,二师兄和小哥哥这样做是对的。
“我会和大哥说的,让大哥告诉村长。”
花韵夸赞道,“宝宝做得很对。”
“你要记住一点,对人有恩情一定要说,不能藏着掖着,否则会闹出很多不必要的事来的。”
木宝宝道,“我奶也说过这样的话。”
“我奶还说,有恩情说清楚便是了,何必要不说,还说什么是不想人家还恩情。”
“我奶说,不想人家还恩情,当众说了就行。”
花韵十分赞同这话,“木奶奶说得很对。”
“宝宝就要记住这点,对人有恩得说,你不说,指不定谁利用这个恩情做某些不好的事,还会连累你。”
木宝宝乖巧地答应了下来,要是她对谁有恩情的话,她一定会说的,绝对不会不说。
于是,当村长得知郑星光为了村里和私塾,拖着病体要见县令时,记下了这份恩情。
“平平,小贵人在生病,我不好去打扰,你代我说一声谢。”
他搓着手,“这份恩情我们整个村子都记着,永远不会忘记的。”
他如何不知,小贵人肯帮村里和私塾,是看在木家人的面上。
若是没有木家人,村里的情况不会这么好,更不会有私塾,县令大人也不会多关照。
木平平笑着道,“我会转告的。”
“村长,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只要村里和私塾好好的,不做不该做的事就行。”
村长再三保证道,“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让村里和私塾做不好的事的。”
“咱们都是老实了一辈子的村里人,又得了贵人的恩情,哪里能做那些事。”
木平平是了解村长的性子的,有村长管着村里和私塾,问题不大。
翌日,上午。
县令简装来到了木宝宝家,见郑星光。
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郑星光的发烧已是基本好全了,就是人还有点儿无力。
堂屋。
郑星光歪着坐在炕上,看了眼进来的县令,抬手示意他坐下。
县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听闻郑世子病了?可好些了?”他的态度恭敬却不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