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是他们带头闹事的,我也是被他们骗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推卸责任,他也推责责任,谁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带头的。
还有相互指责的,他说都是你自以为是,要这要那,才会变成这样的。
一时间,灾民们变成了内讧。
但大多数的灾民,最担心的是县令大人不再施粥。
元县令确实不再施粥。
在他听说了灾民的暴动和无理要求后,便顺势不再施粥,还关了所有的城门。
这下子,灾民们后悔了,更多的是指责那些带头闹事的灾民。
“都是你们的错!若非你们带头闹事,还敢殴打捕快,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没有施粥,我可怎么活下去啊。你们这是断了我的活路啊,你们畜生不如。”
带头的灾民们也后悔了。
他们原以为这样闹了后,县令大人会按照他们的要求来,毕竟他们是灾民,县令大人能顺着他们才对。
现在,却是这样。
“一群蠢货,我们是灾民,本身就得求着县令大人救我们。”有看得清楚的灾民骂道。
“你们还真拿自己当个东西,敢凌驾于县令大人之上,县令大人没杀了你们,都是他心善。”
有好几个灾民在那骂道。
“可不是吗?县令大人是官,我们是逃荒的灾民。若非县令大人心善,我们能活到现在?早就饿死了。”
“这群东西还敢和县令大人对着干,还敢威胁县令大人。简直是可笑,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是个什么身份。”
“是县令大人这些天的施粥和心善,让这群蠢货自以为,他们能凌驾于县令大人之上,在这里想如何便如何。”
一群灾民被骂得面红耳赤,却也清醒了过来。
他们怎就忘了,当初他们逃荒到这里,求着县令大人施粥,才换来县令大人的施粥,才能活下去的。
只不过是县令大人多施粥了几天,他们便自以为自己能耐了,敢那样对县令大人。
“现在怎么办?没有施粥,我们便没办法活下去。”
“我不待在这里了。看这样子,县令大人是不会再施粥的,我赶紧换个地方,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连夜溜走的灾民不在少数,但还有一部分灾民不愿意离开。
这部分灾民担心,离开后县令大人又开始施粥,也是担心下一个镇子不会有施粥的,日子会更苦。
很快,原本满满当当的城门口,便空下来很多位置。
看到这些的桑叶和花韵交换了一个眼神。
桑叶小声吩咐护卫,将牛车等东西拉到远点儿的地方,他们扎营在远点儿的地方,离这些灾民远些。
一行人重新扎营在几棵树后,这里离那群灾民有一定的距离,也能看到城门口。
木宝宝不知何时睡着了,还没醒。
几个护卫去做饭搭帐篷了,几个护卫在周围巡逻警戒,还有护卫在收拾东西这些。
桑叶几人在低声地说着话。
“看这样子,这个元县令多半是早就不想施粥了,又怕引起灾民的暴动,这才借着这个理由不再施粥。”花韵说道。
木平平问道,“那元县令又为什么要施粥多日?现在又突然不想施粥了,又是为何?”
桑叶猜测道,“可能是元县令的目的没有达成,加上没有多少粮食了,才想不再施粥。”
“若是这样,便说明元县令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可能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施粥的。”
花韵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咱们等护卫查清楚了再说,现在不好下判断。”
桑叶道,“嗯。”
“说点儿闲话。”上官全打开折扇,给小师妹扇风,“这些灾民是真的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做这些事。”
“其实,很正常。”木平平说道,“我是从底层起来的,能明白这些灾民的想法。”
“底层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有了一点儿利益便会飘飘然地忘记本心,还会自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对大多数底层的人来说,他们天天过的都是为了吃饱穿暖的苦日子,没有经历过好日子。
一旦经历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他们便会忘乎所以,会自觉高人一等。
在村里的某几个人家便是如此。
甚至,他还听说过,外村有人家赚了点儿钱,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一些了,也就是能隔几天吃一次肉的日子,却搞起了有钱人家的那一套,纳妾!
桑叶几人听完,是能理解的,这不就是那些乍然暴富,一下子心态没转换过来的人吗?
“说起来,这位元县令也有错。若非他做出这样的事,也不会引发这样的祸端。”
“单看这一点,元县令就不是一个好县令。有这样的县令在这里为官,百姓看似生活得很好,实则被埋下了很多的隐患。”
木平平不了解这些,便没参与这个话题。
“行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了。”郑星光不耐烦这些,“这些事自有人会处理的。”
桑叶几人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要不要喊醒宝宝?”桑叶说道,“我怕宝宝这会儿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
木平平轻拍了几下妹妹,“宝宝,吃肉了。”
“我要吃肉。”木宝宝**眼睛,缓缓的睁开眼,“大哥,我要吃肉,你不能吃光肉。”
几人都笑了起来。
木宝宝醒来后,打着哈欠坐在大哥的身边:“大哥,咱们不是要吃肉吗?”
木平平从护卫手里接过水杯,递到妹妹的面前,“宝宝先喝口水,等下会有肉吃。”
木宝宝喝了一口水,稍微精神点儿了,“这个天睡觉好热呀。”
木平平放下水杯后,从丫鬟手里接过湿帕子,才妹妹擦了擦满是汗的脸。
“这个天是很热,到现在都没下一滴雨,也不知何时能下雨。”
桑叶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天,是啊,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就在这时,来了好几百号人的灾民。
“就是这里。我听说,这里在施粥,还是一天三顿的施粥。”
“怎么没有看到施粥的,是咱们来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