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沧州军就到达了奉城城门不远处,四周可供食用的粮草还没割干净。
留给奉城郡守徐德反应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云州军注定没法坚壁清野,只能硬着头皮关门。
山匪们作为战锋队列阵在城楼之前,大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不停叫骂。
荤素不忌,几乎什么脏的都来。
奉城郡守徐德和他们有血海深仇,他们本就在边境晃荡,刚好是奉城管辖区域,每次剿匪都少不了徐德的手笔。
叫骂内容无比丰富,从天阉骂到了喜当爹,从让十几个娇娇美人独守空房,到郡守府周围遍布了想和美人们春宵一度的法外狂徒。
总之就是,徐盛最不能忍什么,他们就骂什么。
“他会出来吗?”小荷在远处的马车里问道。
谢淮尚还在车中,只支颐淡淡看着外面,“他必须出来。”
“就算不出来,我方粮草充足,加之从三面截断对方,他不出来也是个死。”
“那我们不用这般骂他啊?”小荷奇怪地问道。
结果不都一样吗?
“结果都一样,但为何不赢快一点呢?”谢淮佻达一笑。
赢快一点,减少双方伤亡,打击云州其他郡县士气,最重要的是可以节约粮草,以便之后的硬仗。
言罢,他吹了个口哨,鱼包便哒哒哒跑来了。
“你要跟我一起吗?”谢淮回过头,邀请道。
“我?上战场?”小荷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有何不可?我想你看着,看我怎么快速解决他,你不想知道有多快吗?”谢淮桃花眼促狭轻移。
总不能比天阉的他还快吧。
小荷努力把眼睛眨了两眨。
谢淮一手提着长戟,一手打马。
小荷骑着一匹精心挑选过的小马驹,跟在他身旁。
两人一高一矮,进到了将士中间。
小荷停在中间,谢淮则打马到了阵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叫得焦头烂额的城楼云州军,也上前叫起阵来,“徐德匹夫,有胆出来!”
“阉竖!裤裆空空如也,肝胆亦被鼠啃乎?”
“沐猴而冠效男儿,阉鸡插羽妄充鹰!”
嗓音朗朗,穿透云霄。
将士群中的小荷都震惊了,原来陛下也可以骂得这么脏啊!
精准打击,令人汗颜。
其实谢淮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两军主将,先行战前搦战。
可徐德那身衰老体弱的模样,怕是连谢淮一戟都吃不下。
只见城楼上,云州军汗流浃背、双腿颤颤,却不敢动一下。
否则,就算对面的沧州军不杀他们,哪怕他们动了一下,那蛇蝎性情,心比针尖还小的郡守徐德,也非要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是真的扒人皮的扒。
“徐德,敢不敢出来?!”谢淮狼眼如炬,长臂一伸,手中长戟掷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
那长戟擦过对面城楼士兵队长的耳朵,直直**了城楼上方的旗杆中央。
对方旗帜一倒,城门处立马乱作一团。
任由城楼混乱,谢淮一拍鱼包,鱼包傲娇地扭着**,哒哒往回走。
就这样扭着扭着,谢淮到了小荷身边,老神在在:“等着啊。”
一个时辰后,城门打开,浩浩荡荡的军队涌了出来,徐德的车辇藏在帷帐之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谢淮看着那重重帷帐里的车辇,嘴角勾了起来:“刚刚等待的时间不算,从现在开始。”
这也太过胆小了,不止是不敢搦战,连人都要藏在这一层又一层的幕帘之中。
“现在开始?”小荷表情有点裂开,这能是随时开始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