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说:“我只有这个了,你……你不可以嫌弃!”
时姣接过铃兰,日常夸奖:“神格很美,花拾有给它取名字吗?”
“当然!”花拾眼中放光,不再羞赧,恢复到以往的神采奕奕,“我给它取名叫晓雾玲珑垂玉音!怎么样好听吗?”
“……”一听就知道是花拾取的名字,时姣点头:“很好听。”
的确不难听。
只是很长,名字一长就会稍显刻意,但花拾的确是倾注了许多的爱意。
时姣握着玉铃兰,便能明显感觉身侧的花花草草对她的亲昵,似是她也是它们的其中一员般。
如果能借此获得其余神使的神格就好了。
时姣思及此时,乍然一顿。
如果这样可行的话,那「??」的身上会不会有很多其余神使共享的神格?
“你还可以和其他神使或神眷者再共享神格吗?”时姣问。
“当然不行啦,神眷者的身体无法承受神格。一个神使也只能同一个神使共享,如果非要和第二个神使共享的话,自己的神格便会被剥夺,分给那两个神使。”花拾顿了顿说,“莉娅以前其实是最出色的神音使,她唱歌很好听的!”
花拾垂下眉眼,不认同道:“现在莉娅会这样,就是因为把神格分给了其他两位神使,她也从神使变成了神眷者。”
“神格被剥夺?”时姣再次问,“神格可以被剥夺走?”
花拾心疼地看向时姣:“你刚晋升成神使,不知道也正常,毕竟神域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生灵诞生了,原本的规则使也不知道为何消亡了,所以后诞生的你并不知道。”
她严肃叮嘱:“神格是可以被剥夺走的,但前提是需要获得被剥夺神使的同意。月一定不能像天真的莉娅一样,答应其他神使。”
“要知道,神使没了神格会变回神眷者。而神眷者只有五百年的寿命,但只要神域还在,神使就不会消亡!”
时姣认真点头。
心中却在想:如果可以剥夺其余神使的神格,那「??」身上又有多少?规则使是不是就是因「??」而消亡的?
祂是不是也想剥夺她的神格?
时姣抱着手札离开时,心绪复杂。
回到月宫,时姣背完手札内容。
她手持铃兰在月宫门口左侧挖了一个坑,落手时,手中凭空多出一颗种子。
时姣盯着种子看了片刻,将之放进土中,埋好土壤。
随后蹲在原地,在月色和她的注视下,种子破土,从发芽、到抽枝、再到绽放馥郁月季花香。
月季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带着尖刺攀上整个月宫。
铃兰也因此散发微弱的荧光,这一幕格外的神秘,但并未被任何人察觉。
时姣脚尖轻点,踩在月季最顶端,俯瞰整个神域。
她将每一处从那本《神域最佳“摸鱼”地点》中可以躲藏的地点找出来,一一记下。
随后才捧着手札,躺在由月季枝叶编织成的吊床上,平躺直视月光。
顺手揪下一朵月季喂给炖盅,确定炖盅能产出回神汤后,时姣才开始思考当下的问题。
【月】去了哪里?
如果神使可以被剥夺神格,那「??」的神格可以被她剥夺吗?
她的创世神格又在哪里自成了一界?
……
时姣闭目,猛然睁眼。
眼前空荡荡的一片,唯有璀璨繁星和皎洁明月高悬。
但她突然找到了她的“神域”。
像是受到了什么点化了一般。
她“看见”了她的神域。
空荡荡乌黑黑,只有一个个发着光静默的“球”,为那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带去一寸光亮。
翌日,时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离开月宫去往神殿。
按理来说,神使哪怕不睡觉也不会困倦。
但她昨夜却在她的“神域”里大建特建,她的“神域”离她很远,隔着时间和空间,让她分外费心。
她灌下几杯灵泉水,精神抖擞地前往神殿。
一进去,「??」就将时安安丢给她,直接问:“生灵诞生的先天条件是什么?”
时姣接住时安安:“感知、渴求与存在。”
这是送分题。
但下一个问题,直接超出提纲:
「??」:“诞生泉中有什么?”
时姣缓缓抬头。
她用混沌星屑在自己的额头虚空上,绘制出了一个大大的符号——
【?】
「??」盯着那符号,很快便看懂了其意。
祂笑了一声,隔空拍了拍时姣的头,“混沌星屑不可这样用,要对生灵存有敬畏之心。”
时姣收回混沌星屑,腹诽:我也是生灵,你不照样也这么冒昧?
她抱着时安安,仰头看向在神座上高坐的「??」。
祂的神座上有一只软垫。
她就说吧,那硬座坐久了,**会酸。
「??」不知道时姣在想什么,但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祂眸光掠过时姣腰链上的羽毛,落在时姣的脸颊之上,最终收回目光,翻阅手中多出的一本黑色书籍,用淡漠的语气说:“回答。”
时姣收回说「??」是大好神的话,她现在觉得祂很不讲武德。
不过高位者有这个资格不讲武德,所以她昨晚已经想好了措辞。
能说就说,不能说的就蒙太奇式回答。
关于这个问题,她可以如常说:“只有水。”
「??」垂眸翻看黑色书籍,并未抬眸,也未曾流露不悦。
时姣猜测那本书可以鉴定话语中的对错,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作用。
她按捺住想要利用一次次的回溯、抢夺,获得黑色书籍具体信息的心。
「??」下一瞬又问:“你是否剥夺过其他存在的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