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姣跟寒魄二人,各戴了个能降低存在感的玉佩,堂而皇之地便坐于珍馐阁二楼大堂雅座,听着食客们的讨论声。
“那魔主一事闹得如此之凶,各大宗门都派遣弟子出门剿魔,可去的人竟没有一个回来,但魂灯却不是一片接一片地熄灭,而是隔一会才会灭一盏,也不知遭遇了怎样非人的酷刑……唉!”
“非也,那些人全入了魔主门下,这魔主魔气古怪,无论是谁去了,灵气都会被吞噬,若是不想自毁这么多年的苦修,便只能入那魔主门下,成为魔修!霸道至极!”
“虽说正魔不分善恶,可这若是还不将之剿灭,我正道还能存活多久?”
“唉!可叹我正道如今没落成这般。”
时姣坐了片刻,没听到有抨击她的言论,便离开珍馐阁,随意找了处寻常酒馆坐下。
刚一坐下,便听见了有人对她的讨伐。
“哼!什么第一尊者,遇到那魔主便成了缩头乌龟,至今不敢出面!我看就是个自私自利之辈!这样的人,怎配成为我辈楷模?!”
“你不要命了?他时家自负至极,若是听见你这般说他们少主,还想不想活了?”
“天高皇帝远,我就不信那时家人能来我们这小馆子?更何况,即便是我今日我不活了,也要把这自诩第一氏族的时家真面目拆穿给大家看看!各位只见他时家素日里,收受各大宗门家族的庇护资源,可何时见过他时家庇护我等!?”
“就是就是!依我看,我们就应该直接讨伐时姣,届时她不去也得去!”
弹幕气愤。
「那魔主那么恐怖,自己不去却让姣姣去,而且那些庇护资源只是庇护那些宗门,又不是庇护全世界!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人去姣姣面前,求她出面平定啊!」
「这和让年级第一天天去挽救这个差校的差生好好学习,让业绩第一天天帮别人拉客户,有什么区别?活不起就都别活了吧!」
「道德绑架是吧,等我进去了,把你们都给整死!整死!全整死!」
「姣姣说的风雨就是这群人下的吧?」
时姣:就是这样想,她先前和殿主说的风雨,就是这个风雨!
他们也的确没当面请她出面平定,因为没到她面前就被时家出面拦了。
时姣端起茶抿了一口,启唇陈述:“十年前兽潮,时家是第一道防线。”
她当时挖兽丹挖的“手软”。
“九年前剑冢异变,万剑出动,是时家少主冲在第一线阻止灾难危及苍生,若非如此,各大宗门天骄无一幸存。”
虽然那是因她进入剑冢,被一群剑围着要契约而引起的暴动。
“八年前,无妄海中有一引起众生贪念的邪祟现世,无数宗门出面皆葬身邪祟之口,也是时家出面平定。”
那邪祟后来被小黑蝶这个专吃邪祟的虫皇吃了。
“七年前……”
“……”
时姣一句接着一句,语气始终不变,起初还有人想反驳,后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时姣将茶盏磕在桌案之上。
“事事顺你,一事不顺,便将从前种种皆一扫而空者,唤白眼狼。”
时姣将灵石放在桌上,起身道:
“正道如今,狼比人多,难怪会没落。”
见她准备离开,最先大放厥词者拦在她的身前。
寒魄出手极快,那人还未开口,便是连血也未迸出,便冻成冰块后又化为了粉末。
时姣连脚步都未曾顿住。
四下寂静,时姣踏出酒楼之际,寒魄回首一一扫过众人。
等寒魄再踏出酒楼时,整个酒楼之内,刚刚出声或明或暗贬低时家或时姣的人,全部如那拦路人般碎了一地。
其余存活的食客咽了咽口水,扼制自己喉间的怪异惊叫,心中庆幸自己刚刚未曾搭腔附和。
掌柜和店小二呼出一口侥幸存活的气,便心照不宣地收拾起这一地狼藉来。
背后议论管不住嘴,能力又不足,死有余辜。
「这剑干脆利落!」
「两个地方素质一眼见高低,等公测后,我高低也得去珍馐阁看看!」
「以前我还担心寒魄会给我们姐宝惹事,现在才后知后觉,以我们姐宝和寒魄的能力,就没有什么能叫事的哈哈哈」
「闹这么大,姣姐又不傻,什么情报都没掌握全呢,去了除了给对方添人头还能干嘛?这些自以为是还拱火的人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现在吃亏了后悔也迟了」
时姣闲逛了逛,顺手给寒魄买了一些衣裙钗环,只可惜灵宝都没有能入眼的。
不过杀不长眼的拦路人越他们货时,得到的灵宝都还不错。
其中就有一个,时姣准备拿来给寒魄剑重新锻造一番。
就这般,一天下来,时家门前挤满了来要说法的宗门和家族。
“时家如今地位超然,但这杀人越货的行径都摆到了明面上,如此折煞欺辱我等,我等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并非是我们不信服,只是传闻少主悲天悯人,可这杀人越货一事做起来却无比熟稔,若是没有说法,从今以后外界该如何信服时家?”
“这位道友说的在理,而且我们今日前来,竟没一位长老接见,便是管事也未曾出面,从前的时家待客之道分明是为天下表率的。”
“……”
接待的时家人只微笑,不说话。
尘寰界都快要被异世之人占领了,少主有更大的事要去解决,他们居然还有闲心去指责少主不去解决这桩小事!
不过一个魔主,整个上界竟没一人能够解决,要他们有何用!?
难怪世界将倾!
而且废话还多,耽误他们进入神明游戏!
就在他们越想越气之际,时姣终于踏入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