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时姣前往时家问时江吟借了天命之猪,随后丢给扶玉,“别让它跑了。”
这还是陈牧第一次被自己的后宫抱在怀里。
可惜如今的陈牧早已没了当初评头论足的底气,只敢用猪眼睛憎恶又畏缩地盯着时姣的背影。
但他仅剩的这点怨气,也在扶玉冷漠的威胁里,化为了乌有——
扶玉:“本圣女挖了你的眼睛,你的主人也不会置喙一句。”
时姣在领着男女主去幽冥海的路上,还抽空问了一嘴系统:‘苍歧十二个皇子皇女有聪明的吗?’
系统思索后给出答案:【有,还不少。大皇女、二皇子、七皇子、九皇女、十二皇子都是聪明的。】
【苍牧是八皇子,也是唯一活着的一个蠢货,至于其余的,全死于除苍牧外的皇子皇女手中了。】
提到这个,系统猛的想到一件事:【虽然帝国不拿女性当人看,但苍歧这个皇帝对他的大皇女却是格外的喜爱,甚至一度让她上朝听政,只是后来不在人前出现了。但是……】
系统犹豫许久。
时姣表面看似还在一心前往幽冥海,实际上心已经被系统的这句“但是”给勾住了。
‘但是什么?’时姣问。
系统:【我也不确定真实性,因为知欢意当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知欢意安插在帝国的卧底有一次意外看见,苍歧和大皇女苍笙间的君臣关系,似乎是颠倒的。】
【不过知欢意还没来得及确定,那卧底的尸体就被挂在了帝国的城墙上。自那之后,就再也没人看见过苍笙了。】
【苍歧很谨慎,后来知欢意安**皇宫的人总会不出三月就被抓到,知欢意猜测是苍歧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能感受到那些人的一部分想法。】
说到这时,时姣想到了温轻音。
还好她在温轻音那留的精神力足够多,后来获得信仰力量后,还往温轻音那也套了一层。
‘苍笙……’时姣又问,‘她多大?’
系统很快给出解释:【苍笙是苍岐在战争开始前的唯一一个子嗣,战争爆发到现在一共32年,苍歧又在离污染很近的地方,刚出生和年岁太轻的孩子是抵抗不住那么强的污染的,保守估计也有四十了。】
提到战争,时姣直觉有哪不对,她问:‘那卧底什么时候撞见那一幕的?’
【五年前,无上冠冕刚准备开发的时候。】
时姣接下来冷不丁地一句话,让系统毛骨悚然:
‘那个时候你诞生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知欢意当时想法的?’
【没有。】系统也迅速惊醒,声音格外寒凉:【那也就是说,知欢意……】
【她或许在很早之前,就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但她没有杀你,还给你递情报。’时姣揪着紫莲的花瓣,直到将紫莲花瓣全部揪掉,紫莲才又重新长出,任由时姣揪。
‘你所知道的,或许都是她想让你知道的。’
这句话,让系统长久的沉默。
时姣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时萤了。
一开始的时萤伪装系统,时常会这样,但后来的时萤几乎从不让她的话掉到地上,有时候会捧哏,有时候会和她一起思考,就算无语也会显露的很明显,明晃晃地告诉她,虽然它不说话但它听见了。
至少交心之后,它从未像这样过。
时姣能敏锐觉察出时萤的恐惧与懊恼。
恐惧是正常的,就如她当初刚觉醒,得知自己身份和身边亲人全是演员的恐惧一致。
那懊恼什么呢?
是懊恼它或许因为某些信息误导过她吗?
寻宝鼠找到了具体地点。
时姣将紫莲丢开,轻声安抚系统的焦躁:‘不必害怕,现在有我。何况她让你知道的,不代表就是错误的。’
不过一切谋算,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都宛如【1+1=?】这个幼稚园难题一样,轻易就能解决。
无限流世界时,她就已经比苍歧这个帝国第一强者的精神海高出无数倍了,更不必说现在。
等离开后,她心情好可以去探索其中的秘密。
没心情,可以直接覆灭他们的生命。
毕竟,没人在意蝼蚁的一生曾经历过怎样的波澜壮阔。
幽冥海连接两块大陆,位置特殊,区域广阔。
罪业火海蛰伏于幽冥海极北之地,海岸两边岩壁犹如犬牙交错,无数条血河在此交汇沸腾出旋涡。
时姣拿出避水珠,丢给扶玉。
扶玉**垫在舌下,嫌弃地朝陈牧嘴里塞了一颗。
猪很老实不敢吐出来。
这海一看就不一般,以前他还能想着是否可以从中获取机缘,但现在还只是一个二阶妖兽的自己,也最多就是怀念怀念曾经的辉煌,然后希冀着自己别死。
谁知道时姣还会把他塞什么里面去。
他那边的观众也聚精会神起来,不断猜测着底下有什么。
守卫者们跟着时姣见多识广,但陈牧那边就不同了。
加上这次修真界一修炼就是以年为单位,考虑到这一点的外界将流速差距加大再加大。
以至于里面一年,外界也才过去十五天。
煎熬了十五天,没把他们的耐心磨完,刚好把他们的烦躁激了起来,看到这一幕后,很大的安抚住了一群观众。
只除了一些精神力不高的观众……正在边呕吐,边观看。
没办法,公测了。他们进去要是努努力偶遇一把时姣,到时候提高的精神力比其他人还要多也不一定呢?那现在吐这么两口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再不进入,污染几乎就要彻底吞没他们的理智了。
他们的力量来源于精神力,可悲又可笑的是,这些精神力从一开始就是污染。
更可笑的是,他们稳定理智,借助的也依然是污染最浓郁的战争之地。
时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就算知道,也会感叹一声,这对他们来说是污染的东西,对她来说,可是大补。
时姣抬手,血海翻滚的海水避让开来,给她开出一条道。
底下淤泥很深,但时姣凌空踩踏,没有沾染一分。
再看扶玉……
她在被时姣掀开的海水里,一边游,还一边拖着跟在她身后也在一起蛄蛹的陈牧。
时姣:?
有道不走,游什么泳?
不过她游泳的姿态的确好看,像一只纯白色的水母,灵动飘逸。
“仙尊,您给的避水珠效果果真不凡!”扶玉感受到时姣的眼神,想起刚刚去取猪,时江吟对时姣的谄媚,有样学样地赞美道。
时姣:……
以前怎么没发现扶玉这个四肢发达的沙包,也是个可造之奴的。
没去看一阵“哈哈哈”的弹幕。
时姣跟着趴在紫莲上的寻宝鼠,最终锁定了一处。
寻宝鼠指了指淤泥。
时姣看向扶玉,扶玉一脚踹向陈牧,“刨。”
不过对面的直播也没骂扶玉踹了他们,因为扶玉一撸袖子也跟着挖了起来。
有了陈牧这个饵料,罪业火海很快就自己冒了头。
一小簇暗红色的火苗完整映入所有人的眸底。
也就是那个瞬间,一股阴冷到彻骨的寒意便席卷整个极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