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的话,聂子钧一个字都不肯信。
“在禁地爆炸时,陈夏血肉无存,不可能是活人,你这魔物,假扮的陈夏!”
万鸿呵呵笑道:“没错,他就是想骗你。因为我不认识陈夏,下手绝对不会手软,他没必要骗我。”
聂子钧咬牙切齿地说:“我绝对不会被他骗。”
他最恨的就是被别人骗,魔物假扮成陈夏,就是专门为骗他而来的。
太藐视我了!
陈夏没想到误会如此之深,也不知该如何证明。
此时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虽不知他们三人修为如何,肯定比化神强。
想了想,决定避其锋芒。
于是站起来,在黑气的强压下,往万魂窟方向跑去。
陈夏在此炼化魔气数月,丹田满溢,蕴**无穷的力量,却不知什么原因,混沌一团,发挥不出丝毫威力。
恢复那么久,身子依然十分孱弱,跑起来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身子左右摇晃,仿佛婴儿蹒跚学步。
坐在地上时,周身力量处于平衡状态,远处的黑气人形,挤不进厚厚的黑气中。
如今一动,黑气剧烈扰动。
彻骨的严寒加深,一切平衡都被打破。
聂子钧等人,一直扩散神识观察他,在众人的眼里,感觉陈夏是在凝聚黑气,有所图谋。
“不好,他想逃!”
万鸿有点慌,进来此地,忍受魔道力量的反噬,已经消耗很大。
“他很聪明,想逃进深处,那里的魔道力量更强,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感应不到。”刘士冲皱起眉头。
他们不知道禁地深处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当年李秋心都死在那里。
“那就得加快步伐了!”聂子钧沉声道。
啊!
刘士冲大喝一声,猛地向前打出一掌,劈开一条十来丈长的路,然后闪身上前。
“刘兄!”万鸿惊道。
大家开始进入禁地时,以如此方式瞬移,消耗了大量的力量,难以为继。
好不容易歇了几口气,再次这样做,是不打算出去了。
聂子钧走到此,也有些不适,见刘士冲如此勇猛,心中大为感慨。
不忍其消耗过大,主动承担任务,一掌掌劈出,打出更长一点的通道,三人奋勇前进。
前后两拨人,在浓稠的黑气中艰难行进。
陈夏的速度极慢,渐渐地,双方只相距一里路。
聂子钧抽出宝剑往前奋力一劈,一道剑气从剑尖射出,却只有数十丈远,威力跟金丹差不多。
三人大吃一惊,想不到压制如此严重。
只好收手,稳步向前,一步步逼近。
五十丈远时,只见前面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汁,在前面滚动,恐怖的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
墨汁当中有个生灵,踉踉跄跄。
刘士冲强撑着,疾走几步,使出全身力量,劈出一剑,大喝:“**吧!”。
他担心自己熬不下去,全身力量都在这一剑。
毕其功于一役!
哧——
剑气发出尖利的啸声,急速劈开黑气。
墨汁似的黑气从两边分开,大概有两丈厚,最后显出一个模糊的黑影。
陈夏感应到身后恐怖的力量,本能地一闪,哪里闪得开,被剑气直接劈中,身上猛地发出万道金光。
将他重重包裹的黑气,发出惊恐的尖叫,顿时溃散。
陈夏被劈得气血翻腾,向前飞出数丈,在地面擦了一丈远。
而刘士冲也被反弹力震得后退几步。
“难道这魔物体内已炼出金丹?”万鸿看到这万道金光,十分惊讶,哇哇怪叫,“哇,难得啊,这可是好东西!”
陈夏在地上滚,身上金光散去,黑气迅速将他裹住。
挣扎爬起,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跑。
从肩膀、后背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咦,我这合体境的力量,竟然劈不死他!”刘士冲对自己十分不满。
“哇,没有受伤?还能跑?”万鸿难以置信。
看我的!
啪!
万鸿也使出浑身力气,一道剑气,劈开厚厚的黑气,打到陈夏身上。
陈夏刚爬起来还没跑几步,再次被打中,啪嗒,擦着地面滑去数丈,万道金光从陈夏的身上溅**。
浑身好像被抽了筋似的,每个地方都传来撕裂的痛楚。
迅速从地上爬起。
万鸿也被震得连连后退。
“这是什么情况!”
万鸿怒了。
老子合体境!
轰,轰——
刘士冲与万鸿,连续几道剑气,全部命中。
感觉好像在用大铁锤,砸刚出炉的百炼钢,每一击都砸出绚烂的金光,但就是不死。
陈夏最后从地上爬起,不再跑,回过身来,正面迎战。
绝煞剑爆炸时,身体都化成齑粉,八辦剑、三清鼎,全都不知去向,此时就是赤手空拳。
愤然攒紧拳头,猛地打出。
一道金光从拳头发出,从厚厚的黑气中砸出一个数尺见方的洞。
陈夏大喜,之前被黑气压制,发挥不出力量。
想不到挨了两道剑气,强大的力量撞入丹田,那凝滞的丹田松动了。
金色的丹田好像沸腾的大海,马上就要喷涌了。
三位合体境,惊讶地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连中数剑,居然不死,还能挥舞小拳拳,还能打人?
“这魔物似乎没啥攻击力,但抵抗力那么强的吗?”万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万鸿与刘士冲,又砍了几剑,每次都砍中,每次都激发出烨烨金光。
陈夏的拳头乱挥,发出的光芒也越来越强。
一通混乱的力量扰动,包裹陈夏的黑气暂时被驱散,露出真容。
二十来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却不是陈夏的样子。
聂子钧提着剑,一直没有动手。
此时大笑道:“呵呵,你能模仿陈夏的声音,也有陈夏的气息,但这个样貌,露馅了吧?”
陈夏苦涩地说:“老聂,是瓮葬法的原因,你应该明白啊!”
“瓮葬法?”刘士冲听到这不祥之词,瞬间变脸。
陈夏急促说道:“这一次,我眼睛又瞎了,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不知长什么样,应该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懂的。”
聂子钧眉头紧锁。
陈夏的话,每个字都在理。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想擦亮点,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